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牛肉浸过蘸料，咬进嘴里，有点辣。越筝抿出一点发烫的舌尖。

    贺鸣雨的视线掠过那一点软红。

    “小筝适合吃BB辣。”

    他说宝贝的时候，可能是碟子里的辣椒面放多了，越筝感觉脸颊的皮肤莫名有些烧起来了。

    吃完之后的清理环节多花了点时间。碗碟堆在水槽里。

    越筝低着头搓泡沫，垂下来的丝缕碎发挡住了视线。

    贺鸣雨收拾完阳台，拉开滑门进来，从背后将越筝落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

    将人顺势揽住了，像一个模糊不清的拥抱。

    贺鸣雨维持着虚搂着他的姿势，卷了纤尘不染的袖口，想搭把手帮他洗碗。

    “不行。”

    越筝说着，用手肘微微抵了抵他，仿佛要挣脱他的怀抱。

    头往后仰着，靠到了贺鸣雨的胸口，倒着看他，像一个撒娇索吻的动作，柔软的身体反而和贺鸣雨贴得更紧了。

    “不行吗？”

    贺鸣雨没有放开他，只是倾下来一点，垂着眼和他对视。黑沉的眼里带着些微说不清的兴致，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反应。

    “嗯。”越筝眼睫翕动，倒着看人有点晕晕的。

    越筝摘了橡胶手套，把贺鸣雨的手轻轻推得离水池更远了一点，细声细气地说：“只有一双手套。”

    仿佛还不放心，越筝小心牵着他的手揣到了自己睡衣的口袋里。

    把水流关小了一点，以免水星溅到他身上。

    “不戴手套直接碰洗洁精会很伤手的。”

    听到他软绵绵的解释，贺鸣雨微怔了一瞬。

    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让心底忽然很柔软，没能说出话。

    ·

    沙发旁的柜式空调安静地送着冷，茶几上置着两杯微冰的芒果汁，杯壁凝着水珠，悄悄滑落下来。

    可能是因为很喜欢和贺鸣雨待在一起，依赖和放松的感觉轻盈又温柔地交织着，过于舒服了，反馈给了身体，越筝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歪歪倒倒落进贺鸣雨的臂弯里，越筝微微蜷着手指，枕着他的胸口，睡颜纯净又安恬。

    电视墙的屏幕里，一部从影库随便挑的电影还在充当背景静静播放着：“……偶尔遇到涂了彩虹漆的人……”

    好像这一点声响也成为了潜藏的惊扰，贺鸣雨关掉了影片。

    贺鸣雨轻手横抱起他，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卧室的床上，搭上了薄毯。

    有些心不在焉地理好了越筝散在枕面上的发丝，贺鸣雨的指尖慢下来凝了凝。

    终于低下身，微冷的唇触上安然熟睡里的脸颊。

    只感到柔软，温香，像轻轻尝到了第一口舒芙蕾。

    X

    小

    颜

    y

    第25章25

    相伴的暑假一晃而过，贺鸣雨要回去继续学业。清早送别的时候，国际机场显得有些空荡。

    越筝咬了咬下唇，忍住了眼中氤氲的水汽，不想让最后分秒珍贵的相处浪费在贺鸣雨替他擦泪上。

    踮起了脚，越筝用双臂抱着贺鸣雨的脖颈贴了贴。已经熟悉的，清冽的气息随之沁进越筝的呼吸里，心底在那一刻忽然坠下很空又很重的失落。

    贺鸣雨慢慢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又轻轻捏了捏他泛红的鼻尖，温声哄道：“好乖……不要难过。”

    想对怀抱里不舍的人说，再过一年就会回到你身边，以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可一旦有了盼望的日期，数着日子的等待似乎更加难熬。

    于是承诺没有出声，贺鸣雨只是说：“会给筝筝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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