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衾晚，你的东西，我都要抢走才痛快。”

    江衾晚愣愣地望着裴牧寒脸上几道伤痕，没有理会顾柒柒的挑衅，轻声喃喃：“牧寒，原来你在这里。”

    可裴牧寒的眼神却让她觉得陌生。

    从前都是充满爱意，如今却冰冷无比。

    直到顾柒柒忽地转头冲裴牧寒开口道：“牧寒，她太吵了，堵住她的嘴。”

    江衾晚一愣，就看见裴牧寒直直朝着她走来，毫无怜惜的掰开了她的嘴，用一个布团死死堵住！

    江衾晚的下颌被他掐的发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望着面前的男人，却听到顾柒柒开心笑道：“南蛮的秘药果然好用，连裴将军都可以如此听话。”

    心好像蓦地被人狠狠一刺。

    不等江衾晚回神，顾柒柒又阴狠下令：“牧寒，挑断她的手脚筋，让她成为废人，从此只能匍匐在我的脚下！”

    第21章

    江衾晚眼睁睁看着裴牧寒举起了匕首，朝着她狠狠挥下。

    一滴泪从江衾晚的眼眶中滑落，她闭上了眼睛。

    “噗呲”一声，一阵温热溅在了脸上，可江衾晚却感受不到手脚传来的痛意。

    下一秒，她整个人便都被一阵熟悉的气息拥进了怀中：“衾晚，对不起。”

    裴牧寒轻声喃喃在江衾晚耳边的一句话，却犹如闷雷在江衾晚的脑海中炸响。

    她猛地睁眼，重新对上了裴牧寒的眼睛。

    那双充满了缱绻爱意的眸子。

    裴牧寒拿掉了她嘴里的布团，割开了绑住江衾晚的绳子。

    站在一旁的顾柒柒早已经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回神后发疯般喊：“不对，这不对！牧寒，你应该挑断她的手脚……”

    她话音未落。

    裴牧寒眸光一冷，寒光闪过，顾柒柒的细白的脖颈上出现一条血线，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整个人重重倒了下去。

    顾柒柒死了。

    裴牧寒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转头看江衾晚愣在原地，忙过来拉住她的手：“吓到了？”

    “抱歉，我只是不能容许有人想要伤你……”

    江衾晚却摇了摇头，用手捂住了他手臂上还在泊泊流血的伤口：“牧寒，疼吗？”

    原来那一刀，裴牧寒划在了自己的手上。

    裴牧寒一愣，眸子柔和了下去：“不疼。”

    江衾晚环顾了一圈四周，找来了布料先为裴牧寒包扎伤口。

    准备离开时，江衾晚的目光才落到了躺在地上的顾柒柒的身上。

    大概从她把顾柒柒从乞丐窝里带出来的那刻起，她就嫉恨上了自己，嫉恨凭什么江衾晚受尽万千宠爱，而她顾柒柒什么都没有。

    踏过顾柒柒的尸体，江衾晚在心里默念了一声

    有些人，就应该活在泥里。

    ……

    其实要离开南蛮营帐很简单，南蛮人对自己的秘药绝对信任。

    走到守卫面前，裴牧寒面无表情开口：“公主让我把她带出去活埋。”

    守卫便二话不说放了两人。

    离开营帐范围，裴牧寒带着江衾晚朝着虞国的领土策马飞奔。

    他们要在南蛮人发现顾柒柒死了之前离开。

    被裴牧寒护在身前，耳边吹起猎猎的风，江衾晚忽地开口：“牧寒，你为什么给我送了那样一封信？”

    裴牧寒的声音响在风中：“南边战事紧张，我知道你会担心，所以才会给你写信。只是营中没有笔墨，我只好以血代笔，写下等我两字。”

    “衾晚，你怎么没有好好在皇城等我？”

    江衾晚心一颤，脑海中回想起了信上四字：“别等我了。”

    也忽然想起了她出发前江初寒欲言又止的模样。

    笑了笑：“我想你了。”

    裴牧寒故作生气道：“胡闹。”

    最后，江衾晚又问了裴牧寒另一个问题：“你接下任命诏书时，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裴牧寒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良久后，才哑声道：“我想过，可是衾晚，如果虞国破了，你又该怎么办？”

    “我不在了，你尚且还能生存，但是国破了，你就连生存也没办法了。”

    在他的徐徐话音中，虞国营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军中将士此时个个站起了身，看着奔腾而来的马儿，脸上由震惊变成了狂喜：“是裴将军，裴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