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867(4/5)
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天枢荡寇
硫磺味的山风裹挟着夜色掠过剑阁鹰嘴崖,十二根青铜连杆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裴远之握紧淬水钢刀,看着第七根连杆阳榫处渗出的紫色黏液——那是西域蚀心蛊腐蚀的痕迹。
阿木正用墨斗金线死死缠住试图破坏阴阳榫卯的斥候,少年脖颈后的云雷纹随着剧烈动作亮得近乎灼眼。
"保护第三连杆!"刀疤斥候的嘶吼穿透雾气,链锤上的倒刺泛着幽蓝磷光,再次砸向刻满星图的青铜柱。
千钧一发之际,裴远之猛地跃上天枢位连杆,峨眉冷杉特有的坚韧特性在此时显现,木质与青铜的结合处竟承受住他借力的冲击。
他将钢刀插入连杆凹槽,借着惯性如离弦之箭荡向敌群,同时甩出工部特制的绊马索。
绳索末端的铜钩勾住崖壁凸起的青石,瞬间绊倒三名斥候。
裴远之在空中旋身,二十四节透骨钉如暴雨般射向敌人咽喉。
但这些铜皮傀儡只是晃了晃,伤口处涌出的黑液转眼便将钉头腐蚀。
更糟的是,刀疤斥候的链锤已经缠住第三根连杆,机械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给我扯断它!"
阿木的惨叫声突然传来。
裴远之转头看见少年被两名斥候按在阴榫处,其中一人掏出刻满梵文的青铜锥,正对准阿木胸口的武侯血脉印记。
记忆如闪电划过——父亲临终前在火场的嘶吼、周明远转动的青铜齿轮眼、还有密函中吐蕃大军压境的消息。
他腰间的量天尺突然发烫,二十八星宿刻痕渗出滚烫的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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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星为引,借势破局!"裴远之挥刀斩断缠住连杆的锁链,火星溅在岩壁上燃起幽蓝火焰。
他猛地扯动还勾在崖石上的绊马索,整个人借着惯性撞向刀疤斥候。
淬水钢刀擦着对方机械眼划过,削落几片青铜齿轮。
但斥候首领反手甩出毒烟弹,紫色雾气瞬间弥漫,遮蔽了十二面青铜镜的方位。
阿木的声音在雾中颤抖:"师父!蚀心蛊...渗入阴阳榫卯了!"裴远之摸到怀中的天机锁,却发现钥匙孔正在被毒雾腐蚀。
他突然想起父亲《机关破阵要诀》中的批注:"八阵图非独恃机关,更在顺势而为。
"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他注意到那些斥候的攻击节奏——竟与十二根连杆的震动频率暗合。
"阿木!用墨斗线连接第七、九连杆!"裴远之大喊着将淬水钢刀插入最近的青铜兽首眼眶。
当阿木颤抖着完成操作,十二根连杆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
裴远之趁机将染血的量天尺按在天枢位,尺身的星宿刻痕与连杆纹路产生共鸣,浓雾中隐约浮现出北斗七星的虚影。
刀疤斥候的笑声混着齿轮转动声传来:"太晚了!"他掏出半块青铜令牌,缺口处的云雷纹与裴远之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随着令牌嵌入第三根连杆,整座山崖开始剧烈震动,阿木胸口的血脉印记不受控制地亮起刺目光芒。
裴远之看到镜中映出西域咒文组成的"星陨逆位"字样,终于明白敌人真正的目标——他们要借武侯血脉,将八阵图化为毁灭大唐的杀器。
"父亲,孩儿今日终于懂了!"裴远之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鲁班尺上。
家传墨斗自动弹出金丝,在空中织成与西域咒文完全相反的卦象。
他猛地扯动连接阴阳榫卯的墨斗线,精铁阴榫与黄铜阳榫在剧烈震动中意外契合,发出清越的机括声响。
十二根连杆开始逆向旋转,顶端兽首吐出的黑雾凝成实质的星图,将所有毒雾尽数吸纳。
刀疤斥候的机械眼迸出火花,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不可能...国师说过..."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无数青铜碎片。
那些铜皮傀儡在金光中褪去伪装,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刻满咒文的青铜蛊虫。
阿木瘫坐在阴榫旁,手臂上的云雷纹渐渐恢复平静。
黎明破晓时分,裴远之在刀疤斥候的残骸中找到半卷残破的《机关秘术》,泛黄纸页上的朱砂字迹触目惊心:"以武侯血脉为引,借蚀心蛊篡改八阵图星枢,可使诸葛神阵化为灭世杀器。
"落款处的印鉴,赫然是工部某位侍郎的官职徽记。
暗卫营的信鸽在此时扑棱棱飞来,绑在鸽腿上的密函用火漆封印,印着五爪金龙纹。
裴远之展开信笺,脸色瞬间凝重——吐蕃赞普亲率十万大军压境,先锋正是能操控机关傀儡的巫蛊师,而军中携带的神秘青铜巨物,据说能破天下所有机关。
"师父,我们..."阿木挣扎着起身,少年手腕上的云雷纹护腕闪着微光。
裴远之握紧还在发烫的量天尺,望向云雾缭绕的剑阁深处:"八阵图的秘密,需要有人用一生去守护。
收拾行囊,我们要去寻找父亲拆分第三连杆的其余部件。
"他将天机锁重新收入怀中,那里还藏着父亲最后的手记残页,上面用血写着:"机巧之道,存乎一心;守护之志,重于泰山。
"
而在千里之外的吐蕃军营,戴着人皮面具的巫蛊师正在祭坛上吟诵古老咒语,祭坛中央的巨大星图缓缓转动,与剑阁的八阵图产生着危险的共振。
夜风中,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裴远之知道,这场守护山河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烽火影阵
硫磺味的山风裹着铜腥味在剑阁鹰嘴崖翻涌,十二根青铜连杆在夜雾中发出低沉嗡鸣。
裴远之的淬水钢刀卷了刃,虎口处的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却仍死死护在第三根连杆前。
刀疤斥候的链锤又一次擦着星图柱面掠过,倒刺在青铜表面划出火星,也在他眼底映出幽蓝的凶光。
远处传来沉闷的号角回应,声波震得崖壁碎石簌簌掉落。
裴远之心中一紧,这三长两短的号声,正是吐蕃骑兵集结的信号。
他余光瞥见崖下的浓雾中,火把如赤色毒蛇蜿蜒而上,起码有百余人的规模正在逼近。
"阿木,准备火攻!"裴远之大喊着后退半步,靴跟碾过预先铺设的陶瓮。
少年立刻会意,将浸透桐油的麻绳抛向栈道两侧。
裴远之迅速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火苗点燃麻绳的瞬间,烈焰顺着栈道蔓延开来,橙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斥候们惊愕的面孔。
那些混合着吐蕃与西域风格的弯刀在火光中泛着冷芒,刀刃上的蚀心蛊毒液被高温蒸发,升起阵阵紫色毒雾。
趁着敌人慌乱,裴远之冲向第三连杆。
指尖触碰到青铜表面的瞬间,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星图柱面的榫卯接口处,赫然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这是刀疤斥候先前用链锤持续攻击留下的创伤,再加上蚀心蛊的腐蚀,连接北斗与南斗的关键枢纽已经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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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他们有新的机关!"阿木的惊呼声传来。
裴远之转头望去,只见三名斥候抬着一具青铜弩车从浓雾中现身。
弩车造型古怪,弓弦竟是用吐蕃牦牛筋与西域精钢绞合而成,箭匣里插着的十二支弩箭刻满咒文,箭头还缠绕着燃烧的布条。
千钧一发之际,裴远之掏出天机锁插入天枢位。
十二面青铜镜同时翻转,镜中映出的西域咒文正在飞速重组,凝成"星陨逆位"四个血字。
记忆如闪电划过——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云雷纹令牌、周明远转动的齿轮眼、还有工部侍郎印鉴的密信。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摧毁八阵图的核心枢纽。
"阿木,用墨斗线缠住弩车!"裴远之将淬水钢刀插入最近的青铜兽首眼眶,借力荡向空中。
少年立刻甩出墨斗金线,金丝在空中织成八卦阵图,暂时阻挡住弩箭的发射。
但更多斥候已经围拢过来,他们抛出的青铜网中裹着西域特有的爆裂蛊,一旦触碰到火焰就会爆炸。
刀疤斥候狞笑着扯开左眼黑布,完整的青铜齿轮眼瞳泛着血光:"裴家小儿,看着八阵图在你眼前毁掉吧!"他将半块青铜令牌按在第三根连杆的裂痕处,缺口处的云雷纹与裴远之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
随着令牌嵌入,整座山崖开始剧烈震动,阿木胸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