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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都不解,以常征的条件,何以找一个家势极平常,又其貌不扬的男人,何况这男人都快二十七了,研究生尚未读完。
常征说:你们知道什么,这个人我要是不抓牢了,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
常征与继母兰姨竟比亲母女还亲,还有一种姐妹般的情份,兰姨在看过齐唯民之后对常征说:征征你要抓牢他,千万别松手。
有的男人,你是可以安安稳稳放心地地跟他走一辈子的,不过这种男人少,遇上了,就别放过。
常征笑问:那我爸呢?他是怎么样的男人?
兰姨又笑,笑得狡诘:你爸爸,是不一样的。
他不是让人放心或是不放心的那两种类型,他是让女人敬佩的那种男人。
他的学问范畴对我来讲,高深莫测,象武林至尊似的,越是不懂,越是佩服他,女人对男人的敬佩是美满婚姻的基础之一。
女人对男人的放心也是基础之一。
这两个基础,得其中之一,就是有福的女人。
常征觉得,自己果然是有福的。
与齐唯民相比,乔一成的恋爱之路走得就要磕绊得多。
他与胡春晓的情份一直不明,乔一成实在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当他走近两分时,胡春晓的态度里便会突地多出两分矜持来,他若是后退两步吧,胡春晓却又扯了他的衣袖把他拉上前两分。
乔一成被她的推搡拨弄弄得心烦意乱,下了决心,一定要捅破窗户纸,干脆把事情说明了,成不成的,都比现在半吊在空中好些。
然而,还没等他找胡春晓要一句明白话,胡春晓闪电一般地,结婚了。
那个男人,是省里的十大杰出青年,做生物工程研究的,胡春晓采访时认识他的,那场采访持续了四个小时,之后,胡春晓便把电话打到了那个杰出青年的实验室去了。
从认识到结婚,不过一个半月,结婚那天,做为杰出青年的夫人,胡春晓受到了市长的接见与祝福。
整个新闻部有一半人惊掉了下巴,说什么的人都有,最多的议论集中在新郎的长相上,胡春晓怎么说也算个美人,按小摄像的话:新郎倌长得真有特色,人家要么是锛儿头,要么是地包天,他是两头翘。
有人立刻凑趣地接上:这新郎倌想要跟夫人接个吻得搬把梯子吧?
然而,再怎么样,也抹杀不了胡春晓飞上了高枝这个事实,杰出青年的父亲原本就是全国很有名的一个医学专家,胡春晓婚后便搬进了公婆给准备好的一大套婚房里,他们并没有大排酒席,只在新房的小院内办了个小型的酒会,十分地时尚,小院摆了一溜长桌,铺着雪白的台布,与十分少见的鲜花,各色西点,西餐,玻璃缸里盛着琥珀色的鸡尾酒。
新闻部的年青人基本都去了,去了回来,有小姑娘便发议论说:这样的条件,别说是两头翘,就是他两头翘得都搭在一起了也值啊!说完便咯咯笑。
胡春晓也请了乔一成,没有给他请柬,是特特地跑到他面前请他的。
乔一成咬着牙去了,去了之后,胸口一直堵着的那口闷气倒扑地全吐了个干净。
他输得心服口服。
并且,他彻底明白了胡春晓要的是什么,他与她,不过是两条挨得极近的,平行的线。
胡春晓不是他的菜,剜不到他乔一成的竹篮子里。
仅仅三个月以后,乔一成也站在家里的堂屋里向全家人宣布,他要结婚了。
说起来,他与他妻子的相遇到是挺有趣的,可谓不打不相识。
那天市里有个新闻发布会,乔一成早早地跟搭档过去占位置,好容易架好了机器,这边主持人刚宣布发布会开始,那边,乔一成搭档的镜头便被一个留着蓬松短发的脑袋挡住了。
乔一成小心地拍拍那脑袋主人的肩膀,请她让开一点。
那人轻轻一甩肩,把乔一成那只手给甩开了,那篷松的脑袋依然把镜头挡了个严严实实。
乔一成的搭档脾气不好,上前就要动粗,乔一成挡开他的手,轻声说:算了,跟人家女孩子计较什么,也不容易,我们往那边移下就好。
前面的人闻言转过头来,是与她娇小的个头极不相衬的粗眉大眼。
发布会结束时,乔一成发现,话筒套不见了,那不过寸把长的东西,足是乔一成半年的工资,乔一成惊得起了一身的细毛汗。
那个把话筒套还到他手里的,就是后来成了他第一任妻子的,市晚报记者,叶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