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开了很久的私人疗养院，保密等级很高，规模和我上辈子住的那个差不多。

    但同时也意味着，住在这里很烧钱。

    我相信上辈子那些关于向云的添油加醋的报道，对向云来说大概都如同他扫过的一个脚注那么无足轻重。

    所以我开始着手调查那起事件，我发现曾有一个记者找到过这家疗养院。

    他在没有任何事先通知的情况下，和前台谎报了身份，来采访这里的一位病人。

    次日，那位病人自杀了。

    约莫十点半，我们到了餐厅，进门后，我没有在大堂和等待区看到于殷殷的人。

    刚想去摸外套里的手机，角落就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嗷呜！”

    我下意识眨了下眼，看到有两束马尾在半空中甩了一下。

    于殷殷两手比成爪子的形状，笑嘻嘻地蹦到了我面前。

    她今天穿着一条羊毛裙，外面是呢绒外套，可爱明媚，看着让人心情很好。

    但在看到我完全没有被吓到后，她似乎有些不开心：“喂！李愿！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啊！”

    我想了一下，边看她，手边慢慢捂上心脏的位置。

    于殷殷静了几秒，紧跟着凑上前来，似乎想捏住我的脸：“你在耍我吗李愿。”

    肩膀被揽了一下，向云忽然带着我往边上侧了侧，避开后面进门的顾客。

    于殷殷于是跟着一扭头，看到了向云。

    她愣了一下，手慢慢放了下去。

    这家餐厅很难订，而它的景观做得也确实好，路上垂下的花枝妩媚繁茂，一看就知道被很上心地打理过。

    于殷殷的口味我算知道一点，但向云，我只知道他的忌口，他不能吃辣，所以最后菜都是甜口和清淡的。

    点完单后，于殷殷突然道：“向老师，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我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看过向云的档案，向云确实有个表弟，但于殷殷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意识到，她一旦看到长得好的人，就跟喝了两斤白酒一样，容易胡言乱语。

    于殷殷表情严肃：“他们是不是叫像雨，像雾――”

    “......”

    我在桌底下拉了一下她的小臂，但她无动于衷：

    “――和像风。”

    向云居然真的面无表情地想了几秒。

    “我有个表弟。”

    他声音很有磁性，一开口，我和于殷殷都不约而同静下来。

    向云薄唇微启，“像葱。”

    于殷殷本来在用喝水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表情，听到向云的话后，她嘴里的水险些喷出来，随后她放下水杯，痛苦地栽倒下去。

    她倒在了我的腿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再抬起头时，她擦了擦眼角，泪汪汪地看着向云：“向......向老师，你，你真的好幽默......”

    这辈子大概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语形容过向云，因此他挑了挑眉。

    我知道向云没在开玩笑，因为他真的有个表弟叫向聪。

    我硬着头皮倒了杯水，递给向云：“向老师，喝水。”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那杯水，很矜持秀气地抿了一小口。公主号、300年推文整理22.10.1

    0第13章

    向云下午有一个论坛要参加，因此先回了学校，午后于殷殷说这附近有一个摄影展，兴冲冲拉着我一起去看。

    场馆里的人不多，全透明的天窗落下静谧天光，展览墙面大量留白，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很空灵。

    “你喜欢摄影？”

    “不，我喜欢好看的东西，”她边倒着走，两手边比成一个照相机形状，框住了我，她杏眼微眯，“喜欢，就要记录下来，这样才能永远留在身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