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3/5)
,不好意思地给她们倒着刚才的那泡茶。
这端午才过,话题自然是离不开龙舟比赛。
这事儿周梨没关注,一早上起来又忙着,眼下才从正方脸老娘和芹娘口中得知,昨日比赛,官府的队伍照例是第一。
这肯定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毕竟那知府大人和陈通判都跑去摇浆了,哪个不长眼的会去和衙门对着干?
但是第二名竟然是清风书院。
芹娘虽是没去,但也听邻舍和正方脸说了不少,只道:“我家阿平说,原本报名参加的好几支队伍,昨日都忽然就退赛了,有知情的说,他们受了伤。
不然的话,哪里能叫清风书院得了这第二名。
”
周梨听得这话,一时想起了云众山的伤势,便想莫不是清风书院这次摊子铺得大,可不止是对云众山出手?
惊讶之际,忙将云众山被暗算的事情道给大家。
听罢,一个个也是脸色惊恐,更是难以置信,一个读书育人的书院,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梨也没想到……本来以为他们只安排人暗算了云众山,没想到竟然自掘坟墓,害了好些人!
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个个都愿意吃那哑巴亏吧?
说了这些个闲话事情,方讲起家中要雇厨娘,只不过周梨这要求一提,芹娘都觉得有些难。
但也是保证要让正方脸和哥哥帮忙找的。
又建议着,“若实在找不着这样可靠的,倒不如你们专门修个卤菜灶房出来,阿平不是隔壁卫家那头一直空闲着嘛,那灶房左右是闲置着的,给搬过去便是,到时候自家人操作,完事便上锁,如此也不怕什么人了。
”
要说虽将卫家和自家的院子合二为一了,但大家都极少去那边,那头的房屋也都空闲着,最多是置放着一些杂物罢了。
如今听到芹娘这样讲来,元氏也是拍手觉得可行,“倒是忘记了,那头都是空闲着的。
”
所以若真找不到周梨预想中的那种厨娘,也倒不用担心,大不了就将熬卤汁的大锅搬过去。
正经事情说完,周梨是想走的,但芹娘婆媳一定要留午饭,只好坐下来。
中午正方脸都是要回来陪老娘和媳妇吃饭的,自然也是同
他碰了面。
一见了周梨就和她说,“北城那边一伙十方州搬迁来的人,烧了不少好炭火,虽不如那些雪花银一般的银丝碳,但一点多余的烟味都没有,今日到我们牙行来帮忙托卖,你可要试试?”
说起来当初在乡下的时候,可没有那样讲究,用的碳火都是自家灶火里挖出来的,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如今住到了这城里,家家户户都是窗明几净的,他们也不好像是从前在乡下那般过得马马虎虎,所以这烧炭也要讲究了,以免将屋子里熏得乌漆嘛黑的一片,有客人来也不好意思招待。
听到正方脸的话,“那感情好,你得空喊人送两筐到我家里去试试,若果真好往后便管他们要。
”
吃过了午饭,她与元氏也是一起同正方脸告辞出门了。
芹娘本就因腿脚不便不爱出门,如今有了身孕,婆婆更是要日日守着她,是断然没得空去周家回礼的。
所以周梨他们走的时候,正方脸一家又塞了不少礼物到手里来。
好叫周梨有些不好意思,回头只与元氏笑道:“咱们好像是来交还礼物一样。
”
“人与人之间可不就是这样你来我往嘛。
”又说那芹娘好福气,只盼着往后杜屏儿嫁了小韩大夫,也能过这般的好日子。
却忽然想着什么,猛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懊恼着,“一直以来,都忘记小韩大夫往后家里到底谁做主?又到底还有多少人。
”
从前是不知道小韩大夫是杜仪的朋友,所以真当他和叔伯决裂,才来这芦州安家落户的。
如今晓得了是因杜仪的缘故,才找了这么个幌子借口。
所以一时担心起来,这小韩大夫家中人口也不少,若是杜屏儿嫁了她,口不能言的怪病又没能治好,韩家若都是宽容心善的,倒不必有什么担心的,可但凡有一个刻薄的,那杜屏儿如何在那头立足?
真真要过是受气包子了。
这事儿周梨也没想过,眼下听元氏这样说,也是担心起来。
一面又庆幸,“好在还没正式订下,回头请了小韩大夫来家中,好生问一问,这是屏儿姐一辈子的事情,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摸清了他家里,也好才放心将姑娘嫁过去。
”
“是了是了,还是你想得周到,这婚姻大事,的确是不能面皮薄,不然到时候难为嫁过去的姑娘过苦日子。
”元氏说着,回了家里便直接挤到周秀珠的柜台里,和她商议起此事来。
周梨从正方脸家的回礼里给柳小八拿了几样,“阿平哥家给的,虽是不多,但大家尝一尝新鲜,回头你走的时候,也再到后院来,把你家的节礼也拿回去,免我跑一趟。
”
柳小八接了她递来的几样小点心,拿在手里看了一回,“都是些甜的,我如今这样胖,还是少吃些。
”又说那节礼,实在是没有必要,今日他拿了回去,明儿他婶婶也要叫他带回礼过来。
两手空空轻松来去不好,非得要叫他做一回苦劳工。
不过嘴上这般说,脸上却是带着笑,可见还是欢喜的。
而云众山他们,隔天一早便来了,打发了阿丘过来,也带了端午的回礼,还十分讲究地拿五彩线捆扎着。
亲手递给了周梨,便道:“这会儿大家都在弘文馆那头,还要劳烦阿梨妹子你过去指点一番,好叫大家熟悉门路。
”
周梨只让柳小八帮忙招呼他这里稍等,自己回了后院,换了一身轻便耐脏的衣裳,喊了香附准备一起去。
出来却不见了阿丘,柜台这里也没柳小八身影,正要询问却见人都在对面。
方走过去瞧,原来是阿叔将孙子送去了那武庚书院里读书,没想到书院果然是分文不要,他觉得这样终究是不好,哪里有白白占这便宜的。
想着周梨也是隔三差五往书院里送东西,便也是效仿着。
只是自家是做酒铺子的,总不好全送酒过去,那像是什么话?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就访到那书院还养了猪,便弄来了不少酒糟,一早就雇来了马车,这会儿把柳小八请过去一起帮忙把酒糟搬到车板上去。
阿丘这大块头见了,自然是主动上去帮忙。
周梨晓得了,只笑道:“阿叔有心了,如此可是要给书院节省了不少开支。
”
阿叔笑得也欢喜,“我想好了,每隔一段时间,就送一车过去,左右我那不成器的孙子也是要在里头吃喝,那猪到时候杀了他也有份儿,这就全当是给我孙子吃。
”
这话把大家逗笑了一回,只是不晓得阿叔的孙子听了能否笑得出来,叫他爷把他比作猪了。
有阿丘帮忙,倒是三五下便搬好了,阿叔也关了门,和马车一起去了武庚书院。
周梨见此,忽想起他们去清风书院,人家开口就要他们每年给书院一百两纹银的事情。
便想着人与人之间果然是有区别的。
人家武庚书院不开口要,反而有人赶着送上去。
虽不是真金白银,但那也是要花银子买的心意。
她稍等了一回,阿丘就洗了手脸,便一起同她和香附去了弘文馆附近。
坦白地说,这弘文馆虽是每年秋天都要热闹一回的,但往昔里却是有些清冷了,街上所来往的,也都是那穿着长儒衫的读书人们,进出的也是那书斋笔墨铺子。
这样安安静静的地方,也叫阿丘下意识放低了自己说话的声音。
周梨自是看在眼里。
等到了自己的地盘,果然云众山他们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也都安安静静的,一改往日在瓦市那般的热闹,说话声音也与阿丘一般低了不少。
周梨给了钥匙过去。
云众山拿在手里,却是好大一串,不免是有些惊讶,“到底多少房屋?”周梨指了指这一条巷子,“都是……”
她家底如今都在这里,若不是还有高麻子经营着那家客栈,她手里怕是买材料的银子都挤不出来了。
“阿梨妹子,你这到底是怎么赚钱的?”端木瞪大了眼睛,这一条深深巷子一眼望去,少不得是有好七八个大小院子吧。
但此处虽然宽敞,却因离生活区太远,极少有人愿意住在这头,所以房屋都空闲了许久。
但凡不住人的房屋,要不了多久就容易腐朽,所以到周梨手里的时候,价格其实已经很低,可以说就是只花了买地皮的钱了。
可价格上占了大便宜,这翻修起来就是大工程,不晓得又要砸多少钱进去了。
不过多少周梨都觉得值,到底是住人的地方,安全要第一,而且将来的受众又都是读书人,这环境布置上,更是要讲究些文雅气息。
甚至是这条巷子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全用石灰粉刷白,好叫那些学子们在上面题诗留文,没准还能成个网红打卡地呢!
云众山也有些吃惊,知道周梨出息有赚钱的脑子,但是没想到她这钱来得可比他们这辛苦奔走要快许多。
也不得不承认,靠脑子果然是比靠力气要占便宜许多,奈何自己这把年纪,似乎读书是晚了几分。
也是遗憾。
听到周梨的打算,也是下定了决心,好好帮她弄出来,可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
周梨领着他们将这一片院子转完了,也是差不多花了一个多时辰,甚至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便歇了一回。
见云众山等人却是已经着手开工,便与香附问,“可打听到他们晌午饭怎么安排的?”
这一带要去吃饭,是有些远,来回少不得是要耽搁些时间了。
周梨心里是有意找人把这午饭给他们包了的,毕竟这时间也紧凑,来州府参加院试的学生们,只怕七月份就来了。
如此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有些着急。
便咬了咬牙,“要不找阿平哥雇两个人过来这边给他们煮饭,一日三餐我包了,叫他们就住在这里,也省得到时候把时间浪费在回北城的路上,好叫他们把这时间留出来休息。
”
香附听了,“也好,左右每日我和你元姨要去买菜,买了我便直接给送过来。
”
两人这样商议好,周梨歇得差不多,才去附近挨得近的人家敲门叨扰。
这一阵子要装修,少不得敲敲打打扰人家休息了。
而住在这一带的人,多是那喜欢清净的,因此周梨也是特
意准备了些歉礼。
这本该早来的,只是一直没空,拖到了如今开工。
她心中也过意不去。
好在这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读了几本书的,见她如此懂礼数,哪怕有些不满这段时间都要听那敲打之声,但也是给笑着包容了:“难为小周掌柜这样周到,那边重新修起来也好,不然好好的一堆院子,这样荒废下去,实在是可惜了。
”
随后笑纳了她的礼物。
一家家敲门转完了这一圈,也是快到中午了。
周梨见今日是来不及管云众山他们的午饭了,明日可不好在这样,便又退回去同云众山将此前和香附的打算告知了他。
云众山听着周梨要他们就住在这头,倒也不是不行,可还要周梨管了一日三餐,便过意不去,他们这些个下苦力气的汉子,一顿吃得看不少。
虽说城中如今粮食不算紧张,今年的收成也好,别处的新粮也都不断送来过来,可那都是要花真金白银的。
但是见周梨见此,便道:“那工钱,我们便不好再要这许多了。
”说着要重新些合同。
周梨没理会他,拔腿就跑,香附也跟在她身后,见两人这举动,好笑了一回,想着那云众山一行人这样老实,“也难怪他们这日日辛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