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她心如刀绞，鲜血淋漓。

    林牧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曾经问他，这艘船代表什么意思。”

    “他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林牧看向秦书意：“直到看到你，我才明白。”

    “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

    ……

    裴斯聿的尸体被运回国下葬了。

    秦书意攥着那件白大褂，坐在帐篷里，轻轻的摩挲着那艘军舰的图案。

    她忽然想起和裴斯聿的初见。

    在异国他乡，在看不到边际的海面上，他眼里没有惊慌和恐惧。

    后来裴斯聿那样热切的追求她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拒绝。

    可看到裴斯聿眼中闪着的光，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秦书意，你相信我，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的。”

    “你属于国家，我属于你。”

    那天艳阳高照，她的少年笑容明朗，说出的话也掷地有声。

    她的心猝不及防被击中，然后随着他的笑开始猛烈的跳动。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即便因为她工作的特殊原因，很久都不能见一次面，就连发消息，都是时而回时而不回。

    部队里其他战友的对象或许会因此生气，可裴斯聿从来没有因此闹过脾气。

    就像是他从前说的那样，他永远坚定不移的相信她，支持她。

    第13章

    每到她快要休假的时候，他总会不远万里的飞到她身边，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

    他也从不抱怨，从不浪费，而是用心计划好每一分每一秒。

    他说：“你身上肩负着国家的使命，我身上肩负着让你快乐的使命。”

    “秦书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尽情放松就好了……”

    那时候的秦书意虽然话不多，可心里被他塞得满满的。

    看到裴斯聿坐在自己对面，像是小仓鼠一样不停往自己嘴里塞食物的时候，秦书意也会忍不住的勾唇。

    他真的是个很可爱，也很有生命力的男孩。

    像是太阳，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概是那一次，她看到那张照片开始。

    秦书意攥着白大褂的手愈发用力，甚至手背上的青筋都十分明显的突起。

    看到裴斯聿和他父亲的合照时，秦书意甚至有一瞬间希望，时间能够倒退。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或许她会选择不看那张照片。

    也许……一切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到那张照片时，秦书意的心中除了震撼还有无措。7

    秦书意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和裴斯聿相处的时候，也大多都是他在说她在听。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不会和他在一起。

    可她亲手杀了他的父亲……

    是她，让他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想到这里，秦书意的之间都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对着裴元雄开枪。

    这就是他们之间，无解的问题。

    ……

    一周后，这里的援助工作彻底结束，中国分部的无国界医生组织和海军部队一起回了国。

    林牧和秦书意都去了裴斯聿的墓前吊唁。

    看着墓碑上的那个带着笑的男孩，林牧又忍不住落下眼泪。

    林牧离开前，秦书意拦住了他：“林医生，我能和你聊聊吗？”

    林牧看着秦书意，想到裴斯聿生前和她之间的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