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苏守谦的司户印信。(1/2)
偏殿的烛火在晚风里晃出细碎金斑,苏婉儿盯着茶盏里晃动的荔枝酪,甜香裹着系统警报的刺响往鼻腔里钻。
茶盏边缘的青瓷硌得掌心生疼,她这才惊觉自己捏得太紧,指节都泛了白。
"苏姑娘?"奉茶的宫女端着新茶盏进来,见她茶案上的残液,犹豫着要收拾。
苏婉儿猛地回神,指尖在案几上叩了两下——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遇事必快速梳理思路。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高危事件的红底黑字刺得她眼眶发酸:赵氏联合杨国忠,三日后借"苏守谦暴毙"为由参苏氏通敌。
暴毙?
苏守谦前日还在府里批改户牒,晨起还喝了陈氏炖的百合粥。
她攥紧袖中系统兑换的治疟丹——这是上月为父亲备的,以防他旧年在岭南染上的疟疾复发。
赵氏敢动父亲......她喉间泛起腥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裴尚书说圣人留您用午膳。
"宫女的声音像隔了层纱。
苏婉儿突然起身,裙角扫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荔枝酪泼在青石板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劳烦回禀裴大人,"她扯出个淡笑,鬓边的木樨花颤了颤,"民女突然记起家中急事,改日再向圣人谢赐酪之恩。
"
出了大明宫角门,她的马车刚拐进永崇坊,车帘便被掀起一角。
"阿姐!"苏明谦的青衫下摆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芝麻糖,"阿兄在崇仁坊酒肆等我们,说有边军细作的消息。
"
苏婉儿按住他欲要缩回去的手。
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帕子传来,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明谦,"她盯着他眉骨处新添的擦伤——定是今早跟阿兄练刀时蹭的,"你带二十个护院去西市,找'福来货栈'的王掌柜,取他地窖第三排的樟木箱。
箱里有范阳商队的通关文牒,记得用浸了醋的布包好。
"
"那阿姐呢?"苏明谦嚼着芝麻糖,碎屑落进领口,"阿兄说这趟要跟平卢军的张将军碰头......"
"我去韦府。
"苏婉儿撩起车帘,看街旁柳树抽了新芽,"韦侍郎昨日在朝上替我们说了话,他夫人的陪嫁庄子在蓝田,赵氏的私兵上月在那片山林里露过马脚。
"
马车在韦府门前停住时,门房正往门框上贴新写的"福"字。
见是她,门房腰弯得更低:"苏姑娘快请,我家老爷在东厅候着。
"东厅的紫檀木案上摆着新焙的龙团茶,韦侍郎捏着茶筅的手顿了顿:"苏姑娘昨日面圣,今日便来......"
"来送赵氏与范阳商队的账册。
"苏婉儿从袖中抽出个油纸包,"上月十五,赵氏的陪嫁庄子走了十二车木炭——可蓝田三月还未回暖,烧炭的窑早关了。
"她望着韦侍郎骤缩的瞳孔,指尖轻点油纸包,"木炭车里塞的是河朔的麻纸,范阳军用来包军粮的。
"
韦侍郎的茶盏"当啷"落回茶船。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纱。
春风卷着桃花瓣扑进来,落在他灰白的鬓角上:"前日杨相说苏氏攀附边将,我还当是......"
"是赵氏的先手。
"苏婉儿替他续上茶,茶水在盏中荡开涟漪,"三日后他们要借我父亲'暴毙'做文章,说他畏罪自尽。
可我父亲昨日还在司户厅核计赋税——"她抬眼直视韦侍郎,"韦大人与我父亲同科,该知道他连官俸都要分一半给孤老。
"
韦侍郎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丫头,倒比我那读死书的儿子通透。
"他转身从书匣里取出道密折,"这是平卢军送来的急报,安禄山在渔阳修了座新粮库。
你拿给裴尚书看,比我这老头子说话管用。
"
从韦府出来时,日头已偏西。
苏婉儿摸着袖中温热的密折,听见系统"叮"的一声——唐韵值回升至1200,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