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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棉躲进房间,她跪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门被推开。
是方晏。
她竟然有点莫名的失落,心里期待出现的并不是她。
“他凭什么和我提分手?”
“要分手也是我甩了他。
”
她擒着手帕使劲擦眼泪。
方晏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你眼线都哭花了。
”
“买的时候明明说是防水的。
”林棉抽抽鼻子,下床,凑近化妆镜细看自己肿胀的眼皮,咬牙切齿地说,“我要去问他,凭什么和我分手。
”
方晏走进来,坐上化妆凳,把高跟鞋踢下去:“哪儿来那么多凭什么,他可能下周就找你复合了。
谈恋爱这事,不就跟过家家差不多。
”
“我没有在玩过家家。
”
“难道你还想和他结婚吗?然后生下一堆丑小孩?天哪。
”方晏摇了摇头,“林棉,警告你,玩玩得了。
”
“你真是个冷酷的女人。
”
“世界是平衡的。
”方晏耸耸肩,“有男人有女人,有天才就会有傻子,有痴情的女人,就要有人做绝情的女人,这样才会有意思。
”方晏总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如果不是有我在,怎么衬托出你林小姐绝世的乖巧懂事呢?”
林棉被她逗笑。
方晏站直身,伸出手,掌心朝上,郑重地说:“所以,林小姐是否愿意赏个脸,随我一同下楼赴宴?”
草坪上的婚宴四点就开始了。
按原本的安排,他们要作为伴郎伴娘,将舅舅和舅母送上仪式台。
可林棉说自己不舒服,赖在房间没下楼,流程完美错过。
等她下来的时候,宴会早已进入正餐环节。
玫瑰色的餐布铺在一圈圈圆桌上,银色的餐具上雕着精细的蔷薇图案,反射着水晶灯的微光。
气泡水冒着细密的气泡,红酒泛着一层诱人的光晕。
服务员穿梭其中,场地里回荡着器具相碰的清脆声音和寒暄的笑声。
“我家里人都坐哪儿了?”林棉问。
“都在忙。
你哥都被拖去挡酒了。
”方晏在她身后跟上,把一个提着果汁杯冲过来的男孩推开:“小朋友,看路。
我们的衣服你可赔不起。
”
“我跟舅舅说我快累死了,所以我们两个才能休息。
”方晏说,林棉对聪明的姐姐竖起大拇指。
她们在靠近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林棉把餐布铺在膝盖上:“所以,刚才仪式上,牵手了吗?”
“什么?”方晏正在理裙摆,一时没反应过来。
“和我哥。
”林棉问,“牵手了吗?”
“别提了。
林聿根本没上场,我和林槿牵的手。
”想到这个,方晏就来气,“他手里全是汗,我一度以为自己要摔下台阶。
”
林棉笑笑,侧过身替她倒了杯气泡水。
“这个我不喝。
”确认周围没人注意,方晏把杯子里原本的气泡水倒掉,拿起葡萄汁小心地兑了白酒进去。
“你要死了。
”
“今天高兴嘛。
谁希望自己舅舅二婚呢?”方晏喝一口,“很呛,我喜欢。
”
“你不试试吗?”方晏把酒杯推向林棉,“失恋之人喝酒,是天经地义的。
”
“非要现在说这个吗?”
灯光暗了一些,宴会进入表演环节。
舅舅和舅母上台,唱了一首《选择》,节奏不稳,音调也跑,但两人一边唱一边笑,台下起哄,他们又被半推半就地唱了第二首。
后来林父林母也上台,唱《你最珍贵》。
林父声音低稳,林母带着笑意跟唱,副歌部分两人短暂地对视一眼。
气氛在幽暗的灯光中,变得忧伤惆怅。
林棉看着他们,站在灯光下合唱。
她想到自己的爱情,或者更准确地说,她自以为是的爱情。
和眼前这些人的相濡以沫相比,她那段感情毫不深刻。
甚至不值得悲伤。
她没再多想,做了个无关紧要的决定,伸手拿过方晏的酒杯,一饮而尽。
敬酒一轮结束后,林聿终于脱身,走到她们这桌来。
他衬衫领口已经解开两粒,眼睛微红,看得出挡了不少酒。
林棉赶忙把位置让给他,后面就有人追上来:“哎,怎么跑这儿来了?你这杯还没喝完呢!”
林聿伸手挡住对方,说:“我真不能再喝了,我晚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