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巴国 缙山 冰湖 九头狮鹰残骸处(4/5)
uo传令,尾部冲镧全数打开,本舰必须立即上升。
下层舱室暂时放弃,避免轻气进一步扩散。
&rdquo武扁一字一句地道:&ldquo武同术,这里由你指挥,放弃船锚。
如果不行,就放弃此舱!&rdquo
当他与武嘉匆匆赶回指挥室时,武同术抽出剑指着舱门,毫不犹豫地喝道:&ldquo放箭!&rdquo
巫镜手一放,绿萝纸向下落去,却被一阵乱风刮得飘飘悠悠飞起来。
眼看就要飞远,巫镜慌忙一把抓住,不顾仪态地跪下,甚至忘了符文的厉害,用手将绿萝纸按在冰上。
一道微弱地蓝光闪过,绿萝压住的冰突地化而为水,巫镜不及防备,整个手都伸入了水中。
水又在下一个瞬间冻结,不过这次因将巫镜的手包了起来,所以向上隆起不少。
&ldquo啊&hellip&hellip哎呀!&rdquo
在巫镜的惨叫声中,十几道白色光芒在冰下飞速涌动,一下扩散出十丈之外。
师枥也正几乎快不成调地弹着他的琴,倒和巫镜惊恐的叫声甚是合拍。
他的琴声虽急,却愈加激昂,一声声如剑刺斧劈,将面前的冰面割出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口子。
就是凭着这样无可琢磨却又犀利的琴声,师枥牢牢压制着自己面前的十架赤金具。
但他已经快将琴音发挥到了极至,再无余力顾及身后防守的武士们。
由于受到近三十架赤金具四面八方的疯狂攻击,刚才匆忙建立起来的防御冰墙已大半被毁,冰盖下的师氏和妖族们不得不陷入肉博苦战之中。
此刻几名弓箭手或被杀,或重伤,再无力发出落魂箭,三名妖族的火术操纵者也死于赤金具利爪之下,剩下的人只能利用包裹九头狮鹰翅膀的巨大冰柱做掩护。
两根冰柱间有四条通道,除了其中一条甚是窄小,赤金具无法穿越外,其余三条均是需要死守之处。
师枥单独防守一方,他左首的两名术士放出禁制,两名木术操纵者发动荆棘陷阱,连同枫凌的土盾死守住一处较小的通道。
最大的通道则由五名武士、四名妖族水术、一名金术操纵者,及赶来支援的十名虎贲侍卫守护。
赤金具们显然受到极强的驱使,发了疯般不顾一切地猛攻。
它们是曜青城倾力打造的新型,除了传统的主力豹型外,还有更擅长偷袭作战的狼型、冲击力量更强的熊型,甚至有两架可由熊型赤金具远距离抛掷的狗型。
就算是豹型,也经过精心改造,不仅增加了更锋利的锋刃,更将其长尾改成棱状刀刃,甩、刺、拉等等动作大大增强了杀伤力。
这样的攻击力几乎可以突袭一支超过三百人的周国部队,不过它们面对的却也并非寻常士兵。
师服虽然受伤,其比寻常剑身宽出一倍的重剑上已经沾满了六、七只管蛹绿色的浆液;水术操纵者利用冰湖寒冷之气的有利条件,不停放出冰箭,专刺赤金具的四肢关节,纵使不能突破赤金护甲,也能迅速冻住,极大限制了赤金具的速度;虎贲侍卫则整体行动,或使长枪、或持短剑盾牌,远攻近守、相互策应,极有章法。
二十几人竟然硬顶下了赤金具一波又一波攻击,死守着那根越绷越紧的锚链。
巫镜站在冻住锚链的高高的冰堆上,看着众人与赤金具杀得血肉横飞,一阵阵的心惊肉跳。
眼见防线逐渐被压缩,连虎贲侍卫都已有数人挂彩,巫镜拼命回忆还能排上用场的符文,终于拼凑出一张,谁知一发动,竟然将自己冻在了冰里。
他急出一身冷汗,突地听见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十丈开外,他放出的冰晶符文在冰湖的帮助下开始发威,数十根尖利的冰刺突出冰面,将毫无防备的赤金具冲得阵脚大乱,其中十几架来不及躲避,被穿在冰刺林中动弹不得。
这些冰刺绕着冰柱迅速扩散成一圈,形成一道屏障,把赤金具分割成好几部分。
只听号角连连,赤金具们迅速退却,以重整阵势。
疲惫不堪的武士们终于暂时松了口气,都回头叫道:&ldquo好!&rdquo巫镜苦着脸道:&ldquo好&hellip&hellip谁来救我&hellip&hellip&rdquo枫凌虽已累得瘫软在地,见到他的模样,仍忍不住笑道:&ldquo你&hellip&hellip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笨的家伙。
怕什么,打完这场,让水术使给你解开。
&rdquo
巫镜还要叫苦,一声尖锐的啸声自头顶传来,众人刚抬起头,就见一艘梭型星槎闪电般划过,低得几乎撞上巫镜的符文冰盖。
师枥道:&ldquo是云中族攻击力最强的冲梭,对方是打算从空中袭击我们吗?&rdquo
巫镜道:&ldquo开玩笑吧?这样恶劣的天气,再说还有这冰柱冰盖阻挡着,谅它也不能做什么。
&rdquo众人都点头称是。
但那冲梭远远地绕着冰柱转了个圈,突然弹出四支铜翅,摆出了俯冲的架势,迅速接近冰柱。
巫镜心中咯噔一跳,还正想着冰盖可以挡住它时,它陡然降低高度,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钻入冰盖之下。
&ldquo啪啦&rdquo一声响,当它钻出冰盖,收回两支铜翅开始爬升时,冰盖下已经有一半的人身上插满了箭,鲜血狂喷,死于非命。
巫镜幸亏在枫凌旁边,枫凌张开土盾往他身上一扑,挡下了最致命的攻击,但她自己右腿上却中了两箭,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巫镜一眼看出去全是红色,柱上、地上、破碎的盾牌&hellip&hellip全是血,热腾腾的血。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冰柱,一动不动&hellip&hellip猛地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回过神,却是枫凌使劲咬了他一口,虚弱地道:&ldquo快&hellip&hellip快逃吧&hellip&hellip&rdquo说着脑袋一偏,昏死过去。
尖啸声再度袭来,巫镜本能地想要跳起来,谁知手仍被牢牢冻在冰里,根本动不了分毫。
忽听师枥叫道:&ldquo过来!没死的过来!&rdquo剩余的十来人拖着受伤的人跑到师枥身旁,师枥喝道:&ldquo统统伏下!&rdquo
师枥看着它在远处转过了头,以蛇形方式灵巧地避开虎贲侍卫们射出的箭,从容射杀十数人后离开,便知道对手绝非寻常之辈。
在这样凛冽而纷乱的风中,冲梭毫不费劲地穿插、翻滚,借助风力爬升、俯冲,仿佛风是他的仆从一般自如。
师枥闭目聚神,蓦地须发皆张,所有精神都灌注在面前的琴上,但十指虚提,并不发一声。
星槎的呼啸声越来越近,连冰面都跟着颤动起来,地上伏着的人一个个心快得几乎跳出嗓子眼,师枥仍纹丝不动。
巫镜心道:&ldquo完了,今日要死在这蛮荒之野了&hellip&hellip&rdquo说不出的悲苦,不禁闭了眼,抱紧枫凌。
四支箭破门而入,&ldquo波波&rdquo数声轻响,箭尖红光闪动,铜制箭头破开,但劲力未减,正在凝神控制血水的枫华齐韵猝不及防,左肩中了一箭。
虽然在箭刺入的瞬间她施展金术顶了一下,但破裂的箭头已像柄旋转的小刀般在肩头剜出老大一个洞。
她退后几步,重重撞在墙上,咬紧牙好容易才阻止自己喊出声来。
舱门一震,又是四箭射入,这一次射入的位置距离地板只有一尺高,枫华齐韵猱身躲开,知道对方是想敲山震虎,逼开自己方可砸门。
果然对方射几轮,就砸两下门,再射几轮。
枫华齐韵躲在箭射不到的死角,忍痛拔箭,但箭头刺入肉中太深,且破开的地方仿佛倒钩一般拉着肌肉,怎么也拔不出来。
眼见那舱门已经被砸开两个大洞,马上就要沦陷,她情急之下猛地一扯,顿时痛得眼前发黑,一跤坐倒。
&ldquo砰&rdquo的一下,门被顶开了,武同术带头冲了进来,大喊道:&ldquo搜!格杀勿论!&rdquo十几人寻遍了锚室,却未见到敌人,只发现一处墙壁的木板被撬开,里面是漆黑的舱壁夹层。
士兵们正要追下去,武同术忙道:&ldquo别找了,两个人守在这里,其余的先跟我把锚卸掉!&rdquo
系锚的铜座极是粗大,而且与星槎最坚固的龙骨相连,无法卸掉,只能在链条上打主意。
但链条是铜链与飞煌草编成,极坚韧,寻常刀刃根本割不断。
武同术知道厉害,便吩咐道:&ldquo拿火来,烧去飞煌草!&rdquo
一名士兵拿来火把,正要凑到链条上烧,忽地下锚的舱口外一枝水箭射入,将火把弄灭,还刺伤了士兵的头。
武同术惊道:&ldquo躲在舱外?&rdquo他伏在地上,冒险地伸头出去看,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不知用什么法术紧紧贴在外舱壁上,见他探头出来,手一扬,又射出一枝水箭。
武同术缩头避开,想要用剑刺她,那女子脸色苍白,却还向他笑笑,爬到一个长枪也够不着的地方。
看她肩背耸动、气喘吁吁的样子,想来受伤也不轻。
武同术叫来三名侍卫,加上四名弓弩手,一起守着锚口,叫道:&ldquo快烧!&rdquo两名士兵忙重新点燃火把烧链条。
忽地锚口处狂风大作,刮入室内,吹得人眼都睁不开。
火把吃不住这么强的风,再度熄灭,风又忽地小了。
武同术满头青筋地探头出去,正见到那女子伸手招回旋风。
风吹得她的秀发和衣服飘飘扬扬,云在她雾身边聚集、翻卷、消散,仿佛云中仙子。
武同术缩回头,顿了片刻,方道:&ldquo快&hellip&hellip快拿东西来塞住锚口!&rdquo
伴随着铜甲护板刺耳的咯咯声,冲梭的底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船头猛地向上一仰,直向那厚厚的冰盖撞去。
武宽仍坚持往下看了一眼,只见舱底弓弩射出的箭在半空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断折。
攻击者应该是那位琴师,武宽眼力极好,甚至看得见他口中喷出的鲜血。
以琴音抵御冲梭那力道无与伦比的强弩,恐怕他自己也受伤非浅。
武宽又往后看,不出所料,同样无形的一股力量袭击了尾部的平衡翼,一支铜翅破裂,冲梭开始盲目乱蹿。
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损失几乎不算什么,弹出两支辅助铜翅,升起舱顶的定风帆,冲梭已经驯服地重新回复到平衡状态。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一阵风从下方刮上来,被冰盖一拦,变成散乱,他于是驾御冲梭迎上这股乱风,尾部一甩,几乎贴着冰盖盖底钻了出去。
钻出冰盖那一刹那,武宽突然浑身一震,使劲转头看去,然而冲梭钻出冰盖后,被一股强风推得飞速爬升。
武宽心神激荡,直到坐在他身后的副手大声叫喊,他才回过神,赶在冲梭撞上菱号下方的着陆支架前稳住了船身。
他的副手叫道:&ldquo大人,我们有两支铜翅损失,一架平衡翼破损,是否要回舰更换?&rdquo
武宽以一个俯冲的行动作回答。
冲梭垂直地冲向冰盖,但这一次他并不打算钻入其中射击,而是在接近冰盖时迅速拉平船头,就那么绕着冰盖外缘一圈圈的兜着。
副手正仔细观察地面,忽地眼角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等他抬起头时,冲梭正高速掠过一根铜链,离得之近,差点把突出的铜翅削掉。
副手吓了一跳,随即惊恐地抬头望天&mdash&mdash见鬼,那铜链直入云雾,难道是系在菱号星槎上的一根缆绳?为什么直到此刻还没有把所有缆绳收回?
前面的常吉士武宽停止了绕圈,驾驶冲梭向上爬升,准备进入攻击位置。
副手听见他喃喃地道:&ldquo果然厉害。
&rdquo
巫劫再度睁开眼。
他没有看周围伤亡惨重的虎贲侍卫和石兽们,目光始终只集中在一个方向&mdash&mdash天上云雾中那团巨大的黑影。
浑身没有一处地方不痛,彻骨的痛。
嘴角的血刚刚抹去,鼻子、耳朵&hellip&hellip甚至眼睛也开始流血&hellip&hellip滚烫的血。
肺里如烧起来一般,即使张开嘴大口吸气,也总是不够&hellip&hellip
他知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哪怕只是站起来,所耗费的力气也可能随时要他的命。
但他还是站起身来。
他第五次举起了弓。
他的动作非常轻柔,仿佛举起的不是弓,而是三岁的矢茵纤弱娇小的身体&hellip&hellip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因为脸上的肌肉僵硬,这微笑比哭还难看别扭。
他伸出右手,扣住那光的弓弦,慢慢地,使尽全身力气往后拉&hellip&hellip拉&hellip&hellip拉出一支光的箭。
这枝全凭灵力构造的箭掏空了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他一时眼前漆黑,干脆闭上眼,不管七窍处血越流越快,也不管心越跳越慢,什么都不管,只是拉弓、拉弓&hellip&hellip直到弓身浑圆。
好了,连耳朵也听不见了,所以连最后三具石兽用身躯替他挡住从天而至的箭时发出的惨叫,也没有动摇他的神智。
他看不见,听不着,可是他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那东西在挣扎,在咆哮,在歇斯底里。
尾部的九具冲镧已经以最大能力喷射,所有能稳住舰身的定风帆、辅帆、水平翼、辅翼、尾翅、腹翅&hellip&hellip都已打开,但是仍然不行!星槎在不可逆转地失去平衡和浮力,五具冲镧完全失效,冲镧室一半以上的舱室因轻气泄露而被封闭。
更可怕的是,剩余的腹部冲镧所能喷射的轻气已经不多了,再有哪怕一具冲镧关闭,菱号星槎庞大的身躯就会轰然坠落。
它就像被系在船上的怪兽,船已经沉了一大半,却无法脱身,只有疯狂地挣扎、咆哮、歇斯底里!
&ldquo来&hellip&hellip&rdquo他在心里呼喊:&ldquo来吧!来吧!来吧!茵!&rdquo
&ldquo没有射中!没有射中!&rdquo副手大声喊道:&ldquo弓身仍在!&rdquo
话音刚落,强光闪动,又一道光箭射入云雾中。
雷鸣般的轰隆在云里翻滚,菱号星槎舰体发出的金属的呻吟声几里之外都能听见。
冲梭迅速爬升,冷冷的风从舱室的缝隙里灌进来,带来轻气消散时特有的微酸味,副手浑身哆嗦着。
武宽回头喊道:&ldquo放出哨音,让孩子们进攻,进攻!&rdquo
副手忙往下看,冲梭正好掠过山丘,可以清楚地看到剩下的二十几架&ldquo孩子们&rdquo正聚集在陆吉士武狱的身旁。
他扳动机关,一个特制的铜哨弹出舱盖,在狂风中发出刺耳的叫声。
当冲梭再一次转回来时,武狱举手向他们挥舞,示意已经听到了。
冲梭转了一圈,正欲杀回,忽听&ldquo咚&rdquo的一声巨响,一枝箭穿透舱顶直透下来,差一点就射中武宽。
副手惊呼道:&ldquo大人!&rdquo
&ldquo是菱号发的箭。
&rdquo武宽尽力保持冲梭的平稳,一面有些焦急地道:&ldquo&hellip&hellip一定快支持不住了!全舰范围的攻击,武狱如果不退远一点,恐怕有危险&hellip&hellip&rdquo
副手从窗户里望去,只见云雾中无数箭往下飞,全是自菱号星槎的底舱里射出来的,远远看去,仿佛一阵箭雨。
菱号上的人明知道下面有赤金具和常吉士,还如此疯狂地射箭,自然是到了最危急时刻,只有拼命一搏,企望能解开缚束尽快升空。
随箭降落的还有些其他的东西,副手勉强可以分辨出一些赤金具的备用肢体、一艘未及修缮的传令星槎,以及其他载重物资。
星槎已经向北偏移了老长的距离,但仍无法摆脱缆绳,这样惨烈而悲壮的情景前所未见,副手只看得全身冰冷,满脸的水,也分不清是汗是泪。
只听武宽道:&ldquo放出所有铜翅,收回定风帆,抓好,我要全力冲刺了!&rdquo
冲梭浑身一震,开始加速。
武宽绕了一个大弯,尽量离菱号星槎的射击范围远一些,饶是如此,仍有三枝箭射中船身,好在这些箭是被狂风吹歪的,力道不大,没有插入舱内。
船身颠簸得像大海里的独木舟,正穿越着可怕的风浪,副手觉得魂都要抖出来了,抓紧舱壁,勉强叫道:&ldquo大人,我们要到哪里去?&rdquo
&ldquo哪里也不去。
&rdquo
&ldquo第七号舱室已经丢弃!&rdquo
&ldquo舰身仍持续下降中!已经不足四十丈!&rdquo
&ldquo云雾太大,还是无法观察!&rdquo
&ldquo陆吉士没有任何消息!&rdquo
&ldquo左首,丁号冲镧轻气消耗完毕,已经关闭!&rdquo
&ldquo该死!该死!该死!&rdquo武扁暴跳如雷:&ldquo为什么锚还没有解开!用牙齿咬也咬开了啊!&rdquo
&ldquo庶吉士,那位老者要见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滚回去!我没空!&rdquo
&ldquo啊,火又灭了。
&rdquo
&ldquo为什么这么冷?&rdquo
&ldquo冰!是冰!&rdquo
&ldquo什么?&rdquo
武同术伸手一摸,铜链果然冰寒刺骨。
只见锚舱口虽然已被士兵们用麻、软木等塞得死死的,但那铜链上却泛起一层白霜,火把灼烧的地方一滴滴往下淌水,飞煌草却怎么也烧不起来。
武同术心中一寒,丢了火把,举起铜剑,喝令手下让开,狠狠一剑砍在锚链上。
一声巨响,他的虎口被震出了血,剑崩了口,链条却只留下浅浅一道痕迹。
所有的人茫然地互看着。
为了星槎的稳固,特意加入异金打造链条,没想到今日却成了菱号星槎的死穴。
一名侍卫长吐口寒气,搓着手道:&ldquo换人!&rdquo
四名侍卫仰起头猛灌两口烈酒,急速搓着自己的脸。
侍卫长拉开身旁一扇舱门,一股寒霜之气顿时翻滚着涌出来,他探头往里面看了两眼,咕哝道:&ldquo都快成冰窖了&hellip&hellip喂,里面的,换岗了!&rdquo
里面有人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侍卫长忙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