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4/5)
dquo刘家有什么事?&rdquo
卢方一怔道:&ldquo原来你全无知闻,我还以为你听到消息了呢。
我早朝回来,从同僚口中,听见人家说。
今天家姊以过生日为名,要让大家见见她家的未来儿媳,早在几天前就放出消息了,我一直被瞒在鼓里,今天早朝时才有人告诉我,我知道这是家姊的胡涂主意,想先造成口实,使我无可推托,所以我回来,叫你姨母前去,一进门就宣布你们的事,免得闹笑话!&rdquo
李益这才恍然笑道:&ldquo难怪刘平跑来陪尽小心,非要表妹去一趟,这个人也胡涂得可以,姨母既然已经宣布了,他难道还不死心?&rdquo
卢方叹道:&ldquo他们这一对母子实在混得可以,消息是我姊丈告诉我的,他怕闹僵了,伤了亲戚的和气,才特地知会我一声,要我别让英儿前去,我很气这件事,但毕竟是我的手足姊姊,实在也没办法,今天回来晚,刘家的人已经在了,我不便说什么,英儿那儿大骂刘平,我也没阻止,只悄悄地跟你姨母说了,以为如此一来,家姊该死了心,那知道刘平仍然来把英儿给诓了去,我以为你也有所听闻,所以才很不高兴。
&rdquo
李益道:&ldquo小侄是有点不高兴,但不是为这这个,事前小侄也毫无知闻。
&rdquo
卢方道:&ldquo我说呢,英儿的脾气倔,我不敢让她知道,否则她可能会吵上刘家去,我以为她绝不会前去的,那知刘平这小子居然来上这一手,我又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对英儿前去而生出误会&hellip&hellip&rdquo
李益道:&ldquo小侄回到长安,那儿都没有去就来叩诣大人了,长安有什么事,小侄怎么知晓呢?而且小侄就是知道了,也不会阻拦,因为这不是小侄所应阻拦的&hellip&hellip&rdquo
卢方道:&ldquo十郎!不管你是否阻拦,我叫你姨母一到刘家,就宣布你们的婚约,这已经是对你的答覆了,纵有误会,你也不该再放在心上。
&rdquo
李益笑笑道:&ldquo小侄一无所悉,何从误会呢?&rdquo
&ldquo既然你没有误会,那英儿去为她姑母磕个头贺寿,也是礼份所应尽,你又有什么不高兴的?&rdquo
李益道:&ldquo刘平一进门就向我们道喜,说是姨母已经宣明了小侄与表妹的婚约,然后坚邀表妹上他家去,表妹就去了,如此而已!&rdquo
卢方道:&ldquo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还劝她前去吗?&rdquo
李益正色道:&ldquo是的,小侄劝她去是为尽一个晚辈的礼数。
可是他们两人走时却没有问我一声,如果姨丈与姨母在家,自然不必问我,如果刘平没说姨母已经宣明了婚约,也没有问我一声的必要,可是在那种情形下,两个人都没有重视我这个人的存在,小侄如果再没有任何表示,就不像个男人了。
&rdquo
卢方一笑道:&ldquo你也太认真了,英儿不太懂事!&rdquo
李益倔强而又挑战地望着卢方,坚决地道:&ldquo别的事可以不懂,这些细节必须明白。
&rdquo
卢方感到很难堪,这等于明显地单指责他家教不够,可是李益很快地接上道:&ldquo姨丈治家谨严,表妹知书达礼,这是姨丈教化之功,可是像那种情形,却不是姨丈所能教得到的,比如农夫教稼,仅能教以灌溉耕种之法,但何时施种,则须视物种而别,禾稻需水,小麦宜早,各有其时地之性,不可一概而施之&hellip&hellip&rdquo
这个解释总算使卢方笑道:&ldquo不错!不错!父母只能教女儿嫁人后孝顺翁姑,敬爱丈夫,但如何一个敬爱法,却要她自己去体会,孔门诸弟子问孝,夫子的答覆没一个是雷同的,也是各适其分的意思,这是你们自己的事,的确不是我们做上人所照顾得了的,只是十郎,后来你们居然玩到娼家去了那末免太过份了吧。
&rdquo
李益笑道:&ldquo长安娼家冠绝天下,原就是为了侍应官臣人家而设的,官府应酬都少不了有倡优伶人与兴,这并无碍于官常!&rdquo
&ldquo你去玩玩自然没什么,可是把英儿也带了去&hellip&hellip&rdquo
李益笑道:&ldquo姨丈,据小侄所知,连皇帝兴之所至,都会微服私自出宫,到娼家风光一番,表妹去去也没关系。
&rdquo
&ldquo怎么没关系?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居然逛到娼寮里去了,这是从没有的事,你们前脚离开,后脚就腾传开来,街头巷尾,都在当新鲜事儿谈论。
&rdquo
李益道:&ldquo表妹与我的名份既定,跟我一起去玩玩,自然无损于德性,也不会让大人担上失教的批评,至于倾刻间传动长安,原是小侄故意做成的!&rdquo
&ldquo为什么?那可不是好批评。
&rdquo
&ldquo为了明天的计划。
&rdquo
卢方一怔:&ldquo明天的计划与此这可有什么相关?&rdquo
李益笑道:&ldquo当然没有直接关系,可是间接的影响却太大了;明天王阁老夫人寿诞,必然是冠盖云集,小侄这点身份,即使薄有微名,也难以引起大家注意,有了今天这件事,明天小侄一到王府,立刻就会成为众所瞩目的中心,等我们跟于老儿谈入正题时,也就更形有力了!&rdquo
卢方想想道:&ldquo十郎。
你的名气已经够大了,用不着再藉任何事故,也足可引人注意了!&rdquo
李益笑道:&ldquo但我们的目的是要于老儿自动求去,这就必须要惊动宫中不可,而平白无故,不会有人在圣上面前提起我的,有了今天的事故,小侄相信明天早朝罢,就会有多事之徒,先在圣上那儿哓舌了。
&rdquo
卢方道:&ldquo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圣上责怪下来,说我管教无方,纵容女儿胡闹&hellip&hellip
&ldquo
李益笑道:&ldquo不会的,大唐天子有一项好处,就是不像以前那些朝代的皇帝一样故作姿态,他们对于臣下的行为会以另一种眼光去看的,圣上有可能还会非常激赏这件事,大人居朝处世过于方正,虽得圣驾之倚重,但恐怕难以亲信,有了这件事,或能更邀圣眷,认为大人也是趣味中人,可共心腹了!&rdquo
李益这话说得很大胆,但是很有根据的,因为他雄心勃勃,尤其是经过诛杀鱼朝恩一案后,他对自己的前途更是充满了光明,因此他更起劲地研究皇帝的喜憎,从这一代到下一代,他由许多点滴零星的资料中,获得了一个综合而客观的结论,是一正确的结论。
所以他在初次觐见东宫太子时,就大胆地设计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水仙之宴,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卢方果然被他说动了,当然他对皇帝的认识并不逊于李益,假如李益的话不正确是无法打动他。
只是他究竟是个长辈,一向以道貌岸然的姿态教训晚辈部属家人的,在李益面前,不便承认这种旁门左道的偏途是正确的,因此只摇摇头道:&ldquo反正事情已做了,也只有往好处想,主上倒不噜苏,讨厌的人是一些官言,专门挑人家的错!&rdquo
李益道:&ldquo目前他们不会也不敢,平心而论,主上不能算是个英明有为的君王,耳根子很软,否则于老儿也不会得意了。
&rdquo
&ldquo所以那些言官们也都学得很乖巧,大人正得帝心,又是主上所欣赏的事,他们如果参奏大人,不碰一鼻子灰才怪,说不定明天早朝后,主上就会跟大人谈及此事,大人只要以六个字就可以拨乌云见晴朗。
&rdquo
&ldquo那六个字?&rdquo
&ldquo大人轻描淡写地说--点缀太平盛事--就够了!&rdquo
卢方忍不住拍案称绝道:&ldquo十郎,你的确是个天才,主上受命于天宝安史之乱余波未平之际,幸得汾阳王之大力敉平鱼监跋扈又在他手上平复了,这两件事是主上最得意的,常以太宗皇帝贞观之世自许,因此最听得进的就是太平盛事四个字了。
&rdquo
李益笑道:&ldquo小侄也是以此故才敢放浪形骸。
&rdquo
卢方犹自捋须品味:&ldquo点缀太平盛事,好!好!这简直是六字真言,足可挡住一切谗言,十郎,真亏你想得出的,讲来你的确是个奇才。
&rdquo
李益傲然道:&ldquo大人面前,小人不敢妄自菲薄,异日登阁封相不敢期,但小侄绝不会碌碌此生而贻羞大人,则是绝对有信心的。
&rdquo
话说得很傲,但是卢方已经不以为意了,李益做他的女婿已成为定局了,自己没有儿子,女婿有半子之份,休戚荣辱,息息相关,他像一般老人一样,对子女的傲态,转而抱着激赏的心情了。
躲在门外偷听的雅萍吁了一口气,飞也似的跑去向卢闰英报告好消息了。
卢闰英刚要把卢安打发去开发两处的赏钱,听见了这个消息,三个人心中的一块大石都落了地。
卢安笑着道:&ldquo小姐,咱们家这位姑爷可真了不起,天坍下来,他也能一手撑起,老爷刚回来的时候,神气怕人极了,差点没要杀人,奴才吓得连话也不敢回,姑爷进来的时候,奴才还捏住一把冷汗,那知道不消片刻的工夫,居然把老爷给说得眉开眼笑。
小姐,奴才这件事总算没办砸,您是否多赏一点,把这件事做得轰轰烈烈&hellip&hellip&rdquo
卢闰英也是心花怒放,笑骂道:&ldquo该死的奴才,难道你这一次捞得还少了,我挑你送钱去,你至少也得打个七折八扣,这是一向的规矩,你以为我不知道?&rdquo
卢安忙道:&ldquo小姐,这一次事情非比寻常,奴才绝不是为自己争,而是因为那关系着老爷的政声圣眷,奴才争多一点是为了事情的风光好看,绝不敢私自落下一文,您要是不信,可以叫个人跟着奴才去看着。
&rdquo
卢闰英笑道:&ldquo你会这么好心肠?&rdquo
卢安正容道:&ldquo小姐,钱是人人喜爱的,可是奴才却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只要老爷跟姑爷的官运亨通,往后还怕没有奴才赚钱的机会?所以这一次,奴才绝不敢中饱一文,完全实领实付,让那些人更高兴一点&hellip&hellip&rdquo
卢闰英明知他说的是鬼话,但在心情畅悦之下,仍然吩咐账房,在每一处多加了一万的封赏。
卢安混身轻快地领着钱去了。
卢闰英这才对雅萍道:&ldquo老爷跟李少爷还要商量机密大事,你快把小书房整理一下,点心汤水,吩咐厨下准备着,还有李少爷今天会歇在小书房,你还得把被褥换上新的,别躲懒,快准备去!&rdquo
雅萍忙不迭的去了,卢闰英却笑吟吟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准备着,她记起了李益在车中的话,今晚很可能会到她的香闺中来幽会。
想到这儿,她的脸就红了,但心中是兴奋的,虽然她还没有正式出嫁,但自觉也是个新婚的少妇了。
她也怀着新妇的心情,良人外出小别,急急地期待着新郎的归来。
然后她又想着,如果李益不便前来,自己过去是否适合,是不是会被李益看不起&hellip&hellip
她想得很多,也很大胆,但是不管如何,她是很殷切地期盼着今夜的幽会的,虽然跟李益见面到现在,不过才两天一夜而已,但是,这两天一夜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多得使她一刻都离不开李益了。
可是她也尝到了悔教夫婿觅封侯的苦况了,因为李益这一夜不仅没有来赴幽会,连她去移樽就教都没有办法。
因为卢方跟李益谈得很高兴,两人先是研究了于尚书给李益的那封私函,逐一斟酌后。
发现就凭信中的言行,再证诸几个人耳闻目睹,于善谦在皇帝面前对李益的批评,只要公开一对证,相信于老儿脸皮再厚,也无颜立朝了。
就是他厚着脸皮赖着不去,他这种人前一副咀脸,人后的一副面目反覆小人行径,今后在皇帝面前,说话也要大大地打个折扣,不再会那么受重视了。
于善谦那封信,为了要博个虚心下士的美名,以及乐于闻过求教的雅量,写得非常诚恳谦虚,对李益的博学多闻,以及敢作直言批评,大大地表扬称赞一番。
又说自己以前为小人所愚,为虚扬之辞所淆,所作唯闻颂扬,不见谪贬,才在词句上犯了那么多的错,因此对李益的指正万分感激,更希望李益以后多多匡正他的错失。
更过份的是他对李益的才华。
及实事求是的做学问态度,特加赞赏,说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为李益多方面推荐,以期不负朝廷之寄重,尽到为国举才的人臣之责。
这么一封信,如果不是深知于善谦为人的人。
看后一定会深深感动,而认为他是一个胸怀坦荡,待人忠厚的恂恂长者,李益也确曾为这封信感动过。
可是于善谦没料到一件事,就是他在皇帝面前批评李益的话会给李益自己知道听见的,他在作书的时候。
也没有想到李益后来会有名动公卿的一天。
从明天的安排,谈到卢方在朝正中的一些难题,小书房中的资料很齐,较为重要的公事,卢方都留在家中的。
李益就在灯下;约略地看了一下,稍有不明的问两句,然后必有一番应付疏通之策。
而李益想出来的办法6不仅情理兼顾,而且十分妥当,这使得卢方大为折服激赏。
卢夫人从刘家回来,也就是为了卢闰英与李益下午在娼寮酒楼上的种种想作一番询问的,可是没等李益作解释,卢方已道:&ldquo夫人,这个不要你操心,我全知道了,而且是我授意他们这样做的。
&rdquo
卢夫人自然很感意外地道:&ldquo怎么是老爷叫孩子们去的,那可为什么呢?刘大哥回家后提起了这件事,也很不高兴,他认为大姊叫英儿去固然不当,及是英儿从那儿偷跑出来,却在外面胡闹成那个样子,似乎太不给他面子了,害得我陪尽了小心,直说孩子年纪小不懂事&hellip&hellip&rdquo
卢方笑道:&ldquo姊丈那儿我明天自会解释,大姊要不高兴就由她吧,根本是她不对,明知道我无意结她儿子那门亲,偏要在外面胡说八道,想造成形势,英儿去磕个头已经尽了礼数,给她面子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夫人,你辛苦了一天,去歇着吧,我跟十郎还有事要商量。
&rdquo
卢夫人对丈夫十分尊重,听说卢方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毫无不怿之熊,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私心之间,她是属于李益的,因为李益毕竟是她的内侄,也是她崔家的亲戚,更是唯一可以拿出来的亲戚,能够把女儿嫁给李益,亲上加亲,她是千肯万肯的,唯一耽心是李益不能称丈夫的意。
现在见到了李益如此受到卢方的重视,她感到莫大的安慰与光采,而且她很见亮,知道他们男人要商量公事,所以快快地走了。
本来她是想去问问女儿,这是怎么回事的,可是她是个虔诚的信徒,每天的经课是不能少的,今天已经耽误了,在刘家听了那个消息,她担了满腔心事往回赶的,难得卢方没为这个发脾气,她觉得更该去谢谢菩萨。
忙着到佛堂去诵经了。
卢闰英在急急地等,可是只等到了雅萍,她是被卢方遣回来的。
这个小丫头显然不知道小姐的心事,一面打着呵欠,一面却兴奋地道:&ldquo小姐,老爷与姑爷越谈越高兴,两个人直笑。
姑爷真的了不起,老爷从没对人这么热络过。
&rdquo
听说新郎受到了父亲的重视,卢闰英心中是高兴的,啐了一口气道:&ldquo小鬼头,那只是夫人的一句话,为了搪塞姑太太缠夹的,事情还只是在进行,你怎么顺口就乱称呼了。
&rdquo
雅萍笑着道:&ldquo这可不是婢子信口乱称呼。
夫人在刘家对人宣布了,难道还会变卦不成;何况这是老爷自己叫的称呼,他打发我回来的时候就说了--你回去睡吧!这儿不要你侍候了,今夜我们翁婿很可能要谈到天光呢,你去告诉夫人一声,说我不回房去了。
&rdquo
一半是高兴,但一半也有点惆怅,卢闰英道:&ldquo那你上夫人那儿去过了没有?&rdquo
&ldquo去过了;夫人还在佛堂里,我没敢进去打扰,只告诉了侍候的雅莲姊。
小姐,你真是好福气,前世不知做了多少善事,才修到这么一位好姑爷。
&rdquo
话是甜蜜的,心是空虚的,卢闰英只得拿她开胃道:&ldquo我好福气,难道你福气差了,我要过门,难道会撇下你不成?快去挺尸吧,别睡扁了头,老爷既然不回房,明儿一早还要上朝,你得赶去侍候呢。
&rdquo
雅萍为了要带她过去那句话,没来由地也红了脸,低声道:&ldquo误不了事的,每次老爷歇在小书房我都是把更漏挪到我的头上,在四鼓的地方,把栓子给拔了,到时候一定会醒过来。
&rdquo
卢闰英听得莫名奇妙,&ldquo你说什么外国话?&rdquo
雅萍笑道:&ldquo这是婢子自己发明的,因为后园不准打更的进来,听不见打更,怕误了老爷上朝,所以把铜漏在四更的地方钻了个洞,平时用插子塞住,如果要我侍候老爷早朝,就把栓子给拔了,到时候就会滴在我的脸上,醒过来刚好去通知老爷起来准备。
&rdquo
卢闰英笑笑道:&ldquo看不出你这小鬼还真有一手,难怪我说你怎么像头报晓鸡似的,从没误过事,明儿起来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我也要跟去看看。
&rdquo
雅萍笑道:&ldquo小姐,现在已经快二鼓了,你也累了一整天,好好的歇着吧,明儿有法子去侍候就行了。
&rdquo
&ldquo平常可以,明儿可不行,因为十郎也歇在那儿,爹起来了,他也不能再睡着,我当然要去招呼着,他那个人很注意细节。
今天白天,就是为了我没照应他用饭就走了,他才跑到外面吃饭去的。
&rdquo
&ldquo姑爷原来是这个生气呀,那也未免太小心眼儿了。
&rdquo
&ldquo雅萍,不许胡说,这正是他可敬之处,一个男人原应有他的尊严,你见过多少官做得比他大的人,到了我们家里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没一个有骨气的,富贵不淫,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rdquo
雅萍笑道:&ldquo姑爷是大丈夫,小姐就成了小妇人了。
&rdquo
卢闰英脸上一红,以为她已有所知觉,晓得了李益与自己的私情现在拿她来取笑了。
雅萍虽然是她的贴身侍婢,将来也注定了要跟她一起陪嫁过去的,两个人的关系自是非常密切,就好像霍小玉与浣纱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卢闰英一向尊严惯了,她对雅萍固然视为心腹,但仍有距离的,主婢属从的界限仍是分得很严,虽然她对雅萍有时开开玩笑,但始终是以上对下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