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军区靶场，风沙漫天。

     黄沙被狂风卷起，打在迷彩伪装网上噼啪作响，能见度不到五十米。

    几辆覆盖着厚厚沙尘的装甲车和牵引火炮像沉默的巨兽趴伏着。

     陈默穿着借来的、明显大一号的作训服，头上扣着钢盔，脸上糊满了沙子，活像个刚出土的兵马俑。

    他旁边，就是他心爱的“铁臂一代”——此刻更像一个刚从废品堆里抢救出来的铁疙瘩，铝板和角铁框架上蒙着沙尘，裸露的线缆在风里晃荡，那油亮的继电器外壳倒是被沙子打磨得更亮了。

     几个穿着油污工装的技术士官，正小心翼翼地把“铁臂一代”的末端执行器（一个傻大黑粗的夹爪，临时改装的）连接到一台牵引火炮的高低机手动备份摇柄上。

    周围，包括之前提需求的那位少校在内，好几个技术军官和张振华、林卫国都顶着风沙，目不转睛地盯着。

     “小陈同学，你这玩意儿……真能在这种鬼天气里干活？”少校抹了把脸上的沙子，大声问，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旁边那些价值不菲的电子仪器，此刻都盖着厚厚的防尘布，屏幕一片漆黑——在这种极端沙尘加电磁干扰（旁边有通讯车在测试）的环境下，娇贵的电子设备基本都趴窝了。

     “报告首长！理论上……能行！”陈默吼着回答，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他这几天把“铁臂一代”又加固了一遍，所有接缝都打了密封胶（实验室的硅橡胶），电机也做了简单防尘处理。

    但理论归理论，实践……尤其是这种地狱级难度的实践，他也没底啊！ “准备测试！”负责指挥的士官长吼道。

     陈默深吸一口气，把贴在自己小臂上的电极片按得更紧了些（隔着作训服）。

    他走到“铁臂一代”的控制箱旁——一个同样饱经风霜的旧铁皮盒子，上面只有几个粗犷的旋钮（调阈值和增益）和一个硕大的绿色按钮（电源开关）。

     “开机！”陈默吼了一声，用力按下绿色按钮。

     嗡……控制箱里传来老式变压器低沉的哼鸣，傻大黑粗的线性电源模块开始工作，指示灯（一个贼亮的氖泡）顽强地在风沙中亮起黄光。

     “铁臂一代”的电机发出一声沉闷的“嗯——”声，仿佛一个睡醒的巨人在伸懒腰。

    夹爪紧紧咬住了摇柄。

     “目标：将炮口抬高10度！模拟主液压失效，手动备份操作！”士官长下令。

     陈默屏住呼吸，右臂主肌群猛地发力！绷紧！心中默念：“全力！输出！” 贴在他手臂上的电极片捕捉到强健的肌电信号，经过他那皮实耐造的放大滤波电路（核心LM741此时显得无比可靠），驱动着油浸大功率继电器“咔哒”一声狠狠吸合！ 嗡——！ “铁臂一代”的电机爆发出沉闷有力的咆哮！在风沙中，那粗壮的输出轴开始缓缓转动！通过临时加装的减速齿轮箱，带动着沉重的炮管高低机摇柄，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慢得令人发指但异常稳定的速度，开始向上抬升！ 吱嘎……吱嘎…… 摇柄转动的金属摩擦声在风沙的呼啸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原始的力量感。

     “动了！真动了！”一个技术士官忍不住喊出声。

     “好家伙！这劲儿真不小！”另一个士官看着摇柄上绷紧的肌肉（当然是陈默通过铁臂展现的“肌肉”），咂舌道。

     少校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紧紧盯着炮管上的简易角度仪。

    刻度在极其缓慢但坚定不移地增加：1度……2度……3度…… 风沙更大了，砂砾打得人脸生疼。

    但“铁臂一代”像个不知疲倦的傻大个，任凭风沙侵袭，依旧稳定地输出着扭矩，摇柄转动的节奏没有丝毫紊乱！它那简陋的结构和傻大黑粗的零件，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反而成了优势——没有精密的传感器怕沙，没有娇贵的电路怕潮（密封胶立功了），只有纯粹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