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3/5)
、清水和麦粥。
”守卫声明,“而且他几乎不吃,我们能拿他怎么办呢?”
“这我不管,你们得负责帮他洗澡、穿衣,带到焚王塔,”科本说,“波顿大人等着他共进晚餐,时间不多了。
”
“把干净衣服给我,”布蕾妮道,“我来帮他梳洗更衣。
”
大家都乐意把任务扔给她,于是忙把詹姆抬起,坐到墙边石凳上。
布蕾妮拿来自己的毛巾,又找到一个硬刷子,帮他搓洗。
一名守卫递来剃须刀,科本送来粗布内衣、干净的黑羊毛马裤、宽松的绿上衣和衣结在前的皮背心。
詹姆神志清醒多了,但身体的残缺无法弥补,靠妞儿帮忙,方才穿上衣服。
“好呀,万事俱备,就差对银镜梳妆喽。
”
跟随血戏班的前学士也为布蕾妮拿来干净衣服:褪色的粉红绸缎裙服和亚麻布内衣。
“对不起,小姐,这是全城您唯一能穿进去的服装。
”
显而易见,这身裙服是为手臂更苗条、腿脚更短、胸部更鼓胀的女人做的,漂亮的密尔蕾丝无法掩饰布蕾妮皮肤上的处处伤痕。
总而言之,换上女装的妞儿看起来滑稽透了。
她的肩膀比我宽,脖子比我粗,詹姆心想,难怪平时只穿盔甲。
粉红也和她不配。
一连串残忍的笑话在詹姆脑海中成型,但他没说出口。
还是别惹她,一只手打不过。
科本端来水瓶。
“这是什么?”眼看无颈链的学士要他喝,詹姆问。
“用欧亚甘草泡的醋,混了蜂蜜和丁香。
喝下去,您会多些力气,头脑清醒。
”
“给我能长出新手的药剂,”詹姆道,“我只要这个。
”
“快喝,”布蕾妮严肃地说。
他照办了。
足足过了半小时,他才找到力气站起来。
与澡堂潮湿窒闷的暖意相比,外面的空气像冰冷的巴掌。
“大人要立刻见他,”守卫告诉科本,“连她也去。
需要我背他吗?”
“我能走路。
布蕾妮,扶我一把。
”
詹姆抓住她的手,任他们带他穿过庭院,来到一座通风良好的大厅。
这里甚至比君临的王座厅还大,墙边有巨大的壁炉,每隔十尺一个,难以尽数,只如今没有生火,寒意彻骨。
十来个穿毛皮披风的长矛兵警卫着大门和通往上方两层楼台的阶梯。
在这片无限的空旷中,平滑的板岩地板上,搁了一张板桌,恐怖堡伯爵和他的侍从正在那里等他。
“大人。
”靠近后,布蕾妮开口。
卢斯·波顿眼睛的颜色比岩石还淡,但比牛奶略深,他的声音像蜘蛛一样轻柔。
“很高兴见你身子好转,爵士。
小姐,您请坐。
”他朝满桌子奶酪、面包、冷肉和水果作个手势,“你要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可惜成色不太好,亚摩利爵士将河安伯爵夫人的酒窖都掏空了。
”
“相信你是为此而处决了他。
”詹姆一屁股坐下去,不让波顿发现他的虚弱。
“白酒是史塔克的玩意儿,我要作个可敬的兰尼斯特,喝红的。
”
“我喝水。
”布蕾妮说。
“艾尔玛,给詹姆爵士倒红葡萄酒,给布蕾妮小姐倒清水,给我香料甜酒。
”波顿手一挥,解散了护卫们,大家一言不发地离去。
詹姆习惯性地伸右手去拿酒杯,断肢碰到杯子,干净的亚麻绷带顿时留下无数鲜红的点,他忙在酒杯翻倒前伸左手接住。
波顿假装不在意他出的丑,这名北方贵族精细而果决地咬着食物。
“尝尝李子脯,詹姆爵士,甘甜可口,对肠胃有好处。
这是瓦格大人从某间被他烧掉的客栈里弄到的。
”
“我的肠胃很好,山羊不是大人,此外,我对李子脯不感兴趣,只关心你打的算盘。
”
“关于你的部分?”卢斯·波顿唇边浮现一轮淡淡的微笑。
“你是个棘手的战利品,爵士先生,走到哪里,哪里就出现不和与纷争,我在赫伦堡的快乐老家也被你搅浑了。
”他的声音是低语中的低语。
“奔流城更是闹翻了天,你可知道,艾德慕·徒利悬赏一千金龙?”
这么简单?“我老姐会出十倍的价。
”
“会吗?”他又笑了,接着表情陡然严肃,“一万金龙是笔大数目,可是,还有卡史塔克大人的承诺值得考虑。
他承诺谁将你人头献上,就把女儿给谁。
”
“这话你留给山羊罢。
”詹姆道。
波顿轻笑。
“你可知道,我们拿下城堡时,哈利昂·卡史塔克正在这里作俘虏?后来我把手下卡史塔克家的人马全拨给他,要他随葛洛佛东进,希望他别在暮谷城出什么意外……否则亚丽·卡史塔克小姐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子嗣啰。
”他选中另一块果脯,“你很走运,我刚在孪河城娶了瓦妲·佛雷夫人。
”
“美女瓦妲?”詹姆笨拙地用断肢托着面包,左手来撕取。
“胖子瓦妲。
佛雷大人慷慨地允诺以新娘等体重的银子作嫁妆,所以我就挑她啰。
艾尔玛,帮詹姆爵士撕面包。
”
男孩从一条面包上撕下拳头大的一块,递给詹姆。
布蕾妮则自己开动。
“波顿大人,”她问,“听说您有意将赫伦堡送给瓦格·赫特?”
“那是讲好的价码,”波顿伯爵解释,“天下懂得还债的不止兰尼斯特一家。
不管怎样,我很快得离开。
艾德慕·徒利与萝丝琳·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