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冰狱种生窃道痕,残碑指引启秘藏(2/3)
土抱起。
然而,当他们试图掰开阿土抠入泥土的手指时,却惊骇地发现,那瘦小的手指如同与大地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抗拒力量从泥土深处传来!
“长老…他…”弟子惊疑不定。
执事眉头紧锁,蹲下身,仔细观察阿土的手指和他身下那片焦土。
片刻后,他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道:“别硬来!他…似乎在与地下的某种东西共鸣!强行剥离,恐伤他性命!连人带这块土,一起抬走!”
弟子们面面相觑,但还是依言照做。
他们用残剑小心地切割阿土身下方圆数尺的焦土,连人带土一起抬起。
阿土似乎感觉到了移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挣扎,但抠入泥土的手指却始终没有松开。
当弟子们终于将秦云那沉重的焦壳巨躯和浑身蔓延幽蓝冰纹、生机微弱的柳青璇也艰难地抬出谷底时,整个葬剑谷上空的污秽血海,已被那崩溃的魔阵和不断落下的血雨消耗了大半,但依旧翻腾着令人不安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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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数十名天剑门弟子,相互搀扶着,抬着掌门遗骸和三个重伤垂死的“希望”(或者说“变数”),在戒律堂执事的带领下,顶着稀薄了许多却依旧污秽的血雨,如同败军残卒,踉跄着撤出了这片承载了太多死亡与绝望的葬剑谷,退向天剑门主峰方向相对完好的区域。
在他们身后,破碎的葬剑谷入口,血雨飘摇,煞气翻涌,如同一张缓缓闭合的、吞噬了无数生命的污秽巨口。
数日后。
天剑门主峰,残存的“听涛阁”偏殿。
这里曾是招待外客的清雅之地,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血腥气和难以驱散的悲凉。
殿内聚集着不足百人的幸存者,人人带伤,气息萎靡,脸上交织着悲痛、茫然和对未来的恐惧。
玉衡子掌门的陨落和凌霄子的背叛,如同抽走了宗门最后的脊梁。
偏殿深处,临时用屏风隔出了三个区域。
最左侧,秦云高大的身躯被安置在一张特制的寒玉床上。
他体表的焦壳并未剥落,反而与血肉隐隐有融合的趋势,形成了一层暗红近黑的、布满裂痕的狰狞角质层,如同披着一身破碎的熔岩铠甲。
他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胸口那枚混沌道种沉寂如死物,只有极其微弱、间隔极长的搏动,证明他还未彻底死去。
离火碎片带来的恐怖破坏力似乎被这层焦壳强行封住,但也隔绝了外界灵气的滋养。
几名略通医术的弟子日夜轮守,不断以温和的水木灵力温养他的经脉,防止其彻底枯死,但收效甚微。
中间区域,柳青璇静静躺在一张铺着冰蚕丝褥的软榻上。
她体表蔓延的幽蓝冰纹并未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深邃,如同活物般在她苍白的肌肤下缓缓流动、扩张。
这些冰纹散发着彻骨的寒气,让整个区域的温度都远低于其他地方。
她的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眉心的冰火道痕彻底黯淡,唯有那枚被幽蓝冰纹重重包裹、如同冰封琥珀般的暗金印记,还在极其微弱地闪烁着,顽强抵抗着那源自灵魂深处的冰狱侵蚀。
她体内的生机,仿佛被那幽蓝冰纹冻结、蚕食,以一种缓慢却不可逆转的速度流逝着。
宗门仅存的一些温养神魂的丹药喂下去,如同石沉大海。
最右侧,阿土被安置在一个铺着厚厚干草的地铺上。
他心口的恐怖伤口被简单处理包扎过,但依旧有暗红色的血水渗出。
他依旧昏迷,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最奇特的是,他那死死抠入焦土的左手,连同那块被他抠下的、脸盆大小的焦黑土块,被一同放在他身边。
土块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源自剑冢的煞气与死寂波动,而阿土的手指,如同植物的根须,依旧深深扎在土块之中,仿佛从中汲取着某种维系生命的微弱养分。
几名弟子尝试过将他的手与土块分离,但只要稍一用力,阿土便会在昏迷中痛苦抽搐,气息急剧衰弱,最终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