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站在一旁，目光如炬，气极反笑。

    轻轻一挥手，那些由灵力凝聚而成的家丁便如同泡沫般消散。

    虚尘得以解脱，膝盖因长时间的跪压而传来阵阵刺痛。

    他挣扎着站起，却险些失去重心，被锦棠小心扶在怀里。

    “有没有事？”关切的语气，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虚尘摇摇头，自顾自撑着站起身，脱离锦棠的怀抱。

    锦棠冷笑，目光锐利地转向傅肆夜：“这便是你所说的友好寒暄？”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满。

    傅肆夜还想继续辩解，却只见锦棠身形一动，一掌挥出，强大的力量将他击飞数米之外，狼狈地摔在地上。

    “以神仙之尊，欺凌无辜凡人，傅肆夜，你的行为真是令人齿寒。”

    锦棠的声音冷冽如冰，字字句句如重锤般砸在傅肆夜心上。

    “我从未想过，我心目中那个温润如玉的你，竟是如此人面兽心，表里不一。”

    她的话语中满是失望与愤怒，最后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判决。

    “滚回战神殿，从今往后，我不愿再见到你。”

    傅肆夜灰败地离开，走之前不忘狠狠剜虚尘一眼。

    见傅肆夜离开，锦棠才将目光温柔地转向他：“虚尘，没事了，傅肆夜不会再来害你……”

    话未说完，虚尘突然打断了她，语气冷冽得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

    “锦棠，你到底要缠着我到什么时候？”

    锦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震得一时语塞，却忽然想起，自己从未告诉他真名。

    虚尘怎会知道？

    她错愕地问：“你……记得我？”

    虚尘直视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我当然记得你，我只是在下凡历劫，我从未失忆。”

    他的语气中带着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锦棠的心上。

    “我今天本就该死，遭此无妄之灾，我便能历劫成功，可你却阻止了。”

    虚尘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锦棠，你到底要磋磨我到什么时候？”

    他的质问如同锋利的刀刃，割裂了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系。

    锦棠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难以置信地反问：“你只是在历劫？可你命定的劫难都渡完了，何来历劫？”

    虚尘冷冷地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自然是为了和你一刀两断。”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你用三生石的婚约禁锢着我，我只能与青云殿下定下约定，下凡历劫躲过三生石的契约。”虚尘继续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为我保留记忆，对外宣称我已经离开，就是想摆脱你！”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和对过去的决绝。

    “锦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第21章

    虚尘的质问如同最后的通牒，让锦棠的心也随之沉下去。

    半晌，她才力气散尽地开口。

    “天界历劫，需要忍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劫洗净功德，为了摆脱我，你竟愿意做到如此地步吗？”

    她绝望的眼中，虚尘重重点头。

    “锦棠，为了和你一刀两断，就算真的要我轮回一遍，我也愿意。”

    “你已经伤我伤的太深太久，我对你没有一丝留恋。”

    “只求你能放过我。”

    他决绝说着，语气带上哀求。

    医馆门上‘悬壶济世’的牌匾有些讽刺。

    虚尘能治疗世上所有疑难杂症，却不能救自己于水火。

    医者不能自医，还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俯下身，捡起傅肆夜掉落在地的匕首，看着锦棠通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