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4)
界变模糊了。
他们在门前停下了。
卡勒姆眨着眼睛,脑袋一阵阵抽痛。
他尽力打起精神抵御疼痛,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警卫制服的高大男人,毫无表情的眼睛半阖着。
“该你上了,硬小子。
”那个男人说。
不。
他不能这么做。
卡勒姆猛地抓住自己最大的恐惧,将其作为武器。
“我疯了。
”他透过从口中涌出的血说。
他们无视他,开始将他一路拽过走廊。
想到将再次进入阿吉拉尔·德·奈尔哈的身体和精神,恐惧从他心中满溢出来。
而同时,一个来自遥远过去某一天的影像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一架古老、破旧的收音机,播放着佩西·克莱恩的歌《疯狂》。
卡勒姆开始唱出——或者更确切来说,尖叫出,这首歌。
他唱着,调子疯狂地跑了很远,绝望地拖延着那不可阻挡之事的来临。
这只是个简简单单的扑克游戏,而这绝不只是个扑克游戏。
轮到内森发牌,他看似平静地递出纸牌。
往常,警卫们都会躲在视线之外,站在那双向玻璃墙之后。
在早先卡勒姆出现时,其中一些走了出来。
现在,这个地方挤满了警卫。
埃米尔抬起头,随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牌:“他们要再次把他送进去了。
”他说。
没有人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
穆萨拿起他的牌,看也没有看,双眼注视着看护们:“他们在逼迫他。
他还没准备好再次回去,特别是经过像我们所看见的那种崩溃之后。
先驱甚至都不能保持安稳到吃完他点的那块上好多汁的牛排。
那个人甚至都还不知道他自己是谁,更别提他站在哪一边了。
”
“那么,”内森说,将他的牌扇形打开,“我们就该在他背叛我们之前阻止他。
”
其他人都比他要冷静。
内森在溺爱中长大,惯于出手干架,准备好要打翻任何一个多瞅了他一眼的人。
他已经慢慢学到要更好地自我控制了,但还没学全。
穆萨因为先前内森对卡勒姆所说的话而狠训了他,但这孩子并不感到抱歉。
内森的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说这个穆萨喜欢称之为先驱的人是个威胁。
而有时候,最好还是错误却安全,总好过正确却死了。
每一晚,内森都浑身是汗地醒来,完完全全地吓坏了。
在理智上,他明白发生的是什么。
瑞金博士称它为渗透效应,并表示,由于内森比这中心里大多数的病人都要年轻,这种效应在他身上的显现可能会更加剧烈。
“一个五十岁的人,作为他本人生存的长度是你的两倍,”她用她那平静、和善的嗓音这样告诉他,“他拥有更多自己的记忆。
因此,当界限开始模糊时,他拥有更多可以利用的资源,来提醒他什么是自己真正的身份。
”
随后她微笑了,那种甜美的微笑总是会让内森开始怀疑自己也许错了,也许她并不完全是站在圣殿骑士那一边的。
就算她是吧,也许圣殿骑士也没那么坏。
当然,这并不真的是他。
这是那该死的叛徒邓肯·沃波尔,正在插手不该他管的事。
英国第一任首相罗伯特·沃波尔的二代表亲,邓肯·沃波尔,生于1679年,死于1715年。
想到这个人的任何一部分还活在他身上就令内森感到作呕。
邓肯·沃波尔是个变节者,就像巴蒂斯特一样。
但至少那个巫毒教毒师有愤怒的理由。
他生来是个奴隶,后来又感到被兄弟会所背叛了。
相比之下,邓肯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
他一直走着海军军官这条道路,但却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不懂得听从命令的狂妄混球。
不满于海军的他被刺客组织的理念所吸引。
它吸引了他心中那良善的一面。
但即便身处一个“万事皆允”的兄弟会,这个被宠坏的沃波尔最终也开始不满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