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到老同学(2/3)
呢?
如果当时你有幸走进这些共和国主人们居住的大院,你会发现主路常正对主楼中轴,行道树多选松柏,中心广场设宣传栏、领袖塑像,公共食堂与礼堂,一排排灰砖坡顶建筑群,户内甚至设壁炉,层高3.2米以上,现在国家标准才是二米九,部分地区才达到三米,我们真是不得不说,贫穷会限制了我们的想象。
就拿百万庄卯区来说,苏联专家设计,每户南向配6米进深阳台,被称为"阳光特权"。
带着这样的印象,我到了王局长家里,高级干部宽敞大气的屋子果然名不虚传,但也已经是乱七八糟了。
实际上,老王活着的时候屋里也是乱七八糟,一个孤老头子虽然有徐娘半老的保姆照顾,也是邋里邋遢的骚味,但乱七八糟和乱七八糟还不一样,失去主人以后的屋子死气沉沉,跟之前有人气有人味时差别大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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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这间屋子里的好东西基本上都被家属搬空了,我心里想,“捡个漏捞点真金白银是没指望了,撞撞运气吧!”满眼的废纸旧书咱也不挑剔,就是奔着它们来的嘛。
因为好东西都被搬走了,搬东西的人自然也就不回来了,现在屋里只剩下一个怪好看的女子看家。
我感觉这应该是老王的亲属,总要表现得体面一些,一半是触景生情,一半是虚以应付,十分沉痛地对这个明媚的女子说道,“刚刚知道王老去世,哎,节哀啊!”
女子脸上闪过疑惑,心里大概想我是谁,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亲戚啊,但她突然眼睛一亮,问道,“你是不是吴克?”
这下该轮到我吃惊了,“您是?”
“锯木厂胡同小学,想起来了吗?”
我是锯木厂胡同小学毕业的,现在听她一说,知道可能是同学,就仔细审视她的样子,虽然眼角有点鱼尾纹了,但漂亮是真漂亮,可我实在是想不起这位是谁来了,小学毕业都二十多年了呢,尴尬地回道,“您认识我?”
她哂笑道,“老同学你都认不出来,真没劲!”顿了顿说道,“我是关景莲啊。
”
这一句“我是关景莲啊”哗啦一下,我的思绪就回到了锯木厂胡同小学的青涩时光。
说起来,我一向对锯木厂胡同小学怀有敌意,因为我是差生,差生在初中高中还可以混,但在小学就很难混,毕竟小学生都是小孩子嘛,在老师那手拿把掐的很容易,况且那个年代格外尊师重教,家长感激于老师揍学生呢,所以我没少挨老师揍,幸好我老爹上学时候也是差生,这老汉推己及人,对老师体罚学生恨意十足,对我要求也松得很,爱怎么玩怎么玩。
有时候我因为考试成绩差、和同学打架被老师找到家里去,我老爹还不卑不亢地和老师讲道理维护我,我感觉他在与老师的争论中,得到了不错的快感。
从这点看,我要好好孝顺我这个好爹。
差生学习不好,不代表情商低,我就属于学习不好感情丰富的主,那时候就暗暗喜欢上了关景莲,也不光是我,几乎锯木厂胡同小学所有进入青春期的学生,都暗恋关景莲。
现在想想,关景莲长得是漂亮,但也有很大可能是她家境好,穿的衣服都是很有档次,像是夏天穿的一件淡蓝色百褶裙,衬着她白皙的小鸭蛋脸,不知道迷倒多少青葱少年。
在学校就是这样,一个女生想着成为所有男生匍匐的对象,光看长相没用,还要学习好才行。
至于学习,人家关景莲也是尖子生。
可惜郎有情妾无意,作为一名矮小瘦弱学习差家里穷的学生,在人家面前总是自惭形秽,有几次都质问老玛法,“您不说咱老祖宗是大将军吗,怎么我生的这么瘦小……还学习不好?”气的老玛法的白胡子都掉了好几根。
老同学见面,注定两眼泪汪汪,何况是见到漂亮如此的女同学,赶紧把思绪拉回来,充满感情地说道,“真是缘分啊,没想到能遇到你……你还是那么美丽。
”
一聊才知道,王局长是关景莲的舅姥爷,现在舅姥爷去世,自己被家里人叫过来帮忙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