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是很平静的直视他，“对。”

    轰

    雷声炸起，风雨欲来，楚霖一个趔趄，站也站不稳。

    他脸白得不成样子，眼泪彻底掉落。

    “对不起，小柔……”他下意识道歉，却又语无伦次，“那一刀，是不是很疼……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杀你……我，我还爱你……”

    他颤抖着抬手，上前扯住她的衣角，恳求到卑微，“如果我上辈子杀你是因为我精神错乱，你会原谅我吗？”

    话落，风好像都静了。

    楚霖仰着头，憋着呼吸，期盼望着眼前的高大女人。

    而下一瞬，萧柔却一点点掰开他的手，“可以，除非你死。”

    第9章

    求不到原谅，在楚霖意料之中。

    难过，也在意料之中。

    他明明知道的，却还在希冀萧柔的爱，她的谅解。

    是他太贪心了。

    望着萧柔的背影，腥甜的血在喉口涌动，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或许上天让他们两人重生，不是对他的恩赐，而是惩罚吧。

    他上辈子对不起她，这一辈子重来赎罪。

    ……

    杀青戏，结束的很快。

    剧本里的将军最后被将军夫人厌弃，染上瘟疫死了。

    现实里，楚霖被萧柔厌恶，得了肺癌，马上要死了。

    楚霖剧烈咳着，从地上爬起来。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头顶上方忽得响起一句：“戏已经拍完了，你嘴里还含着血包，不嫌晦气？”

    他抬头，还没看清女人的神色，眼前忽得一黑。

    天旋地转间，一双柔软的手扶住了她。

    眩晕过后，他勉强睁开眼，正对上萧柔冷漠的眼。

    这一次，不等她开口，他就率先拉开距离，停在陌生人的社交距离后，他才开口：“萧影后，谢谢你。”5

    他低头道谢，说完就转身离开。

    也就没能看到，身后女人的低气压。

    而前脚离开剧组，楚霖后脚就昏迷被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癌细胞扩散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接下来一个月，他一直醒了晕又晕了醒，整个人衰竭的很快。

    这天下午，再一次醒来后，被告知：“楚先生，你的器官已经衰竭严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楚霖怔怔，器官衰竭。

    怪不得每次呼吸，都彻骨钻心的疼。

    楚霖把下唇咬的发青也没能转移痛感，只能急促的呼吸着。

    这么一具破败的身体，现在唯一能支撑着他的，无非就是能多看萧柔一眼罢了。

    他摸出手机，熟稔的打开微博，点开萧柔的头像。

    只看一眼，他就定住

    萧柔今天早上新发了一跳微博：【余生执子之手】

    配图是和沈钧明的牵手照，两人相视而笑。

    评论下是一水的祝福

    “终于官宣了！某C姓十八线之前炒CP炒的飞起，现在打脸听不疼？”

    “大喜的日子别提那种晦气的人，你没看现在全网都查无此人了，他啊，被封杀了！”

    “呵呵，活该，咱们萧影后和沈先生男帅女靓，又门当户对，这才叫般配！”

    “听说订婚典礼就在半个月后，还全网直播，柔柔这么注隐私的人却和我们分享婚礼过程，对沈先生绝对是真爱！”

    不知哪个器官突然绞住，像细细密密的针一齐扎了下来，尖锐持久，刺的楚霖冷汗迸沁。

    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心电图发出了警报。

    护士冲了进来，叫医生检查后打了针止疼，但没有效果。

    楚霖想，这就是他上辈子辜负真心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