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丝(2/5)
服饰,粉红小手中托着一个银盘,上面放了一只细长的水晶杯,内盛浓稠的蓝液。
这便是夜影之水,男巫的美酒。
“喝吧。
”俳雅·菩厉催促。
“我的嘴唇会变蓝吗?”
“一杯只会使您耳聪目明,如此方能感受展现在前的真理与智慧。
”
丹妮举杯至唇。
呷第一口的滋味就像混合墨汁的腐肉,恶心无比,但当她吞咽而下,它却在她体内活动起来。
一丝丝卷须在胸中扩散,仿佛烈焰缠绕心脏,舌尖则油然而生蜂蜜、茴香和奶油的味道,既像母亲的乳汁和卓戈的精液,也像鲜红的肉、温热的血和熔化的金。
它尝起来有她所知的一切滋味,却又非其中任何一种……随后杯子就空了。
“您可以进去了。
”男巫说。
丹妮将杯子放回仆人的托盘,走了进去。
她发现自己进入一间石厅,四面墙上各有一扇门。
她毫不犹豫地踏进右边的门。
第二个房间和第一个房间完全相同。
她再次选择右边的门,推开后,看见的是又一间四扇门的石室。
我身处巫术之中。
第四个房间不是方形,而是椭圆形,墙壁也不再是石头,而是虫蛀的木板。
它有六个出口而不止四个。
丹妮照旧选了最右边那个,进入一条长而昏暗的走廊。
天花板很高,右边是一排冒烟燃烧的火炬,发出橙色的光芒,但所有的门都在左边。
卓耿展开宽阔的黑翼,扇动陈腐的空气。
它飞了二十尺,突然“砰”的一声,狼狈地栽下来。
丹妮大步跟在后面。
脚下发霉的地毯曾经华美艳丽,织物上的金纹装饰隐约可见,在暗淡的灰色与斑驳的绿色之间断续地闪烁光芒。
这残破的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却不能屏蔽其他声音。
丹妮听到墙内有响动,那是一种细小而忙乱的抓刨,让她想到了老鼠。
卓耿也听见了,它的脑袋跟着声音转动,当声音停止,便发出恼怒的尖叫。
更令人不安的声音从一些紧闭的门后传出,其中一扇被撞得摇晃,仿佛有人要破门而出,另一扇后面传来刺耳的笛声,龙一听之下便疯狂地摇尾巴。
丹妮赶紧快跑。
并非所有的门都关着。
我不看,丹妮告诉自己,但诱惑实在强烈。
在一个房间,有位美女展开四肢,赤裸裸躺在地上。
四个小人趴在她身上,他们有老鼠一样的尖脸和粉红小手,跟夜影之水的仆人一样。
其中一个在她股间抽送,另一个在摧残她的胸部,把乳头放进潮湿红润的嘴里撕扯咀嚼。
再往前,她见到一场死尸的盛宴。
参与者都是遭到残忍屠杀后的尸体,它们东倒西歪地趴在倾倒的椅子和劈烂的高架桌边,躺在一摊摊正在凝结的血液中。
有人断手断脚,有人失去头颅。
无主的手掌紧握着血淋淋的杯子、木勺、烤鸭和面包。
上方的王座坐着一个狼头死人,戴一顶铁冠,握一条羊腿,好似国王握着权杖。
他的眼神紧随丹妮,仿佛在无声地控诉。
她从他面前逃开,随即在下一扇门前停步。
我认得这扇门,她心想。
她记得那些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动物脸庞的巨大木梁,还有窗外那棵柠檬树!眼前的景象令她既向往又心痛。
这是那栋红漆大门的房子,是她在布拉佛斯的家。
这时,老威廉爵士拄着拐杖沉重地走出来。
“小公主,您回来了啊,”他的声音沙哑而慈爱,“过来,”他说,“到我这里来,我的小姐,您到家了,安全了。
”他皱巴巴的大手朝她伸来,如旧皮革一般柔软,丹妮想抓住它,握紧它,亲吻它,仿佛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愿望。
于是她缓缓向前挪去,接着突然想到:他死了,他死了,亲切而魁梧的老人,他很早以前就死了。
她往后退却,赶紧跑开。
长廊一直往前延伸、延伸,左边是无穷无尽的门,右边只有火炬。
她不知跑过多少门,其中有的关闭有的开启,有木门也有铁门,有的门雕刻精细,有的则很普通,有的门带把手,有的则是锁或门环。
卓耿用翅膀抽打她的背,催促她前进。
丹妮一直奔跑,直到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对巨大的青铜门出现在左边,比其他所有门都宏伟。
随着她走近,门自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