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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5)

小红的香寓是比较含蓄而有诗意的,虽然建在闹市,然而深深的庭院,陈设得非常典雅,石板小径上的苔痕,柳荫中的蝉唱,都能给人一种宁静感,踏进这个屋门,便会让人生出一种此身非在长安的感觉。

     打量了一下院子,连李益也感到惊奇了,四面高高的院墙包住了一块天,一块很狭窄的天,老远坐在车子上,就已经看见了整个院子的全部范围,不过是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地方。

     说它只有巴掌那么大,自然是夸张了一点,但是在两旁高楼巨厦的夹峙下,最初给人的感觉是很小。

     四五丈宽的门面,不到十丈深的进堂,要不是两丈多高的围墙显得特出,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块地方。

     即使已经圈明出来,仍然使人感到挤。

     可是走上高高的台阶,踏进窄窄的木门后所有蹩扭感都消除了,反而,会令人感到深,感到远,感到这一堵墙把长安都推了出去。

     单扉高而窄,这是视觉上第一个高远的意念形成,然后就是空间的大胆运用,门由侧面开的,一条青石板道,两边都是修长的翠竹,斜斜地伸向另一角,这使得院子又深了许多。

     修竹一边是几簇菊畦,伸展到竹林尽头处,却是一蓬长长的芦苇,芦苇是沿着背墙种植的,而且还开了一条丈来宽的横沟。

     芦苇植在水中,波光荡漾,彷佛无穷无际,除非是走近了去细看,才知道这条横沟只有丈来宽,而且紧贴着墙,从远望去,只是一片河畔,有飞雁待落,因为背墙刷了天青色,缀以远山白云,跟前面的芦苇连成一片了。

     李益拉着小红的手,忍不住赞道:&ldquo这一片园林大有丘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rdquo 小红微笑道:&ldquo是的,是我顶了过来后,拆了旧屋子,自己画了图样,鸠工重建的,才竣工十来天,这是第一次让人进来呢,请李十郎法眼一评。

    &rdquo 卢闰英也惊奇地道:&ldquo什么?这个园子是刚刚才建的,我简直难以相倍,我还以为至少有几十年呢?&rdquo 小红道:&ldquo妾身一直就梦想着有一块大大的院子,照自己的意思,布置下一块人间净土,只是长安寸土寸金,实在难以找得到,一直到去年,我才积够了钱,顶下了这个地方,再加上一些姊妹的帮忙,终于盖了起来,卢小姐看看还可一观吗?&rdquo 卢闰英道:&ldquo岂止可观,应该说是观止了。

    小红姑娘,你怎么想得出来的?&rdquo 小红轻轻一叹道:&ldquo大部份是假的,只能远观,不堪细赏,实在是没办法,因为我们要求生活,必须住在这个地方,也只能找到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只能弄些假的东西,骗骗自己的眼睛,我打算把此地命为愚目园。

    &rdquo 李益道:&ldquo这些竹子也是新栽的吗?&rdquo &ldquo新栽的那能长得这么快,我是连根带土挖了移植来的,幸好是在长安,什么东西都找得到。

    &rdquo 李益一怔道:&ldquo这笔工程可不小,你也真舍得。

    &rdquo 小红笑道:&ldquo没花多少钱,是我要了来的,吴侍郎家里要平园子盖房子,我看着这一片竹子砍了可惜,于是就向他讨取,只花了雇人挖起种下的钱,别人说老竹离了母土种不活,我就不信这个邪,根上的母土多带一点,种下后照顾得勤一点,没有两个月,新根就扎稳了,连一株都没有枯萎,而且比以前长得更为翠绿蓬勃,草木跟人一样,所谓故土难迁,只是苟安心理所致,越养越懒越弱,加以一番磨练,反而能更茁壮一些。

    &rdquo 话意深远,不仅是在谈养竹,而且深入了哲理,李益对这个仅是清秀而不太动人的女子,突然萌生了一种无以名状的情绪,望着那瘦瘦的身子,他有拥在怀里的欲望,这是一种很卑鄙的欲望,至少李益自认是属于卑鄙的。

     因为这个女孩子是属于灵秀那一类的,她动人之处是在于她的内心的深度,如果不去接触她的灵性,她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的村女。

     像一束清香,一盏苦茗,她的情趣在于识者的欣赏中,而她之所以成为长安乐女班中另一支劲旅的主帅,也是由于她的睿智与才华,可见长安市上并不全是俗人,否则这样的女人是红不起来的。

     可是李益的爱情观却是独树一帜的,他并不庸俗,也不浅视,对每一种女人,他都能很快地发现她们的优点,毫不费力地接触到对方心灵深处,但是他的爱情观却是以自我中心的,独占式的。

     像一个贪得无厌而又精明的收藏家,一件古玩,一件珍品,他不会埋没它们的价值,但是他不想让人家来分享,一定要设法弄到手,列入自己的收藏。

     在小红这儿是另一种情趣,听琴,吟哦,画竹,撇兰,都是些追求心灵宁远境界的活动。

    她约来的这些姊妹也都不俗,每个人都有一两手专长。

     最后的一项活动是李益与小红的,因为李益在屋角处发现了一件古乐器--筑。

    那是用竹段制成的,声调幽远古雅,肃穆而悲壮。

     李益笑着道:&ldquo自从胡乐东渐,这种老古董已经很少有人会玩了,你这儿居然会有这个东西!&rdquo 小红笑笑道:&ldquo这是一个客人留下来的,他来京游宦却失意而返,与妾身尚称知己,临行就送给了我,遗憾的是我也不会击奏,只好让它放着生尘,李老爷会吗?&rdquo 她只是信口一问,因为她知道会的人可以说是没有了,能够叫出名目的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李益笑了一笑道:&ldquo昔年先君子有个朋友,也是一生不得意,自号击筑生,颇能善此,小时候我向他执经问难时,稍稍学了一点,不知道忘了没有?&rdquo 说着拂去了尘埃,捧在身前,拿起了击槌,先闭目定了一下神,然后才轻轻地敲击起来。

     不过是小试了几个音律,小红目中已射出了异采,肃然一拜道:&ldquo李老爷请稍候,妾身去拿剑来为君一舞,以酬雅奏!&rdquo 李益颇为讶异地道:&ldquo你还会舞剑?&rdquo 小红道:&ldquo妾母为公孙大娘弟子,然因体质荏弱。

    无以有成,妾身虽然习得剑舞,然亦仅能摩其姿而已,妾身的剑,而非剑客之器术,故而从未敢在人前卖弄,今天听见了李爷的筑音,不觉触动豪情,因以愿为献丑,也请李老爷指教一二。

    &rdquo 李益笑道:&ldquo好极,我就为你击易水之曲,关于剑术。

    我却不敢妄加批评,因为我却是外行中之外行。

    &rdquo &ldquo当今两位技击名家,黄衫客大侠与贾仙儿伉俪,都是李老爷的知己,怎么会不懂呢? &ldquo 李益笑道:&ldquo他们不是因为我的剑法与我结交的,不过好壤我还是看得懂的,快开始吧!&rdquo 于是小红到隔屋先换了套衣服,束发劲装,手中拿了一口霜锋古剑,李益目光不禁一亮。

     才换了身衣服执了把剑,小红看起来就完全不同了,显得英姿飒爽,精神抖擞,而且神情有凛然不可侵犯之威,她抛去剑鞘后,一道寒光照眼,抱剑恭身而立,卢闰英究竟是武将之女,到底是识货的,脱口赞道:&ldquo好剑!&rdquo 李益正襟危坐,轻扣筑段,声发如金戈铁马,小红也走了几个步法熟熟手。

     筑音由轻柔突转悲壮。

    李益开始以他沉壮而低厚的喉咙,脱口长吟道:&ldquo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座有佳人兮,珠泪偷弹,濯我青锋兮,剑光寒。

    剑光寒兮,易水波澜,易水莫停兮,送我源关,关山遥兮,怅望云天,独夫虐兮,生灵涂炭,携我长铗兮,渡彼关山,枭彼独夫兮,解民倒悬,苍天不佑兮,竖子何胆寒,时不我待兮。

    图穷匕现。

    击虽不中兮,独夫丧胆,壮士之血碧兮,溅彼朱栏,壮士之英魂兮,青史璀璨,风萧萧兮,易水犹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思壮士兮,我泪阑干&hellip&hellip&rdquo 歌音,筑音,都在低沉的叹息中慢慢地弱了下来,剑光窄敛,阶前落了一地的松针。

     小红把剑插回鞘中,脸上已是泪痕宛然,卢闰英,还有陪侍的女郎们,每个人的衣襟都湿了一大片。

     只有李益仍是漠然不动,良久后,小红才上来,肃容裣衽下拜道:&ldquo李老爷筑音悲壮。

     不让昔日之高渐离。

    词意苍凉,妾身不觉身入歌里,忘却舞剑了!&rdquo 李益笑笑道:&ldquo你没舞剑,这一地的松针是如何脱下来的?小红,我想不到你的剑技如此高明,居然能以剑气透出锋外了。

    &rdquo 小红看看满地松针,自己也难以相信地道:&ldquo这怎么可能呢?妾身根本就没有动。

    &rdquo 李益道:&ldquo你没动,我怎么只看见一片光彩,连人影都瞧不见了,小红,你倒真会藏晦!&rdquo 卢闰英道:&ldquo小红也不是藏晦,她是受你歌声所动,不知不觉,身与剑合而为一,把你的词境表于剑上,而她的那枝剑也非凡器,所以才有剑气外透!&rdquo 小红道:&ldquo一定是这缘故。

    李老爷筑击得好,歌唱得更好,妾身不知不觉而身随之动&hellip&hellip&rdquo 卢闰英道:&ldquo精诚所致。

    金石为开,也是这个道理,人到了忘我之境,意志力量在不知不觉发挥出来。

    每有超凡之表现,不过小红姑娘能有这种境界,也是勤练之故。

    &rdquo 李益道:&ldquo不错!小红,我看你出手时手法圆润纯熟,可知你在剑上是下过一番工夫的,有你这身造谙,应该不是个普通人才对,至少不该落籍在乐户之中!&rdquo 小红脸色微微一动道:&ldquo是的,妾身假此栖身,实非得已,望二位不要问了。

    &rdquo 李益笑笑道:&ldquo好,你不肯说,我们自然也不便动问,今日已尽兴,你也很累了,我们走了。

    &rdquo 小红倒是有点不舍地道:&ldquo李老爷多坐坐。

    &rdquo 李益道:&ldquo不了,今天我们本来有事,已经耽误了,改天再来看你。

    &rdquo &ldquo李老爷可不能骗人!&rdquo 李益笑道:&ldquo我骗你干吗?虽然我跟卢小姐已定婚约,但你看她也不是个小器的人,以前我是不知道风尘中有你这么一位奇女,才失诸交臂。

    今后定会常来的。

    &rdquo 小红朝卢闰英一拜道:&ldquo卢小姐,妾身沦落风尘。

    殊非得已,对李老爷除了仰慕文才之外,还有一点小事求告,绝对不敢对李老爷有任何冒渎之念,请小姐垂鉴!&rdquo 卢闰英笑道:&ldquo你多虑了,十郎名动长安,本也不是个安份的人,但他的定力操守我也很清楚,也不会是个沉迷声色的人,我怎么会管这个呢,何况你们这儿这么好玩,连我都舍不得离开,怎会反对十郎来呢?今天是有事,改天一定再来的,其他几位姑娘,你代我招呼一下,一律照例加倍致谢,明天叫人上我家支领去。

    &rdquo 那几个女郎都连声道谢赏赐,小红却道:&ldquo李老爷,妾身这个园子还没有命名,求您赏一个!&rdquo 李益道:&ldquo这些事应该去求年高德劭的侍郎翰林之流来题名,才现得份量,我那里够资格!&rdquo 小红道:&ldquo妾身如果有心他求,早就求了来了,只是妾身虽溷风尘,倒还没把富贵看得多重,园名本欲自拟的,可是今天听了李老爷的筑音庄歌后,觉得不如远甚。

    如非为妾身所敬之人,虽位极人臣,官及阁相,硬要送给我,妾身还不屑受呢!&rdquo 李益道:&ldquo这么一说,我倒是欲辞不得了。

    &rdquo 小红再拜道:&ldquo谢谢李老爷,屋中笔墨纸俱至的,李老爷就请赐挥毫,俾立即鸠匠刻勒悬上。

    &rdquo 李益趁着高兴道:&ldquo那我就写了再走吧。

    &rdquo 在屋角的案上,卢闰英磨墨,小红自己牵纸,李益拿起笔来,提腕劲书了&ldquo啸虹&rdquo两个字。

     笔好,墨好,纸好,气氛心情都好,这两个字不仅题得苍劲有力,而且就用小红的名字换了两个字,表达出另一种豪迈的气派。

     当然,李益的书法也颇可一观的,写好了后,他自己看了也满意得很,笑道:&ldquo我就用芳名谐声易字,你看呢?&rdquo 卢闰英笑道:&ldquo当然好,人如玉,剑如虹;这是何等境界,我想红姑娘一定也很满意! &ldquo 小红连忙道:&ldquo岂止是满意,简直就感激涕零了!&rdquo 说着语音哽咽,泪水直落。

    李益诧然道:&ldquo不过是两个字,那也不值得高兴得这个样子!&rdquo 小红拭拭泪道:&ldquo启禀李老爷,这两个字本是妾身小字,后因溷落风尘,有辱门楣,才改了这两个字,那知道李老爷无意间又为妾身把这两个字翻了出来。

    虽然在李老爷是无心之举,在妾身却是重睹天日之机&hellip&hellip&rdquo 李益听得一头露水地道:&ldquo小红。

    你的话叫我听了莫名其妙,如堕五里雾中。

    &rdquo 小红顿了一顿才道:&ldquo照理妾身就该据实以告,但因事有关碍,不得不暂时瞒住爷,如若皇天见怜,果因李老爷之启示而应天机,使妾身得以重见天日,妾身定当踵府叩拜成全大恩,现在只求李老爷赐允,将这两个字勒石以为庐名。

    &rdquo 李益觉得这个女郎的态度隐昧,言辞闪烁,显见得别有隐情,而且从她乍喜还悲的神情上看,可能与她的身世大有关系,再从她的造诣,谈吐,以及种种的表现来看,这件事的内情曲折,恐怕大有文章,心中倒颇为后悔,觉得不该多此一事。

     现在问她,是绝对问不出来的,倒不如大方一点,多表示一点关切,或许还能套出点内情来。

     于是笑笑道:&ldquo小红,我是从你小红两个字上。

    再看到你舞剑的神妙,联想到这两个字,觉得这两个字也颇能形容你当时的气概,想不到居然能暗合你的本名,而且似乎还触发了什么隐机!&rdquo 小红睁大了眼睛道:&ldquo是的!李老爷,莫非你对妾身的身世有所闻吗?&rdquo 李益笑道:&ldquo我怎会知道呢?我到长安也不过才两年,你已经比我先来了,我只是在鲍十一娘的口中听过你的名字而已。

    &rdquo 小红道:&ldquo不!在文会酬酢时,妾身见过爷了。

    &rdquo 李益道:&ldquo我在酬酢场合中,木来就疏淡,因为&hellip&hellip&rdquo 他本来是要说因为他那时跟鲍十一娘很要好,无瑕注意别的女子,而内在的苦衷却是阮囊羞涩,除了鲍十一娘外,他也无力多作应酬,虽然初到长安时,他的钱并不少,花得也很大方,但那时初涉欢场,着眼的是艳媚工欢的女子,像秋娘等那一伙,他还时作一召,对这些重于内涵的一批,他是无暇一顾的,不过这话当着卢闰英不便说,对着小红,也是不好说。

     小红却接口道:&ldquo那时长安钗鬟如云,妾身不善交往,爷是不会记得的。

    &rdquo 她善解人意,一语就带了过去,李盆觉得她慧黠可人,原本存着敷衍心情的,倒是激起了一丝怜惜之意,变成诚恳地道:&ldquo不过我们总还是有缘的,才有今日之会,对你的事我不便多问,但你若有什么困难。

    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你要知道我的话并不是空说的,也不是以我现在的官场上身份帮助你。

    &rdquo 小红道:&ldquo妾身明白,妾身很感激爷的感情,而且爷给妾身的帮助已经够多了,妾身不敢再有奢求,赐字勒石,仅为表示妾身对爷的感激,天知神鉴已足,不会把爷的官讳也镌上去的。

    &rdquo 李益就是这个意思,可是被小红这一说,他倒不能承认了:&ldquo小红,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题字香庐乃为雅事,当朝身居要津者颇不乏其人,也不会有贬于官箴,只是我目前还年轻,虽然有了功名,还只是刚进门而已,无论身份地位,都不足以傲人,如果跟那些一品大员相竞,就是自不量力了。

    我只是怕人骂我轻狂,连带你也跟着被人骂荒唐,因此题名大可不必,不过我说要帮你的忙,却是真心的,我说不以官场身份,是我这个小芝麻绿豆官,能帮的忙有限,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朋友多,其中颇有一些急人之急的豪杰侠客&hellip&hellip&rdquo 小红笑道:&ldquo妾身也知道,黄衫客,贾仙儿,俱为一时之杰,他们与爷的交称莫逆,也是众所周知,只是妾身的事很细琐,无须烦扰这些高人的大驾。

    妾身自己处理得了的,请爷放心好了。

    &rdquo 李益见她的口风仍是很紧,但是也想不到会是什么很严重的大事,因为她显然是知道黄衫客与贾仙儿那些人的,如果是什么恩怨仇报而牵及杀人的事,自己表明了可以向这些名侠求助,小红就不应该推辞了。

    只要不是那种事,他就无所谓了,于是道:&ldquo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我在长安,还有几天逗留,而后就要上郑州赴任,你真要有什么需要的急助,可以找我的未婚妻卢小姐,她也一定会帮助的。

    &rdquo在小红千恩万谢中,两人带着雅萍上了车,卢闰英不禁轻叹道:&ldquo十室忠信,百步芳草,真想不到在风尘中会有此奇女,不仅胸藏海纳,而且还允文允武,闺阁佳秀中,也难以找到一两个与她相比的!十郎,我对此姝非常倾心,以后要好好跟她结交一番。

    &rdquo 李益道:&ldquo京师本为卧虎藏龙之地,而风尘中也出过不少奇女,但是没有一个能及得上此女的,以前她并不特出,因为长安平康里巷中,才女并不少,这半年来,她才脱颖而出,突然变得不凡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会使她落籍乐户数年的,别的女子或因身世而溷迹青楼,身后都有个假母在逼着,此女却看来不似,隐名藏锐,似乎别有所图,怎么?你对她有兴趣?&rdquo 卢闰英道:&ldquo是的!难道你没有?&rdquo 李益道:&ldquo我对她谜样的身世感兴趣!&rdquo 卢闰英笑笑道:&ldquo我却是对她的才华感兴趣,尤其是她经营设计的那所庐园,大有丘壑,很令人钦服。

    &rdquo 雅萍笑道:&ldquo是的!这个女子很动人。

    婢子刚跟她谈话,不觉她有什么引人之处,慢慢接近,就发现她身上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人去接近她,可是等她一剑在手,抱剑待舞的时候,那真像是突地换了个人似的,庄严肃穆,神采飞扬,简直说不出是像什么了。

    &rdquo 李益不禁一动道:&ldquo你倒观察得很入微,你说说看,她像是什么呢?&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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