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离歌别宴 (〇四)(4/5)
,明日、明日我再备了厚礼去府上拜访。
”
良恭手快,一把揿住他的腕子,冷着脸丢开,“邱三爷,您这是做什么?私自撩小姐的车帘子,不好看呐。
”
邱纶同妙真一样,也是手心里捧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拦阻?当即恼羞成怒,吊着眼打量良恭,“你什么人?”
良恭笑道:“区区下人,不足挂齿。
”
“噢,不过是个赶车的家丁。
我与小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么?”
良恭也不理论,扭头向帘子道:“大姑娘,咱们走?”
里头仍是冷冷清清的一副嗓子,“走吧。
”
良恭又看向邱纶,谁知他还是不让开。
良恭懒怠与他理论,索性拉起缰绳往前赶。
那车辙硬生生由邱纶脚上碾了过去,痛得他龇牙咧嘴扬起调子在后头嚷起来,逗得路人又是大笑不止。
驶出去一段路,良恭不由得笑出声,“这就是那位邱家三公子?年纪比姑娘小吧?看着脑子里像是缺根弦。
”
妙真上回为抬架子,有意把这邱纶提出来打压了良恭一番,也有意吹嘘了邱纶一番。
想不到他还记得。
她的大话给人识破了,不免恼怒,“我只说他长得好,说他脑子好了么?难道长得不好?”
帘外头又是一笑,“长得好是好,不过是个相貌出挑的草包。
”
妙真不服气,挑开帘子道:“那你是什么?也只不过是个相貌出挑的下人。
”
良恭一时无话了,妙真丢下帘子端坐回去。
正对上花信不解的眼,“姑娘对良恭说了这邱三爷的事?你不是常说提起他都是脏了嘴了么?”
妙真眼皮一翻,仿佛挽住了邱纶的脸面,就是挽住了她自己的体面,“我何曾说过这话?我不是这么无礼的人。
人家是干干净净的人,哪里脏?”
“你说他死皮赖脸,不知体面。
”
“那都是几年前的老黄历了,难道不许人家长进么?”
花信看她不肯承认,也就转了话头,“今日得罪了他,不知道他家老爷是不是又要上门同老爷理论。
”
“邱家老爷听说上苏州去了,不在家。
”
“那可是免了良恭一场灾难。
”
妙真此刻又转了风向,改替良恭撑腰,“怕他什么,当初良恭进府的时候老爷就说下的,不怕他因为护我得罪人,真得罪了人,老爷晓得去料理。
”
她故意拔高了音调,有意叫良恭听见,好安他的心。
落后因邱纶赶着到苏州给他父亲送信,不得空来找麻烦,此事就揭了过去。
时下初三才过,曾太太又抽出空打发鹿瑛夫妇并妙真往湖州去。
赶上李妈妈开年身子见好,便吩咐李妈妈、白池、花信、良恭并个管事的带着四五小厮一道前往。
另备下一份厚礼,嘱咐妙真道:“这些都是给你姑妈姑父捎去的,你记得替我们带个好。
你姑妈那个人最是在意这些琐碎的礼节,倘或漏下一句半句的,她要抱怨我和你老爷没想着她。
”
妙真睃了下满屋乱堆的东西,“这么多?”
“有一份是替鹿瑛寇立预备的,他们到这里来一趟,不带点东西回去,也要埋怨他们没良心。
”
鹿瑛搭口笑说:“我婆婆就是器量小爱唠叨,心眼倒是不坏。
”
曾太太将她姊妹二人望着,想起前些日子尤老爷说的那些话。
尤家的处境早已有些不好,今番更不知前路如何。
忽有些悲从中来。
她拉起二人的手往榻上去,“这我比你们知道。
姑妈那个人,嘴碎,什么都要拣不好的说,别的倒还过得去。
”
这一说,便止不住细长的唠叨,“鹿瑛,我倒不怎么样操心你,你自小就温顺懂事,出不了什么大的岔子。
只是做人家的媳妇呢,不比做人家的侄女,少不得要听几句闲话,你能忍则忍。
妙妙,我最是不放心你,撇下那病根不说,你自小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还不知道外头的艰难。
倘或在外遇到些什么难处,可千万少哭啊。
哭得多了,人家就当你软弱,愈是要欺负你。
”
姊妹二人皆有些发懵,鹿瑛只是点头,妙真却笑,“娘,怎么说得我这是要上刀山下火海去似的?不过去湖州玩嚜,我是头一遭出去玩呢,您可别舍不得放手。
”
曾太太正有涕泪之感,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