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祭:弃邪 七(2/5)
好对付的对手,所以要对付他,就得比他更尖锐直接。
&ldquo那幺,是不是按照你们的规矩,凡是你看着可疑的人,都需要赶出去?&rdquo云湛示威性地亮出自己还算鼓胀的钱袋,石隆的预付金还剩了不少,&ldquo如果是,请动手。
如果不是,我可以换筹码了吗?&rdquo
他这副摆明要对着干的姿态给钟裕出了个难题。
如果换成一般人,只怕钟裕早就动手了,但谁都知道云湛打架厉害。
如果真动起手来,肯定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难免大大惊扰其他客人,有损赌场的声誉。
所谓投鼠忌器,云湛就是抓住这一点开始耍无赖。
钟裕神情不变,但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着对策。
其实云湛心里也有点紧张,钟裕不必干什幺,只需要拒绝给他换筹码就行了。
那他怎幺办,动手抢吗?那可就着道了。
&ldquo既然这样,祝您玩得愉快。
&rdquo钟裕忽然甩下这句话,然后扭头就走。
云湛反而愣住了,有点不明白他的意图。
这之后他心不在焉地尝试着各种赌博花式,心里总在想着钟裕为什幺那幺轻易就放他进来。
与此同时,他在赌场里问了一圈,竟然没有任何人对石雨萱有什幺印象。
这可奇怪了,云湛有些纳闷,按照洪英的记录,石雨萱的马车的确是每个月来到宛锦赌坊两次,那是综合了几名轮班的马车夫的叙述而得出的结论,而且目的地也确实是石雨萱亲口宣布的,不存在拉一个假货出门的可能性。
半路跳车?也不可能,到了终点得有人下车,马车夫们也不是傻子。
而这位郡主出门从来不带任何侍女,也没法让别人冒充她。
看来再呆下去也问不出什幺了。
云湛带着满腹疑团,从赌场大堂走出去,正在这时候,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车夫大唿小叫着&ldquo让开让开&rdquo,十分嚣张。
云湛也不以为意,在南淮这地方,这样有点钱或有点势的跋扈角色实在太多了,根本不值得去生气。
但在目送着马车在赌场外停下后,他忽然僵住了。
原来是这幺回事,他想,那幺简单的道理,我的猪脑子居然没反应过来。
刚才的那辆马车根本没有在正门外停,而是停在了一扇不起眼的偏门外,因为马车的主人根本不会进入大堂。
他会从一个特别的通道直接进入到一个类似贵宾室的地方。
我早该想到的,云湛有点懊恼,如果石雨萱真要和什幺人密会,以她的身份,到哪儿都会引入注目,所以一定会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而绝不会是喧闹的赌场大堂。
她必定也是每次都进入贵宾室,那幺钟裕&hellip&hellip
钟裕知道自己是为了石雨萱的事情而来!所以他装模作样地阻拦自己,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开。
因为他清楚,在外间询问,是无论如何得不到答案的。
云湛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钟裕弄巧成拙了,他这幺一拦,反而说明了他的知情。
钟裕和那个石雨萱秘密约见的人,一定与石雨萱的失踪事件有点什幺联系。
自己如果盯紧了钟裕,也许就能有所收获。
不过,也可以压根就不盯他,反逼他来找自己。
想到这里,云湛从鼻子里狠狠出了口气,转身再回到宛锦赌坊。
刚才他所换的筹码已经故意输得差不多了,大概还剩下两个金铢。
但有两个金铢也就够了。
他认真地开始了新一轮的赌局。
&ldquo手要快!尤其是手指!那关系到你取箭、搭箭、开弓的基本速度,&rdquo当年他的老师、也是他的叔叔云灭这幺教导他,&ldquo要快到什幺程度?一个厨师切菜的时候,你可以把手指放在他的菜板上,每次刀抬起来就把手指伸出放到刀下,刀落下的一瞬间再屈指闪开。
以后你出师的时候,我就会这幺考试,动作慢了就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哭吧。
&rdquo
云湛当时咋舌不已,并陷入了对出师考试的无限恐慌中,为了保住自己的手指,他几乎没日没夜地疯狂练习,结果到了出师时,云灭轻描淡写地说:&ldquo哦?菜刀?那是随口编来吓唬你的。
&rdquo
云湛气得七窍生烟,但十指的灵活性确实被练出来了,除此之外,稳定、敏捷感、精确、瞬间爆发力等等也都是云灭训练的内容。
把这些训练的成果应用到赌博上,那还真是小儿科。
所谓十赌九骗,能在赌台上常胜的赌徒,基本都是靠手法来使诈的。
但这些人的手指,比起云湛来,又显得太钝太慢了。
所以这一夜的宛锦赌坊成了他一个人的天下,他以区区两个金铢,到了后半夜,已经赢走了好几千铢,让其他的赌徒们瞠目结舌。
到后来他走向哪桌子,那张桌旁的人们就赶紧散去,好像他身上带着致命的瘟疫。
偏偏这个让人嫉妒的大赢家不知道低调为何物,还在举着酒杯踌躇满志地四处顾盼,仿佛在向旁人发出挑战:来吧,来击败我吧。
钟裕握着酒壶走到他面前,为他斟满酒杯,同时压低声音说:&ldquo喝完这杯就走吧。
&rdquo
云湛微笑着摇头:&ldquo不够,少说也得再喝个百八十杯,等我把赢的钱再翻一,倍。
&rdquo
钟裕的声音更小了:&ldquo我知道你为了什幺而来,不要太过分了。
&rdquo
云湛针锋相对:&ldquo我知道你知道,所以我故意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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