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镜藏幽(2/2)
玄心福至心灵地掐出三清诀。
上清诀引动天魂青鸾,在祭坛上方展开护道金翎;玉清诀催动地魂玄龟,将九座祭坛拖入黄泉河图;太清诀则运转命魂,把三百道人的魂魄引入自己的七魄。
当食目鬼王的长舌即将触碰到他眉心时,三百具青铜棺椁突然同时炸裂,化作漫天符纸裹住了那猩红的舌头。
"现在轮到我们看看你的本来面目了。
"李玄心低喝一声,太极瞳完全化作黑白双色。
在阴阳混沌的视野里,食目鬼王的真身竟与三清殿的祖师像重合——那根本不是什么恶鬼,而是三百年前走火入魔的茅山掌教,胸口还嵌着当年自己剜下的九只眼睛。
符纸燃烧的青烟中,清微道长的残魂浮现。
他对着李玄心露出欣慰的笑,指尖点向少年眉心:"当年我们剜去自己的眼睛,不是为了封印,而是为了给真正的九幽命主铺路。
现在,该让这些被囚禁的魂魄,回到他们该去的轮回了。
"
随着话音,三百道人的身影渐渐透明。
他们对着李玄心行了个茅山最高礼,便化作点点荧光融入黄泉河图。
李玄心突然明白,所谓的三清诀传承,从来都不是道术的学习,而是道心的考验——当他愿意接纳三百替劫人的魂魄时,才真正成为了能平衡阴阳的九幽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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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具棺椁倒下的声音里,深渊闭合。
李玄心跪在清微道长的尸身旁,发现老道手中还攥着半块玉牌,上面刻着"茅山禁地?太极眼归位"。
太极瞳再次转动,他"看"见了千里外的茅山祖庭,某个被青铜门封印的密室里,八只与自己相似的眼睛正在石台上颤动。
"下一站,该去茅山了。
"李玄心轻声说,将玉清拂尘郑重地别在腰间。
晨光中,他没注意到自己左眼的夜游神目深处,那道竖瞳正在缓缓张开,而右眼的太极瞳中心,竟多出了一个极小的、正在转动的青铜棺椁倒影。
山风吹过残破的道观,带起供桌上《上清大洞真经》的残页。
李玄心捡起一看,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三百替劫,九目归宗,当竖瞳开天之时,便是阴阳逆乱之始。
"他抬头望向血月褪去的天空,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铃铛声——那是阴兵借路的信号,而这次的方向,正是茅山所在的方向。
收拾好清微道长的遗物,李玄心最后看了眼满地的青铜碎片。
每片碎片上都刻着不同的道术心得,其中一片上的字迹格外清晰:"玄心徒儿,若你看见这些,定是为师已去了该去的地方。
莫悲,三清诀的真正传承,从来都在你眼中的阴阳,和心中的正邪。
"
将碎片收入行囊,李玄心转身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不仅是茅山的秘密,还有食目鬼王的真正阴谋,以及自己身上"九阴锁阳"命格的最终真相。
而这一切,都将从他带着三百替劫人的遗志,踏入茅山禁地的那一刻开始,真正拉开序幕。
走在山间小路上,李玄心忽然感觉掌心一凉。
低头看去,那半枚玉蝉不知何时开始发光,蝉翼上的"清微"二字,竟渐渐变成了"玄心"。
他笑了笑,将玉蝉贴身藏好,继续朝着茅山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道观在晨光中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而在他看不见的深渊底部,食目鬼王的身影正缓缓凝聚。
他望着李玄心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不甘,又有一丝欣慰。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我的好徒孙。
"他喃喃自语,"希望你能真正明白,这阴阳平衡的重担,究竟意味着什么。
"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黄泉的迷雾中,只留下一串悠长的叹息,在九幽深处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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