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5)
将你们召集起来,就是想要了解,这场事件会不会有我们的人插手其间。
”
听到达克鲁伯爵的话,众人连连摇头。
“大人,您的意思是,塞尔奥特有可能布置了这场杀局,他的愚蠢是众所周知的,因为他的愚蠢,使得亲王大人平白损失了一位实力高超的魔法师,更失去了狙杀得里至使节的大好时机。
”一位队长突然说道。
“放屁,塞尔奥特确实是一个狂妄自大的混蛋,而且盲目相信他的武力,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做事做到一半的家伙,如果,这件事情有他参与其中,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得里至公主和瑟思堡继承人,而且,曾经和瑟思堡继承人交过手的他,肯定会做好充足装备。
他至少不是在同一件事情上,犯两次错误的白痴。
”达克鲁伯爵怒斥道。
“谢谢,阁下的夸奖,没有想到阁下居然如此看重我这个混蛋。
”门口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达克鲁伯爵坐直了身体,对于塞尔奥特,他不能过于无理。
“阁下干什么去了?”旁边的管家质问道。
塞尔奥特并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他在伯爵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
“斯拜和汉恩两个人是我调走的,我替他们负责。
”
“你干什么去了?”达克鲁伯爵问着同样的问题。
“我在城里到处转转,看谁显得不太正常。
对于这里的一切,我毕竟比你熟悉。
”塞尔奥特说道。
听到塞尔奥特如此一说,达克鲁伯爵精神一振。
当消息传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得里至公主遇刺将会影响到整个行动。
而且法政署也必然会在城里大肆搜捕嫌疑份子,这将是名正言顺将自己的部下逮捕起来的最佳借口,甚至还可以将罪责硬加在亲王的头上,想要罗织罪名,实在是太容易了。
另外一个念头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这次事件不是自己的部下策划的。
其中最可疑的便是眼前这个家伙。
不过随着情报越来越多,事件越来越清晰,自家人下手的可能性已经变得极小。
稍稍放下心来的他,还没有想到过,其他与此利益相关的人物,是否有什么不正常的表现。
这一次,塞尔奥特倒是棋高一招了。
“你有什么发现吗?”达克鲁伯爵问道。
“应该不是瑟思堡布的局,现在京城之中到处是钻来钻去的小贼,两个头面人物全在法政署。
同样看上去也不像是得里至人,‘废宫’已经乱成了一团,那个叫奥格的魔法师赶到现场,样子看上去很奇怪,想必是在寻找线索,长老院的那些老家伙不可能一个个都看一遍,只知道‘老马犬’对于这个消息一点都不在乎,他在马场挑选马匹和骑师,国王听到消息之后,他立刻赶到‘废宫’,不过他的样子让人感到是在演戏,实在太殷勤了。
”塞尔奥特说道。
“会是‘老马夫’?还是陛下?”达克鲁伯爵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目标又是哪个?得里至公主?还是瑟思堡继承人?”
“我怀疑,这场事件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刺杀那两个人。
”塞尔奥特说道。
“你有什么发现吗?”达克鲁伯爵问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是那种明知对手的实力,还置那种愚蠢杀局的人物吗?”
塞尔奥特牵了牵嘴角,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想,无论是‘老马夫’还是其他人同样不是这种白痴。
”
“他们的目标原本就不是刺杀,而是想要将局面搅乱?”达克鲁伯爵眉头皱得更紧了。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京城之中每一股势力都可能是策划这一切的主使者。
“我到现场勘测过了,袭击者是些乌合之众,连街头打手都算不上,对付那两个小家伙的人,也是零零落落得不成阵形,进了餐厅之后,竟然还挤在门口,我想,如果知道对手是魔法师,没有人会这样做吧。
”塞尔奥特说道。
伯爵沉吟半晌,对旁边的人吩咐道:
“大家听清楚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处境相当糟糕,大家回去之后警告兄弟们,如果法政署的探子在抓人,绝对不许抵抗。
”
说完这些,他转过头来对管家说道:
“看样子,我们不得不动用亲王大人布置的眼线了,吩咐下去,让那些眼线四处活动,将这件事情闹大,势必让陛下和法政署对此事难以交待。
”
说到这里,他同样冷笑了一声:“既然有人想要让情况变得混乱,那么我们就也加一把力,让佛朗克更加混乱。
”
“既然对我们不利,也不要便宜了别人,是不是这样?”塞尔奥特显然已经明白了达克鲁伯爵的意图。
“你很聪明,既然我们掉到了水里,总得拖几个人下水吧,让瑟思堡和得里至互相猜忌,用治安问题压陛下和法政署,让那些被关押接受调查的人压长老院,让佛朗克的平民抨击法政署和监察署。
总之别让任何人闲着,也许这样一来,对于我们反倒是天赐良机。
”伯爵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
从法政署回来,瑞博和埃克特感到精疲力竭,对于他们俩来说,这一天极为糟糕。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不但毫无收获,他们两个人的脑子反而更加混乱了。
法政署的侦探们倒是很有效率,仅仅用了两个小时械斗双方的手下,大部分已经抓捕入狱。
一个下午的时间,法政署的刑讯专家们也一刻没有停止过工作。
各种封存已久的刑具都被搬了出来,法政署聘请牧师就站在一旁,一方面为了保全犯人的性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他们随时保持清醒,以便接受下一轮刑讯。
从那些刑具底下获得的口供,不可谓不多,走私、销赃、杀人、绑架,一个下午罗列出来的罪名几乎可以写一部犯罪百科全书。
但是真正有用的情报却一点都找不到。
从口供里面看来,这场械斗酝酿已久。
那些袭击者们甚至招供出他们是从何时开始跟踪对方的行踪。
又是何时开始策划这场狙杀,为了得到可靠的情报,他们收买了哪些眼线,谁为他们传递消息。
这些口供理所当然被聚集在一起,也理所当然要在其他人的口中得到证实。
一次又一次的刑讯,一批又一批的“受难者”使得整件事情,脉络越来越清晰。
但是,所有的口供都证明,这场械斗原本跟得里至公主殿下和瑞博,没有丝毫关系。
可以说他们俩被牵连进这件事情之中,完全是偶然的意外。
只可惜,想要让任何人相信这一切几乎没有可能。
那些得里至人不会相信,瑞博本人同样不会相信,甚至连负责审讯的法政署刑讯官也摇着头说,会发生如此凑巧的事情的可能性,几乎和一支箭被狂风卷走之后,误射中一百公里以外来的路人还要小。
为了查明真相,法政署抓来了更多的嫌疑犯,对每一个嫌疑犯都动用了最恐怖的刑讯手段,惨叫声在法政署总部的大楼之中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刑讯官员几乎绞尽了脑汁,但是他们得到的结果,只是更加证明了这起事件的偶然性。
瑞博和埃克特无功而返,坐在马车之上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的脑子里面同样乱哄哄的,清理不出头绪来。
回到别墅,两个人甚至没有兴趣吃晚餐,听了一下午的惨叫声,看多了那些在刑具之下痛苦扭曲的嫌犯,没有人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
瑞博强打着精神同紧张万分的芬妮和莉丝汀说着话,安抚着她们充满焦虑的心。
令瑞博稍感愉快的是,因为这件事情,早晨那种酸溜溜充满醋意的气氛,一扫而空了。
也许这是今天唯一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