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笔记惊魂!领导杯上写着“十年落马”(2/4)
错!怪我手笨没拿稳!这水没烫着您吧?”他语速快得如同滚珠,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充满了毫无防备的慌张,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外地人慌张时的磕磕巴巴,“都怪我!都怪我!这杯子…这杯子是我爷爷留下的旧东西!他…他老人家以前在县里干过,后来…后来犯了点错误,被处分了…”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里适时地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哽咽出来,“我…我临来时他就非让我带上!说…说是警醒!警醒我…我往后十年…不不不!是一辈子!一辈子都要清清白白!不能跟他一样犯错!”
“……?”
满屋子凝固的目光集体错愕了一瞬。
陈青禾根本不给任何人思考的空隙!他就像一台上足了发条的悲情戏机器,顶着那张煞白泛青的年轻脸庞,豁出去地继续编。
他那只攥杯盖的手激动地挥舞了一下,顺势指向桌面上兀自微微晃动的保温杯,用一种带着哭腔又极度真诚的颤抖声调吼道:“您看!您看看!这标签!贴歪了都!字还写得这么难看!这是我…是我昨天…不,前天晚上!对!临上火车前!他老人家非要我写上的!他还…他还说…‘十年’!对!就是十年!十年后再看你小子能不能比他清白!”
话音未落,他的左手已经闪电般越过桌面!指尖因为恐惧和用力而微微痉挛,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狠劲儿,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狠狠按住了那张该死的、湿透的贴纸边缘——不是要揭掉,而是要死死捂住那些要命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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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给我自己看的座右铭!真…真的!”他几乎是嘶吼着,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惊惶、委屈、以及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急于证明自己的真挚急切,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太阳穴淌下,滑过他剧烈颤抖的下颌骨。
他的目光慌不择路,在满屋子脸色各异的面孔上掠过,最后,如同抓住最后一线生机般,猛地投向了会议桌主位上那个一直沉默着的人——李卫国!
李卫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深。
那浑浊却带着洞察力的锐利眼神,正如同两柄沉甸甸的柳叶刀,在陈青禾那张汗水淋漓、表情夸张的脸上,以及他死死按在杯壁上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尖上,极其缓慢、极其仔细地来回审视着。
仿佛要穿透那层恐惧的伪装,剥离出底下真实的骨肉。
那双布满老人斑和皱纹的手,一直稳稳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节奏不疾不徐。
嗒…嗒…嗒…
每一声轻叩,都像是一柄小锤,敲在每个人紧绷的心弦上。
无形的压力如同漩涡,中心正是李卫国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陈青禾的心脏被这无声的注视绞得快要碎裂。
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颤抖的指尖上停留,仿佛看到了那下面慌乱擦过的痕迹!他努力维持着脸上那种惊弓之鸟般摇摇欲坠的委屈急切,后背早已被冷汗彻底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如同裹了一层冰冷的蛇皮。
完了…完了…演过了吗?被…被看穿了吗?!他喉咙发紧,连急促的喘息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临界点!
“噗…咳咳咳…”角落里,一个顶着稀疏地中海发型、穿着洗得发白蓝色工装衫的老头,大概是财政所的老黄,被烟呛着了似的,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肩膀抖动着,嘴角使劲往下撇,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