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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1/5)

她这些年不曾计较,只是因为祖母相求。

    那个在她儿时唯一对她好过的老人,跪在她面前,一口一个夫人。

     祖母说:“夫人,玉莹这孩子,从前不懂事,日后我们会好好管教她。

    ” 祖母还说:“还请夫人,放过玉莹,她只是被宠坏了,夫人不要同她计较。

    ” 祖母声泪俱下,甚至对她跪下。

     她彼时惶然,想起老人在她被姜玉莹关在屋子中数日,快饿死之际,曾送过来一碗面条,想起姨娘病重无人可求之际,是老人给了她一块银子。

     她忙将人搀扶了起来,那些无理要求,也就一并应下。

     故而这些年,她没有对姜玉莹出过手。

     姜府破败,姜玉莹失了依靠,是姜禹贪污。

    王家嫌恶,夫妻不和睦,是姜玉莹年少时被宠昏了头,在夫家依旧作福作威。

     她不曾,对姜玉莹的不幸,出手分毫。

     但那是从前了。

     她答应了祖母,不会对姜玉莹主动出手。

    但这一次,是姜玉莹来招惹她。

     还是用姨娘。

     那便怪不得她了。

     窗外的雨,比她出门时小了不少,但依旧淅淅沥沥下着。

    酒楼大厅之中满是躲雨的人,交谈着,吵闹着,无人注意到上面一间包房微小的动静。

     橘糖怔了一瞬,随后望向在窗边坐着的,眸色平静的娘子。

     娘子知道......她的指尖,一直在颤抖吗? 这般熟悉的感觉,让她讶异。

    她思寻了许久,终于想到,当初娘子嘴上说着要为公子纳妾时,也是这般。

     她转头望向前方垂头而立的寒蝉,心中一角,似乎即将要崩塌。

     有什么要发生的预感,在这一刻,无比强烈。

    但面对失神饮茶的娘子,面对默默将姜玉莹装入麻袋的寒蝉,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喧闹起来。

     “天子遇刺,天子遇刺——” “听说是那安王贼心不死,寻了刺客,在宫殿之中,公然刺杀。

    ”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呀,当年安王就行刺了一次,天子仁慈,未追究。

    如今竟然又......” “诛杀安王,诛杀安王——” 一时间,天子遇刺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也顺着雨丝,传到了这人声鼎沸的酒楼之中。

    姜婳坐在酒楼之上,望着雨幕中慌乱的一切。

     未回神间,陡然望见了一辆疾驰的马车。

    橘糖随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发现上面的标志,是丞相府的。

     这是......入宫的方向。

     府中的马车,入宫的方向,此时此刻,只会有一人——公子。

     姜婳自然也想到了,她眼眸很轻,却又好似,没有什么。

    许久之后,只是轻声对橘糖说:“今日,当是吃不上饺子了。

    ” 像是又思量了什么,她用帕子擦了擦手,小声道:“也好,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冬至。

    橘糖以后再教我包饺子好不好?” 橘糖不敢说‘不好’。

     她看着娘子自姜玉莹被打晕之后,一直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手,几乎快将手上的一层皮擦破。

     她无暇顾及什么饺子不饺子,只是忙从一旁翻出了香皂,再寻了一盆温热的水,端到她身前:“外面这般大的雨,娘子净一下手吧。

    我去点些菜,上次娘子去了隔壁的酒楼,这家其实也很好吃。

    ” 姜婳用帕子擦拭的动作止住,她安静地将纤细泛红的手指放入了铜盆之中。

    温热的水裹着她的手,她沉默了一瞬。

     随后,轻声摇了摇头:“不用了,待到雨小些,我们直接去南山的那一处宅子。

    ” 橘糖用香皂为她净着手,安静地什么也没说。

     她没觉得娘子是因为手上沾了雨水,才如此不安。

    雨水有何让人不心安的,橘糖轻瞥向已经被打晕装入麻袋的姜玉莹,那恐怕,才是娘子心慌的原因,想到此,她手上的动作不由轻了些。

     香皂味入了鼻,姜婳没由来地,想呕吐。

     她其实想了许久,如若姜玉莹不应,如若姜玉莹依旧如从前一般对待她,她便......将自己年少时因她承受的一切,都还给她。

     直到,她愿意开口为止。

     可真当她走到了这一步,她原来,还是会心慌,还是会不安。

     她会觉得,自己也如姜玉莹一般,心脏了。

     姨娘从前常常同她说,无论旁人待她如何不堪,她不能变成不堪的人。

    姨娘教会她温柔善良,可是温柔善良的姨娘,死在了那个春天。

     她没有姨娘那般温柔善良,被欺负时,被取笑时,她的心中,一直会冒出许多阴暗的心思。

    但她都很好地抑制住了,她总觉得,若是被姨娘知道了,姨娘便该失望了。

     她对自己的人生,原本就毫无期望。

     姨娘希望的,便是她所求。

     故而,她鲜少反抗,安静而沉默。

    说到底,也只是些言语和疼痛,其实要说疼,甚至不及她看见姨娘死后的一分。

     姜玉莹是唯一一个,在姨娘走后,让她将心中生出的不堪心思,真正践行的人。

     甚至,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抬起手,水珠顺着指尖滴落,轻声落到铜盆中。

    窗外的雨,依旧哗啦个不停,水珠滴落,这般微小,唯有在夜间寂静时才能听见的声响,也就无人在意。

     橘糖递过来了干净的帕子。

     她接过,轻轻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所有湿润的触感消失,她才放下了帕子。

    雨依旧在不停地下,就好似,这世间,有什么莫大的冤情。

     这般想了一瞬,姜婳又摇了摇头。

     已是冬日,若真的冤情,为何不下雪。

    要那种漫天的,茫茫的,能覆盖住一切的雪。

    她依旧耐心地等着雨停,甚至一直等到了昏过去的姜玉莹苏醒。

     布袋中的人,从最开始的奋力反抗,到最后的轻微挣扎,不过用了一刻。

     她望着那方依旧有微小波动的布袋,眼眸停留了瞬,随后又转身,开始看窗外的雨。

    寒蝉用布堵住了姜玉莹的嘴,她暂时不用听到那讨厌的声音...... 她未发话,橘糖也就沉默地站在一旁。

     等到日暮时,下了一日的雨,终于有了要停的意思。

    屋檐的雨滴依旧在不停地落,姜婳垂着眸,望向了一直站在门边,冷着脸的寒蝉。

     “此时去南山,约莫要多久?” 寒蝉言简意赅:“半个时辰。

    ” 橘糖看了看天色,俯身说道:“娘子,不回府吗?南山那边,此时雨天路滑,马车也走的慢,不若回府中。

    ” 说着,她声音小了些。

     “至于姜二小姐,寻个客房‘安置’便好。

    我再去寻几个人看守,娘子要做什么,在府中,也方便些。

    ” 姜婳轻摇摇头,望向已经不再挣扎的布袋。

     “去南山吧。

    ” 橘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担忧地望着面前的娘子。

    娘子其实周身都已经很平静了,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想起娘子那碗尝不出甜咸的粥,心中的担忧,不禁更盛了些。

     这两日,她其实有觉得,娘子的情绪有变好。

    但是今日见了姜玉莹,便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样子。

     只是......比起从前,娘子似乎变得更会收敛自己的情绪了。

     无波无澜的,像谭死水。

     * 马车行走在泥泞的路上,姜婳在车厢内,翻阅着桌中的书。

     秋日寒涩的风,顺着窗沿缝隙吹入,寒了她纤细的指尖。

    她没太在意,只是认真看着手中的书。

    等到书翻了四五页,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南山的院子,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宅子。

     周围没有几户人家,此时晚了,除了几户面前亮着一夜都不会灭的灯,便只有她们要去的那一处,灯火通明。

     姜婳被橘糖搀扶着走下来,橘糖撑着一把伞,望向后面的寒蝉。

     随后,几人一同,步进了府邸中。

     府邸偏僻,他们鲜少来,平日府中只有一个已经年老的管家。

    管家今日听说夫人要来,又想着今日恰是冬至,便拖着苍老的身体,点亮了府中的灯。

     外面下着雨,老管家原本以为,夫人该是不来了。

     正准备将挂上的灯再一一撤下来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他忙从府中出来,但奈何走的慢,不等他到门外,就看见了已经进来的夫人。

     夫人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侍卫,那个侍卫还扛着一麻袋什么,他老了,不太看得清。

     见到愈来愈近,老管家忙上前行礼:“夫人,今日雨这般大,怎么还是来了。

    ” 姜婳忙将人扶起来,眼眸在室内通亮的烛光上停顿一瞬,轻声道:“夜已经深了,元叔您快去睡吧。

    待夫君知晓,如此晚我还来打扰您,怕是要埋怨我了。

    ” 元叔忙摇头:“夫人说的哪里的话,那边,老奴也为夫人打扫好了,老奴这便带夫人去。

    ” 橘糖忙上前,挽住元叔的手:“如此晚了,您老就快去休息吧。

    那边,我陪娘子去就好。

    您看,寒蝉这也在呢。

    ” 元叔这才停下来:“夫人也早些歇息,今日是冬至,夫人和公子,有在府中吃了饺子吗?” “吃了吃了,娘子和公子都吃了十来个。

    ” 橘糖一边点头,一边将老人送出了门。

     寒蝉站在暗影处,麻袋被静静地放在地上。

     待到橘糖回来,就看见,娘子眸中没有什么表情地,端坐在案几前。

    她上前一步:“娘子,要先去那儿吗?” 姜婳向着侧后方望了一眼,轻声应了。

     府中灯火通明,唯有一处,只在门前亮着一盏淡淡的灯笼。

    橘糖原想去为姜婳推开门,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我来吧。

    ” 橘糖没有说话,安静地退下。

     姜婳眸中已经算很平静,但双手接触到门的那一瞬,还是颤了一下。

     “咯吱——” 雨早些时候,已经停了,在这寂静的夜,开门这般微小的声音,也变得明显了。

    门开的那一瞬,侧前方露出一方青白的石碑。

     姜婳呼吸都轻了一瞬。

     她像是儿时从学堂回来一般,对着那方坟墓轻声道:“姨娘,小婳来了。

    ” 说完,她眼眸弯了弯:“一月了,姨娘是不是很想我......我也很想姨娘。

    但是府中的事情,有些忙。

    ” 她温柔看着那方青白的石碑,轻声说着这些日来的所有。

     好的坏的,她都说了。

     说到姜玉莹的事情时,她顿了顿:“小婳不太想说这个人的事情,如果姨娘想听,就来小婳的梦里面好不好。

    书上不都是说,一道黄泉相隔的人,能通梦境。

    姨娘怎么可以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小婳。

    ” “姨娘好狠的心。

    ”她似乎在抱怨,又似乎在撒娇。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青白的石碑,眼眸红了一瞬,随后又很快垂下眸。

    她不太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么多次,每一次,还是想哭。

     平日她夜间来,便会轻声呢喃这些日发生的琐事,待到说完了,就安静伴青白石碑一夜。

    青山的府邸,是特意为姨娘建的。

     里面,埋着的,是姨娘的坟。

     元叔,原本是谢府的管家,随着谢家一同流放,后来年老了,就来了这府邸之中,平日替她守着姨娘。

     可今日,她应当不能伴姨娘一夜了。

     她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 橘糖原本坐在门旁,看见姜婳出来,忙迎了上去。

     “娘子。

    ” 姜婳向后望了一眼,关上的门扉,让她再瞧不见青白石碑。

    她沉默地向姜玉莹在的地方走去,手指颤了一瞬,随后又顿然僵住,再变得自然。

     她们去的时候,寒蝉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橘糖正准备推开门,就被寒蝉陡然抓住了手。

    一时间,三个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姜婳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望了寒蝉一眼,知晓他心中所想,便没说话。

     是橘糖打破了沉默,挣开了寒蝉的手,疑惑望着他。

     寒蝉冷漠垂着眸,没有说话。

     姜婳向门望了一眼,对着橘糖轻声道:“橘糖,我有些饿了。

    ” 橘糖顿时没了和寒蝉吵闹的心思,回道:“那娘子想吃什么,橘糖这便去做。

    不对,也不知这府中有什么,娘子若是没有特别想吃的,我去看看府中的东西,这般深夜,能做些什么。

    ” 姜婳轻点了点头:“麻烦橘糖了。

    ” 橘糖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姜婳抬眸,轻推开了门,姜玉莹被绑在刑|架上,看起来像是又昏过去了,周围被微亮的烛光照亮的,是一排又一排的刑|具。

     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望向门边的寒蝉。

     “橘糖告诉我,方圆十米之内,细微的声音,你都能听见。

    厨房......应该不止十米了吧,你能听不见吗?” 她声音很温柔,话也没有说的太绝对。

     寒蝉沉寂,许久之后,清冷道:“十米可能不太够。

    ” 姜婳手指尖动了一瞬,轻声道:“这件事情,我不想你详实禀告夫君。

    如若可以,我希望你,无论在门外还是厨房,都听不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 姜婳平静地望着那一处暗影,心怔了一瞬。

    就如那日同橘糖而言,她其实没有什么需要瞒住夫君的。

    只是,那般灰暗苦痛的过去,她不想借他人之口,告诉他。

     暗影中,寒蝉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姜婳欲妥协那一刻,寒蝉将手中的短刃递给她,上面的寒光映出他冷漠的脸。

     在她接过之后,寒蝉径直向出府的方向去。

     已四下无人,姜婳却还是在旁人身边的神情,短刃映出她的脸,苍白,柔弱,平静。

    她抬眸,顺着半开的门,望向刑|架上的姜玉莹。

     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

     她走进昏暗的刑|室,关上门,将雨声隔绝在外。

     姜玉莹依旧昏睡着,恍若喜服的繁复红裙,几番折腾之下,有些发皱,昏黄的烛光映着,像是春日糜|烂的花。

     她将寒蝉给的短刃,轻放到桌上。

     随后望向昏睡的姜玉莹。

     旁边有一桶水,她蹲下身,手探进去,很冷。

    许久之后,她将手拿出来,还是没有像她曾经所想的那般,直接用水将姜玉莹淋醒。

     倒不是怜惜...... 就是,似乎,姜玉莹受了她曾经的苦,她似乎也不会快乐什么。

    她静静地等着姜玉莹转醒,约莫是又过了半个时辰,姜玉莹有了要醒的迹象。

     她平静地望着,看着姜玉莹眼神从惊恐到愤怒。

     “......姜婳!?”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你——” 姜玉莹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绳索,化作刀刃,冲她而来。

    姜婳依旧平静地望着她,疑惑地想。

     好奇怪啊。

     似乎这般诡异的环境中,只要始作俑者是她姜婳,她姜玉莹便不再害怕了一般。

    仔细想想,姜婳又觉得,好像的确,姜玉莹也没有惧怕她的必要。

     姜玉莹有权有势之际,对她凌|辱至极。

     当她们两人身份地位对转,她几乎随意挥挥手,就能断了姜玉莹的生路。

    但她没有,更是十年,也未去寻过姜玉莹一次麻烦。

     甚至这一次,她在这一刻,其实也没有对她如何动手的打算。

     其实,本来有过的。

     但是......在意识到那水,同她六岁那年,被姜玉莹推入湖中的水一般冷时,她突然就顿住了。

     这般,她同姜玉莹,到底还有什么差异? 她要因为此生最厌恶的人,成为自己最厌恶的人吗。

    她要同姜玉莹一般,借着权势,借着高位,去欺压,凌|辱吗...... 即便,她这般对待的人,是姜玉莹。

     她平静望着面前愤怒的姜玉莹,轻声道:“我同你,做个交易好不好?” 姜玉莹虚弱地轻嗤一声,望向自己被紧紧绑住的四肢,阴阳怪气道:“妹妹这是做交易的态度吗?姐姐我口中苦涩,妹妹是喂了什么药。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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