第6章
只是经过客厅时,他看见搁在茶几上那个笔记本。
上面的字迹他一眼就认出来是白韫宁的。
周煜京下意识走过去翻了两页,指尖一顿,只见上面写着
‘冬季衣物放在衣帽间左手边第三个柜子,夏季衣物相邻的柜子’
‘医药箱放在客厅的储物柜,里面有胃药和过敏药’
林林总总写了好几页纸,都是家里的物件摆放。
周煜京唇边扯开一丝嘲讽。
明明昨晚还说再也不纠缠自己,今天又弄这一出,是要演离开的戏码?
难道白韫宁以为他答应做一夜夫妻,就会对她心有不忍?
周煜京将本子合上,随手扔进了茶几旁的垃圾桶。
他想起什么,又拿出手机,翻出白韫宁的微信。
上面全是白韫宁的消息,而他回的寥寥无几。
看着那些充斥关切的文字,他指尖轻划。
沉默了很久后,他直接将白韫宁直接拖进了黑名单。
他再也不要被这个女人困住了。
周煜京出门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眼都没回头看。
第6章
自这天起,周煜京再也没回过别墅。
没了白韫宁在他面前时不时添堵,他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松快。
直到盛俞看不过去,拉着他去了迦叶俱乐部。
一坐下,盛俞就开口:“煜京,你们周氏从项目组到决策部,这半个月加班加到天昏地暗,我怎么不知道你化身拼命三郎了?”
见他不回答,盛俞狐疑的看他:“我这段时间都没听你提起过白韫宁,你俩怎么了?”
周煜京靠着椅背,把玩着杯沿:“走了,以后我的生命里,再也没有白韫宁三个字。”
盛俞一愣,一旁的顾嘉鸣却忽的出声:“煜京,韫宁怎么可能突然离开?你不觉得不对吗?”
周煜京神情忽明忽暗:“有什么不对?她再明知道我恨她,还要我履行那个婚约的时候,就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她。”
“她现在撞了南墙,心灰意冷要走,不是挺好?”
盛俞眼看着他话语泛冷,连忙打圆场:“不是,煜京,他的意思就是白韫宁就不是那种撞了南墙会回头的性格。”
“她在警校的时候,不管是搏斗还是射击,她样样都是第一,我们是觉得她这样的人,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不会放弃,更何况,她放弃的是你。”
可看到周煜京越渐冰冷的脸色,索性闭嘴断了话题。
“行行行,不提她,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
盛俞拿着酒杯跟他一碰:“恭喜你,终于摆脱她了。”
周煜京垂眸看着被撞的轻晃的酒液,心里闪过一丝空落,又很快消失不见。
推杯换盏,酒意上了头,盛俞凑到周煜京身边,玩世不恭的语气里多了分叹息。
“其实我觉得吧,你也别太恨白韫宁了。”
“她那个人对谁都冷冷清清的不太亲近,唯独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虽然后来发生了那种事,但说到底,这事也怪不到她头上去,上一辈的事你干嘛揽到自己身上来呢?”
“煜京,这些年看着白韫宁一次次对你委曲求全,看着你们互相折磨,啧,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其实你也没那么恨她,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是不是?”
“说起来,白韫宁也挺可怜的……”
周煜京猛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声线透着冷意。
“她可怜?明明是他们家害死了我爸,却还能舔着脸要我履行当初两家定下的婚约。”
“明明说好了不纠缠,又留下痕迹让我念着她的好,这样的人你说她可怜?盛俞,你喝多了!”
他扭头看盛俞,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醉倒在了沙发上。
周煜京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朝顾嘉鸣说:“我先回去了,你们以后要是还给白韫宁当说客,就不用喊我来了。”
顾嘉鸣只是冷笑,没有回答。
他就要看,有些人要死鸭子嘴硬到什么时候,别到时候后悔就行!
走出俱乐部,周煜京站在路边,随意点了根烟。
烟雾过了肺后被吐在夜空里,连月色都显得朦胧。
周煜京勾了勾唇,也不知道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