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4/5)
“谢欲晚,橘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同她计较了好不好。
”
因为他生病,她声音也下意识放得轻和软了一些。
青年眼眸半抬,苍白的手虚虚握了一些,才淡声道:“回去吧,便同橘糖说,那日是寒蝉不该如此淡薄。
她若是怨寒蝉,自己来寻他,别再麻烦你来了。
”
姜婳总觉得这话有一丝怪异,但她还未想出是因为什么时,就看见青年已经闭上了眼。
“外面的雨停了,姜婳,走吧。
”
他不曾再言一句,似乎这就是个寻常的告别。
姜婳手指一怔,也没有什么再留下来的道理。
她垂头,不知为何再说不出什么有关橘糖的话。
......他病了倒显得她有些‘不近人情’。
她轻声叹了口气,这些日发生的一切,随着于家的事情,都变得太复杂。
今日莫怀同她说的那些,她虽仍旧认为谢欲晚做的是错的,但也不能如从前一般理直气壮了。
这是她的问题。
她心中乱得可怕,总感觉有些什么事情,从一开始就被她遗漏了。
就在这时,她垂头打开了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谢欲晚那双眸色很淡的眼。
他没有什么情绪地,在一片素白的光影之中。
“砰——”
门关上那一瞬,坐在床上的谢欲晚,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淡淡地抹去了唇角的血,没太在意地向窗边走去。
他抬起窗,轻关上。
室内呼转的风,一下子停了下来。
他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起适才苏醒时他牵住的那双手。
他眸静静闭上,再抬起眸时,已经恢复了一片淡然。
他其实......也没有很生气。
姜婳因为于陈怪罪他,本就是很寻常的事情。
细致想来,也不算是误会。
他的确一开始就心思不纯。
他放任姜婳同于陈私奔,不过是从一开始便知晓,于陈同她之间,绝无可能。
他目的不纯,实在也无法再去苛责她的情绪。
他只是在诧异,自己为何会生气。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的确按照他为她寻好的路,一步步走。
谢欲晚半垂着眸,最后竟然也只能将昨日的一切归根于‘冒犯’。
她因为于陈,如此指责他,是冒犯之举。
他只是,在因为她的‘冒犯’生气。
她若真想留在江南,便留在江南吧。
长安那些事情,他去处理,本也一样。
左右,他并不是护不住她。
长久在一处,总会腻的。
她能厌了长安,便也能厌了江南。
能厌了他,那也只是一个于陈罢了。
谢欲晚后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他淡地望着那一扇闭上的窗,恍然间,他看见了前世那场下了七日七夜的大雪。
只是他的记忆中,似乎不止有那一场雪。
他看见了山崖之上盘旋的孤鹰,满目的雪,和山顶上那一株赤红的花。
他静静地望着这些从未在他记忆中出现的事情,想起自他重生之际,便在他心间盘桓的那句话。
世间万物有其该有的轨迹。
他淡淡垂着眸,恰好莫怀带着大夫进来。
嗯,这一次换了一个新大夫。
大夫抬起他的手,垂头静静把脉,一刻钟后,依旧是同之前的大夫一样的话:“公子,你面色苍白,但是单从脉象上来看,公子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是老夫医术不精......”
谢欲晚没有什么情绪,他淡声道:“莫怀,送大夫出去吧。
”
莫怀无奈地请满眸不解的大夫出门,他望向凳子上的公子,见公子已经翻开了一本书。
他眉心微蹙,想不清公子为何能够如此淡然。
但莫怀也只能望向大夫:“您请。
”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