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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鸽一个人在主席台坐着,任凭热泪顺着脸颊流淌。
中层会议结束后,她让晋川他们先走,自己借口看一份文件,实则是一个人想独处片刻。
面对上任后迎面而来的冲突和矛盾,她竭力让自己冷静应对。
她深知,在这个男子汉为主体的职业群体中,如果没有强硬的手段,从一开始就会宣布自已工作权威的终结。
她多么希望曲江河在这个关键时刻给她以强有力的支持。
但恰恰相反,对方表现出了明显对立情绪,使她第一天的工作就蒙上了阴影。
这个除了刘玉堂之外自己在感情上最信赖的男人,一旦形成政治上的利害关系,难道就变得如此冷漠和不可理喻?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从文件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镜子。
镜子对于严鸽来说,不仅是用于化妆修饰,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审视,每遇大事,严鸽总有照镜子的习惯。
梳理一下自己的发型,缓和一下紧张情绪,盯住自己的眼神,告诫自己应注意什么,恢复自信。
从镜子中她突然发现一个人影隐在主席台的一侧。
从窗口射来的逆光看,像是个男干警。
她心中暗暗叫苦,心想这下子可出乖露丑了。
但是等那人敬礼高声喊了声“报告”时,她才看清楚了,这是身材高挑的女警察,连说话都带有些阳刚之气。
女民警自我介绍叫梅雪,是比严鸽低好多届的警院学生。
她称自己曾是严鸽的崇拜者,当时在学院的刊物上见过严鸽的事迹介绍。
而后说,是晋川政委安排她招呼严鸽到办公室看一看,并且告知这几天由她来接送局长上下班。
严鸽对这个性情爽快的女民警先是有了几分好感,而后低声问道:“你刚才看见我流泪了?”女警点了点头。
=文=严鸽叮嘱道:“一定要保密,免得让男干警看笑话。
”
=人=“明白。
”梅雪十分正式地回答,习惯地磕了一下脚后跟。
=书=曲江河赶到死者赵明亮家中的时候,卓越正在院口等着他。
=屋=这是一座从外观看十分普通的两层红砖小楼,楼顶上安装着太阳能热水器,与周围的住宅并无二致,楼下的客厅陈设也十分简朴。
待上了楼,推开厚厚的软包装隔音门,室内的装修却别有洞天:墙面是光洁如镜的大理石,脚下是嵌合得严丝合缝的橡木地板,悬吊的枝形水晶灯熠熠生辉,超薄的背投式家庭影院和组合音响放置在一组意大利真皮沙发的前面,紫檀木桌上放着一尊张牙舞爪的金狮雕像。
整个房间奢华逼人,类似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间。
“曲局长,工作没做好,又出了这么大事儿。
”袖珍警察一脸愧疚地把曲江河引到屋内。
“说结果。
”曲江河举手握拳,以示安慰,边向里走边说。
“现场发现有外人两次进入:第一次是在前天晚间,赵明亮全家熟睡的时候;第二次是昨天晚间,当时家里空无一人。
”卓越指着进门地面上用白粉固定的单个足迹。
“赵明亮举家外出去省城,是在昨天下午,女儿开始不愿去,据邻居说是被她母亲硬拉到车上去的,女儿还哭了鼻子。
他们走后的晚上,有人就进了这所房子。
”
“人是怎么进来的,进口在什么地方?”曲江河蹲下来观察足迹。
“第一次是从房顶攀缘窗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