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5)
&ldquo你说得没错,但是你没弄明白,蠢货!&rdquo那人恶狠狠地道:&ldquo什么也比不上把你干掉来得利索干净!这是爷的地盘,你们一个瞎子、一个女人,还有你这蠢货!零碎切烂了你们,丢到崖下喂鹰,谁他妈知道?&rdquo他顺手从旁边低矮的屋顶上抽出一片瓦,往空中一抛。
寒光闪动,那片瓦在落地之前啪啦一声断成两截。
巫镜回头,他身后一人正混若无事地将弯刀收回刀鞘。
他摇摇头:&ldquo不够快。
&rdquo
&ldquo那么这次呢?&rdquo
三片瓦同时飞上天,嗖嗖嗖几声,那人收刀入鞘。
瓦片在空中就碎成数十块,撒了一地。
嘿&hellip&hellip这些蜀人也有绝活呢!崇在茗心中偷偷地想。
&ldquo不服还可以再来。
&rdquo那人冷笑道:&ldquo不过这次,要切碎的就是你了。
&rdquo
巫镜打个哈欠:&ldquo咱家的瞎子也比这快。
瞎子,陪弟兄们玩玩儿!&rdquo说着将巫劫推到场中。
众人见巫劫低垂着头,好像不胜疲惫,手里杵着根拇指粗细的竹竿,夜风钻过巷子,吹得他长袍飞舞,随时会被风刮跑一般,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那使刀的定睛看了巫劫片刻,忽地手腕翻动,刀尖掠过巫劫的头发,劲气削断一缕头发,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众人的笑声更甚,不得不捂嘴尽力克制,以免被城墙上的蜀国士兵听见了。
那领头的人突然道:&ldquo别笑了!你想玩?好,我扔三张瓦,这个死瞎子要是运气好打中一片,就让你们滚,打不中,就别怪我手狠!&rdquo
说完使个眼神,那几人走上两步,将巫镜等人围得更紧。
他抽出三张瓦,当当地敲了两下,说:&ldquo瞎子,听清楚了!&rdquo往上一抛。
茗紧张地看那三张瓦飞上天空,城墙上的灯照亮了瓦的边缘,它们象三柄蜀国弯刀一般旋转着向上,随着速度逐渐减慢,亮线也趋于稳定&hellip&hellip然后猛地坠落下来&mdash&mdash
咣!瓦片在青石地上摔得粉碎。
众蜀人稍一愣,立即呵呵笑起来。
别说打中,那瞎子仍躬身垂头,似乎连动都没动一下。
但是那个使刀的笑不出来。
他不是不想笑,而是&hellip&hellip喉咙莫名地哽住,好像被人塞了大团泥土进去,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试着吞咽&hellip&hellip见鬼,连气都憋不下去了。
他朝下看,看见了一根细细的竹竿,不偏不倚顶在自己咽喉三寸之处。
他有些发懵,什么时候顶过来的?随即大怒,想要一刀噼了竹竿末端的那只苍白的手,可&hellip&hellip拇指粗的竹竿头顶在喉咙上,自己竟然一丝力也使不出来了。
全身僵硬的感觉瞬间就让他从惊疑变成了惊恐,背嵴一片冰冷,想退,然而脚跟被什么东西钉在地上一般&hellip&hellip
当啷!他的手指抽搐,刀掉落在地。
&ldquo喂,老田,怎么&hellip&hellip&rdquo
众蜀人这才发现瞎子的竹竿不知何时顶在了老田的咽喉上。
那竹竿比筷子粗不了多少,怎么老田的脸色跟死人一样难看?他双目圆瞪,脚尴尬地越踮越高,大冷的天额头汗出如浆,偏偏手却动也不动一下。
这场面既奇怪又骇人,蜀人们都惊异地闭了嘴。
巫镜恼道:&ldquo你老毛病又犯了,要我说一杆子戳死他得了!&rdquo
巫劫笑笑,放了竹竿,道:&ldquo侥幸罢了。
把刀捡起来再来试试。
&rdquo
竹竿一松,那人向前一扑,差点摔倒。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弯身捡起刀。
他没有立即直起身,手把刀柄握了又握,捏了又捏,握实在了&hellip&hellip突然身子一翻,刀子斜着从下往上削去,快若闪电!
啪!啪!啪!啪!
巫劫身子一动不动,可这一刀还是削了个空。
因使尽平生之力又没有噼中目标,那人身子扭了大半圈,终于再也握不住刀柄,任那刀脱手直飞出去,噗地一下斜插入石墙中,直没至柄。
巫劫的竹竿顶在了他咽喉之上。
过了半响,周围四个蜀人才同时惨唿一声,只觉半边脸火辣辣的痛。
原来刚才那人拾刀偷袭的一瞬间,巫劫的竹竿在每人脸上来了一下,最后才指到那人咽喉上去,速度实在太快,竟无一人看清。
巫劫仍然客气地收回竹竿,:&ldquo不服气再来便是。
&rdquo
那人脸憋成了绿色,长长叹口气,也不说话,朝巫劫一拱手,转身就走。
几个小弟赶紧跟着他跑了。
那领头之人也想溜,刚一转身,蓦地喉头冰冷。
他本能地往后退、退,直到后背撞上石壁,那寒意如影随形,始终钉在他咽喉上。
巫镜欺身上前,笑道:&ldquo妈的,我可不做好人。
说,你想怎么个死法?&rdquo
那人这才惊恐地发现一支锋利的剑顶在咽喉处,剑尖已经透入皮肤。
他颤声道:&ldquo我&hellip&hellip小人明白了!主人!蜀山有多高,我就有多忠心不贰!&rdquo
巫镜呸了一口,收回铜剑,问道:&ldquo你有名吗,贱民?&rdquo
&ldquo小&hellip&hellip小人侥幸,继承先祖苟姓,有一字曰盛。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很好的名字。
&rdquo
半个时辰后,苟盛带着三人穿过迷宫般的巷道,来到城东北角。
这里没有灯火,他们借着远处高耸的城楼上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久进入一处半埋似的窝棚。
走下长长的台阶,穿过好几扇门,忽然之间,眼前一片光明。
原来里面是条明亮的地道。
地道不知有多长,也不知有多少条支路,每隔几丈的石壁上就有嵌有松油灯,照得地道里通明。
通道两侧大大小小的坑洞里坐满了各色人等,有粗壮的汉子,有猥琐的老头,也有妖艳轻浮的女子,甚至有戴着冠的士人。
这中间以巴人为主,不过也有肩膀上露出&ldquo源&rdquo纹的妖族人、身着讲究的周人。
他们忙着赌钱、喝酒,打探小道消息,交易黑货,和女人调情&hellip&hellip。
地道里闷热难耐,茗走了几步就喘不过气来,揭下了遮着口鼻的头巾。
太热也会损伤我的花瓣。
崇满意地翻个身。
它随即评价道:瞧啊,这么多自由的贱民。
他们在拥挤的人群里穿行。
一名端茶送水的小厮忽地脚下一绊,差点撞到茗。
巫劫的竹竿轻轻一挑,帮那小厮站稳。
那小厮回头刚要道谢,看到茗的脸,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迟疑地看了她半天。
直到他们走出很远了,一回头还能看见那小厮的目光。
茗也并不在意,见到她模样而惊诧的人太多了。
巫镜横了茗一眼,低声道:&ldquo别惹人注意。
&rdquo她只得辛苦地继续遮住脸走。
通道两边,也有一些人静静地坐着喝酒。
这些人才是此地的主人。
他们在审视,在观察,揣摩每一个过客。
他们足不出户,却耳目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