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衣、新居与经理的耳光(2/5)
,松松垮垮,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前任主人的汗味。
鞋子也不跟脚。
但至少,他不再是那个浑身血污泥泞、一看就惹人怀疑的“通缉犯”形象了,更像是一个在底层挣扎、邋遢落魄的失业青年。
他对着角落里一洼浑浊的积水,勉强整理了一下湿漉漉、沾着泥点的头发,抹了把脸。
镜面般的水洼里,映出一张依旧苍白、眼窝深陷、布满疲惫和血丝的脸。
但那双眼睛深处,之前那种濒死的疯狂和茫然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警惕和…一丝重新燃起的求生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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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一个住处。
一个不需要登记、足够便宜、足够隐蔽的地方。
老城区深处,鱼龙混杂的城中村是他的目标。
凭借着对城市底层的熟悉和刻意的低调,周尘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在迷宫般狭窄、肮脏、电线如蛛网般缠绕的巷弄里穿行。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劣质油烟和垃圾的混合气息。
终于,在一个挂着“招租”硬纸板、门口堆满杂物的小院门口,他停了下来。
院子里挤着几间低矮的砖瓦房,墙壁斑驳。
一个穿着花睡衣、嗑着瓜子的胖女人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
“租房?”胖女人斜睨了一眼门口这个穿着不合身旧衣服、脸色苍白、眼神警惕的年轻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嫌弃。
“…嗯,最便宜的,单间。
”周尘的声音嘶哑低沉。
“押一付一,月租四百五,水电另算。
”胖女人报了个价,眼神在周尘身上那件油污的卫衣上扫过,“先交钱,再看房。
”
周尘沉默了一下,手伸进卫衣口袋,摸出了仅有的…那三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
这是他用那辆破电瓶车换来的最后三十块。
“只有…三十。
押金…先欠着,月底…一起补。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他知道这要求近乎无理。
“三十?”胖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瓜子皮“呸”地一声吐在地上,“你打发要饭的呢?没钱租什么房?滚蛋滚蛋!别耽误老娘嗑瓜子!”她不耐烦地挥挥手。
周尘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丹田深处那颗沉寂的灰珠,似乎感应到了他强烈的窘迫和一丝不甘的怒意,极其轻微地…悸动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异常冰冷清晰的意念,如同本能般浮现在周尘脑海——不是攻击,不是吞噬,而是…一种极其隐晦的、针对眼前这个胖女人的…“影响”?
周尘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按照那意念的指引,将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混杂着灰珠死寂气息的意念,凝聚于目光之中,再次看向那个胖女人。
那眼神,冰冷,疲惫,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能洞穿灵魂的…漠然?
胖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那感觉…就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后背没来由地窜起一股寒意。
尤其是看到对方那双布满血丝、却异常平静的眼睛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不安感瞬间攫住了她。
“看…看什么看!”胖女人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眼神有些躲闪,“晦气!真是晦气!”她烦躁地站起身,想赶人,但脚步却有些迟疑。
她下意识地避开周尘的目光,烦躁地挥挥手:“算了算了!算老娘倒霉!最里面那间杂物房!又小又破!一个月三百!爱住不住!水电按表算!押金…月底必须补上!不然立马滚蛋!”
她像是急于摆脱什么不祥的东西,语速极快地报完价,转身就钻回了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周尘站在原地,看着手里那三张十元钞票,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了然。
灰珠…或者说《劫运道经》赋予他的能力…不仅仅是吞噬和毁灭?还能…这样用?
他默默地将三十块钱从门缝底下塞了进去。
然后,按照胖女人说的,走向院子最深处。
那确实是一间杂物房。
比老头的“好梦旅社”杂物间更小、更破。
里面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和杂物,只在角落清理出一小块地方,放着一张摇摇欲坠的行军床。
窗户玻璃碎了一块,用硬纸板糊着。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
但周尘不在乎。
他关上门,插上那根形同虚设的门闩,将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行军床上。
安全了。
暂时。
身体的疲惫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
他蜷缩起来,用那件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