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苍狼称汗(2/5)
这里我说了算。
"
别克帖儿是也速该次妻速赤格勒的儿子,比铁木真小两岁,却生得虎背熊腰,擅长摔跤。
他总是带着弟弟别勒古台抢夺食物,有次甚至把铁木真辛苦晒干的肉干藏在岩洞里,直到发霉才被发现。
"他们把我们当奴隶使唤。
"合撒儿攥着空空如也的皮囊,喉结滚动着,"昨天我看见别克帖儿把母亲留的羊奶喝光了,帖木仑饿得直哭。
"
铁木真沉默地磨着箭头,兽骨在砂岩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别克帖儿正骑在别勒古台身上,用树条抽打野狗般的乐趣,laughter混着犬吠飘过来,像一根刺扎进他的耳膜。
母亲诃额仑在河边洗衣服,单薄的背影在风中摇晃,她已经多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那天傍晚,铁木真带着合撒儿埋伏在桦树林里。
他们看见别克帖儿坐在土坡上,手里转动着从父亲遗物中偷来的骨雕鹿哨,远处的羊群正在吃草,别勒古台躺在草地上打盹。
"你去赶羊,我来对付他。
"铁木真低声说,将一把骨刀塞进弟弟手里。
合撒儿的眼睛在暮色中发亮,像极了去年冬天咬死野狼的那只猎犬。
别克帖儿听见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起身。
铁木真的膝盖压在他胸口,手里的弓箭抵住咽喉,鹿哨从指间滑落,滚进草丛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你想干什么?"别克帖儿的瞳孔收缩,伸手去摸腰间的短刀,却被合撒儿一脚踩住手腕。
少年的脸凑近他,呼吸中带着连日饥饿的酸气:"把食物交出来,还有父亲的银酒壶。
"
"你敢动我?"别克帖儿突然狞笑起来,"母亲说了,等我长大,乞颜部的首领该由我来当。
你算什么?不过是个连父亲尸体都守不住的废物!"
这句话像一把刀捅进铁木真的心脏。
他想起父亲咽气前那双眼睛,想起阿勒坛离开时轻蔑的眼神,想起这半年来饿肚子的夜晚,母亲偷偷掉眼泪的声音。
血液冲上头顶,他握紧弓箭的手开始发抖,直到听见合撒儿的惊叫——别克帖儿的短刀已经出鞘,刀刃划破了他的衣袖。
铁木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手的。
等他回过神时,别克帖儿已经躺在地上,胸口插着那支骨箭,血从伤口渗出来,在羊毛衫上洇出深色的花。
合撒儿跪在旁边,手里还攥着那把染血的骨刀,刀刃上缺了个口,不知是砍到骨头还是石头。
"铁木真!"诃额仑的尖叫惊飞了林子里的鸟群。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裙摆沾满了泥草,看见别克帖儿的尸体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她抓住铁木真的肩膀,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他是你的弟弟!你们都是孛儿只斤氏的血脉!"
"他抢我们的食物,他说要当首领,他..."铁木真喘着气,突然发现母亲的头发白了很多,在暮色中像斡难河的冰一样刺眼。
合撒儿跪在尸体旁,低声说:"他想杀我,哥才动手的..."
诃额仑突然举起鞭子,抽在铁木真背上。
皮革裂开空气的声音里,少年看见母亲眼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像是春天的冰河突然开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寒潭。
"你以为杀了他就能活下去?"她的声音哽咽着,却比平时更严厉,"草原上的人心比斡难河的冰还薄,你今天杀了兄弟,明天就会有人杀你!记住,铁木真,真正的强者不是会杀人,而是能让别人为你卖命!"
夜幕降临时,他们在树林里挖了个坑。
铁木真将别克帖儿的短刀和鹿哨放进grave,合撒儿往尸体上撒了把野草。
诃额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