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青铜涅盘(1/2)
青铜漩涡里那截断臂傀儡突然微微震颤,掌心三枚幽蓝碎片泛着冷光,像是夜色中凝结的冰晶。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锈味,混杂着某种腐烂的气息。
我瞳孔一缩——那机械声带着哭腔,竟和我在古铜村老匠铺里听过的敲铜声有三分像。
“樵夫,我是匠嗣师父。
”傀儡断臂渗出暗红液体,声音低哑黏稠,如同生锈的齿轮摩擦。
那液体与我柴刀上的青铜血一个颜色,浓稠如胶,滴落在沙地上时发出“滋啦”轻响,腐蚀出细小的坑洞,腾起缕缕白烟。
老狗的符文锁链“唰”地缠上去,锁链上的污染黑纹突然褪成银白,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抽走了黑暗,只留下冰冷的金属光泽。
链条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微弱的闪光,像是被净化的电流。
我这才注意到沙海祭司的残躯正悬浮在漩涡边缘,她逆鳞第三层的金纹忽明忽暗,和傀儡断臂上的锈迹共鸣着冒出火星,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细微的“噼啪”声,仿佛远古雷鸣在低语。
“三千年前我师父背叛树灵教,”傀儡机械眼“咔”地弹出金纹,竟是树灵族特有的生命印记,“是因为他发现初代祭司根本不是神使——是灾厄之主的容器!”
话音未落,血棘踉跄着冲过来。
他的脚步沉重,踩在沙地上发出“咯吱”声,半边脸被沙蝎毒核炸得焦黑,皮肤焦脆如枯叶,裂开处露出底下蠕动的肌肉组织。
他手里攥着半截带毒的尾刺,变异的毒囊在爆炸中裂开,绿色毒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用我的毒血浇巫骨!”他嘶吼着,声音像破旧风箱般粗哑,“沙枭血脉能中和灾厄能量!”
老狗的锁链突然勒住他喉咙,却没用力,任由毒血“滴答滴答”掉进傀儡掌心的青铜血里。
每一声滴落都像钟摆般清晰可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滞。
我看见幽蓝碎片遇毒血冒起白汽,表面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宛如冬日融雪般缓慢却坚定地恢复原貌。
“快!”沙海祭司突然尖叫,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仿佛金属刮擦骨头。
她残躯上的黑沙被金纹逼退,沙粒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动,像是无数小虫在爬行。
我冲过去抓碎片,指尖刚碰到那幽蓝,掌心的树灵纹路突然发烫,仿佛被烙铁灼烧一般,疼得我几乎缩手。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一股灼热扑面而来。
青铜漩涡里浮出巨大虚影——是口青铜鼎,鼎耳的蛇眼纹和我柴刀上的裂痕严丝合缝,像在等什么东西插进去。
鼎身隐隐传来低沉的嗡鸣,仿佛来自远古的回响。
“樵夫!”匠嗣师父的傀儡群突然“咔嗒咔嗒”重组,残缺的右臂竟是活的树灵藤蔓,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把柴刀插进鼎心!”
我反手握住柴刀,刀身烫得几乎握不住。
树灵纹路顺着刀背往上爬,在我胳膊上连成发光的网,像流动的星河,温暖而不刺眼。
青铜鼎虚影里突然弹出全息投影,是个穿素麻裙的女人,手里攥着那枚青铜铃铛——可那铃铛正在分裂,一半裹着灾厄之主的黑鳞,另一半泛着沙枭族特有的赤金光。
投影的声音空灵缥缈,仿佛从遥远时空传来。
“是初代祭司...”老狗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颤抖。
我没时间细想,咬着牙把柴刀往鼎心送。
刀尖刚碰到虚影,整座青铜鼎突然实质化,压得地面“咔嚓”裂开,震动传遍脚底,仿佛大地都在哀鸣。
沙海祭司的残躯被金纹拽着撞过来,逆鳞第三层的金纹亮得刺眼,正好对上我手里的巫骨碎片。
“刺!”三个人同时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