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究竟去了何处？若再不说，九重天域的刑罚便是你的归宿！”

    仙侍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深深的恐惧：“天尊，战神殿下有令，不得透露其行踪……”

    “放肆！”傅肆夜怒喝，眼神凌厉如刀，“你对她倒是言听计从，莫非心中有情？”

    仙侍惊恐万分，连连摇头否认。

    “奴只是战神殿的卑微侍从，对战神殿下只有敬畏之心，绝无私情。”

    他边说边以额触地，连连磕头，额间已是一片红肿。

    此景落在傅肆夜眼中，非但未减其怒，反增几分厌恶。

    “好，既然你衷心，那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衷心！”

    他猛然挥动紫色长鞭，鞭影中带着刺耳的雷鸣，一次次抽打在仙侍身上，与仙侍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响彻大殿。

    终于，仙侍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声嘶力竭地求饶。

    “天尊开恩！战神殿下她……她下凡寻找虚尘神君了，至于具体地点，奴真的不知，求殿下饶命啊！”

    他磕头如捣蒜，声音中带着绝望的颤抖。

    听见这话，傅肆夜才收了长鞭，吩咐人将这奄奄一息的仙侍带下去。

    旋即，他走到一旁，看着天边逐渐暗下的夕阳，眸底黑沉。

    “虚尘，没想到你真有这本事，都投胎了还能叫锦棠勾了去。”

    “只是你不要忘了，如今你是凡人，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

    悬壶医馆。

    自从上次说完后，锦棠已经许多天未现身。

    想来是已经放弃了。

    虚尘松了口气，细细处理着药材，给病人看诊，与从前别无二致。

    就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最近起了时疫，虽不致命，感染性却极强，患者咳嗽不止，总是麻烦。

    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虚尘从早忙到晚，才终于休息片刻。

    送来的饭菜早已凉透了，虚尘将冰凉无味的饭菜送进嘴里，生涩难咽，却好歹能填饱肚子。

    疲惫感深深传来，门口，却突然进来了乌泱泱一大批人。

    为首，是个坐在轿子上的男子，穿着矜贵大摇大摆的。

    虚尘强撑着疲惫起身：“请问哪位看病？”

    那男子不开口，一旁强壮的家丁凶狠道：“大胆平民，见到肆夜殿下还不下跪？”

    虚尘定定站着：“在医馆，生老病死，众生平等。”

    话未说完，家丁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处，疼的虚尘跪在傅肆夜面前。

    傅肆夜冷冷斜睨着他。

    “虚尘，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卑微，看你还能不能得意。”

    虚尘想站起来，却被家丁按压着动弹不得。

    傅肆夜眼底寒光乍现：“虚尘，我早该知道你就算投胎去了也不消停，留你一命，还是我太仁慈了！”

    他说着，拿着匕首步步逼近。

    “多好看的一张脸，若是割下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好看。”

    “你不要怪我，怪就怪你霸占着锦棠，跟我抢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傅肆夜扬起手中的匕首，要劈下，却被一道声音喝止。

    “你在干什么！”

    一愣，回头，竟是锦棠。

    第20章

    悬壶济世的牌匾高高挂起，在阴云中飘荡。

    医馆的偏隅，傅肆夜手持一柄小巧的匕首，手指微微颤抖，却在看见锦棠的瞬间愣住。

    匕首不慎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迅速调整情绪，换上了一副模样，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殿下，我……我真的不是要伤害虚尘神君，我只是担心他，所以来看看他。”

    他边说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无辜，与先前那怒气冲冲的形象判若两人。

    然而，虚尘仍被两位仙侍压制在地上，这一幕让傅肆夜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