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人足三里穴的青芒在叶临渊指尖渐渐熄灭，实验室爆炸的余温还残留在他的袖口。苏清荷的全息脉诊仪在废墟中发出微弱的红光，像一只垂死的萤火虫。。。。。。

    "逆推八纲的算法没错。"叶临渊用银针挑开脉诊仪的外壳，针尖沾着血珠在电路板上画出一道止血符，"错的是黄泉会篡改了《伤寒论》的阴阳变量。"

    林九的影子从通风管道滑下来，黑色唐装沾满蛊虫的黏液。"鬼市子时开市，"他弹落衣领上一只还在抽搐的六眼蜘蛛，"卜骨斋的老瞎子答应见你一面——用叶家的血。。。"

    江城地铁末班车驶过时，隧道墙壁渗出暗绿色苔藓。叶临渊跟着林九穿过安检机后的暗门，生锈的齿轮声里浮现出悬挂人皮灯笼的甬道。灯笼上墨迹游动，写着"活人勿近"四个字突然裂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牙齿。

    "到了。。。。。。"林九突然按住叶临渊的铜人。三具穿着白大褂的骷髅正在卜骨斋门前排队，它们空洞的眼窝里爬着发光的水蛭。

    老瞎子的龟甲在油灯下泛着尸油的光泽。当叶临渊将血滴在灼烧过的牛肩胛骨上，裂纹突然扭曲成《黄帝内经》里的经络图。铜人足三里穴毫无征兆地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

    "岐黄现，瘟神醒。"老瞎子腐烂的眼皮下翻出两颗玉质的眼球，"你祖父在——————"

    林九的折扇突然切进卦象，燃烧的卦签化作灰蝴蝶扑向灯笼。人皮灯笼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所有牙齿开始疯狂啃咬空气。

    "有些天机，"林九拽着叶临渊退到挂着"鬼拍手"槐木牌匾的阴影里，"连鬼市都承担不起泄露的代价。"

    铜人涌泉穴传来刺痛，叶临渊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种东西缓慢吞噬。他反手射出三根银针钉住影子的百会穴，针尾系着的红绳却突然浮现出祖父常用的加密脉象。

    "看来叶老爷子给你留的不是谜题。"林九用扇骨挑起一根红绳，上面凝结的血珠突然显影出江城污水处理厂的卫星图，"是求救信号。。。。。。。。。。"

    子时的打更声从地底传来时，卜骨斋的门板渗出黑色脓血。老瞎子开始用骨笛吹奏《招魂》，排队问卦的骷髅们突然齐刷刷转向叶临渊。它们白大褂胸口别着的工牌，赫然是上周医学院失踪的三位法医教授。

    "带着卦象走！！！！！！！！！"林九甩出七枚铜钱在甬道布下七星迷魂阵，最后一枚铜钱弹在叶临渊的铜人印堂穴，"记住，瘟神醒时见岐黄——你祖父的命和江城的气运，现在都系在那具铜人身上。"

    叶临渊撞开消防通道的瞬间，听到老瞎子发出不像人类的尖笑。铜人突然自动旋转到任脉位置，足三里穴的青芒在黑暗中连成北斗七星的形状，指向污水处理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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