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赘婿和真命天子(三)(4/4)
件丝绸睡裙,还是V字领露背的那种款式,月光下曲线玲珑,冰雕玉琢似的。
可我心里居然没有什么绮念,听她哭得那么伤心,只觉得她是个跟父母走丢了的小姑娘。
忽然想起结婚前她跟我说她虽然对夫妻关系并不感冒,可确实很希望有个人在她觉得艰难的时候帮到她,当时我还想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她姜菀之?此时再一想,这些年来她像根独木似的撑住姜家,人前人后都要妥帖体面,确实很辛苦吧?
她前前后后哭了大概有一个钟头,眼泪终于哭干了。
她躺平了,枕着我的胳膊,还是望着屋顶发呆。
我胳膊都给她枕麻木了,正想说你要不要换这边胳膊枕枕?忽然听她说:&ldquo我是个感情很淡的人,不过如果这些日子里你曾经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那些都是真的,不要忘了。
&rdquo说完她就钻回自己的被窝里去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当晚姜菀之没吃掉我,也没用美色诱惑我,大家并排睡了一晚,之后还是分房睡。
我没有再追问她姜夫人跟我讲的那个故事,姜夫人也算精神病人,她对世界的认知也可能有偏差,那个奇怪的牌位,还有后来才添上姜菀之名字的户口本也许都有合理的解释,只是时机还没到,所以姜老爹和姜菀之没有告诉我。
姜老爹都认这个女孩是他女儿,我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结婚快三年了,姜菀之从没有害过我,作为老婆她唯一的缺点是不跟我一起睡&hellip&hellip
但让我放下那份恐惧的主要原因还是姜菀之那晚或许是无心的话:&ldquo如果这些日子里你曾经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那些都是真的,不要忘了。
&rdquo有时候夜里莫名其妙地醒来,虽然睡在客房的床上,却觉得好像姜菀之还躺在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轻声重复这句话。
又过了小半年,中秋将近,我又得忙起来了。
食蟹讲究九雌十雄,意思是雌蟹农历九月正好,蟹黄最饱满,雄蟹则要等到十月,蟹膏粘稠糊嘴。
但古人都讲究中秋赏月吃蟹,食客们会从四面八方赶来。
我建了那个码头之后销售额又有提升,但还是没能比过金正锡的大德蟹庄。
金家不仅有好几处蟹庄,还经营水产品批发。
今年外地来了个资金很雄厚的老板,在昆山大手笔收购养殖场,感觉是想搞垄断。
金正锡说不如以行业协会的名义约那个老板一起谈谈,是战是和,先礼后兵。
金正锡也请了我,他追我老婆归追我老婆,但在昆山餐饮界他认我是个人物。
饭局安排在大德蟹庄的画舫上,吃最高规格的蟹宴。
船头架着一口蒸锅,服务员乘小艇去湖里捞上蟹来,当场过秤,雄蟹足七两雌蟹足五两才下蒸锅,用矿泉水蒸熟,跟黄酒一起上桌。
湖面翻波,暮云四合,有股鸿门宴的架势,外地老板的汽艇总算来了。
外地老板带着秘书和保镖登上了画舫,那一刻我们每个人大概都生出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们这些做螃蟹生意的,赚的都是辛苦钱,穿衣服顶多就是讲究个牌子,硕大的品牌logo挂在胸前,谈不上什么品位,可这位外地老板身穿笔挺的薄花呢西装,戴着玳瑁色的细框眼镜,看起来才二十多岁,面孔棱角分明,既温润,又刚毅,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阶级差别。
他的随员们也同样精彩,几名身穿黑色西装肌肉分明的保镖,和一名小麦色肌肤的女秘书。
女秘书一身白色套裙,蹬着12厘米的高跟凉鞋,走起路来带着某种令人心动的节奏感,铿锵又妩媚。
看她的面孔应该是多国混血,东西方的审美全都融汇在一张精雕细琢的小脸上,身材更是傲人,每根曲线都婀娜多姿。
这样的女孩去当名模都绰绰有余,我们这些人只配在屏幕上看,但在外地老板那温润的贵族气场之下,她不过是个随员。
有人立刻跟我耳语说这妞看着高级得很!白医生你老婆来也未必比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