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卖草鞋乔装寻快婿 传噩耗乘间订婚姻(4/5)
傅夸赞公子是近来所收最得意的徒弟,有担当风浪的本领,便不服气。
和他大妹子娟娟商量,要把公子押运的金银截留,使公子栽一个跟斗。
“娟娟知道是这们不妥,不敢和他同去。
然知道义周这畜牲是生成的牛性,也不敢劝阻。
义周便独自出门,要和公子见个上下。
侥天之幸,在白鱼矶遇着公子,被公子杀得他大败亏输,回家便卧床不起。
他当时以为是必死无疑的了,求自己两个妹子一个妹婿替他报仇雪恨。
大女儿不能推却,只得答应。
一面教他妹婿改装到公子船上刺探虚实,一面教他妹子到庐山报信给我知道。
“我当时看了尊师的信,不由得大吃一惊。
思量这一班孽障,胆敢如此胡闹。
他们自己伤也好,死也好,是自作自受,不能怨天尤人。
只是万一伤损了公子一毫一发,这还了得。
教我这副老脸,此后怎生见雪门师弟的面呢?连夜赶回家来,想阻止大女儿不许胡闹。
及至赶到家时,大女儿也已在公子手里领教过,回家来了。
大女儿盛称公子的本领了得,他若非戴了面具,脸上必已被公子刺伤了。
我听得公子只脚上略受微伤,才放了这颗心。
依我的气忿,本待不替孽子治伤的。
只因他两个妹子,一个妹婿,都一再跪着恳求,我才配点儿药,给孽子敷上。
可恶的孽障,到今日还不悔悟自己无状,倒怀恨在心,不肯与公子相见。
这都只怪我平日教养无素,以致养成他这种乖张不驯良的性子,实是对不起公子。
”
朱镇岳听了这番话,才如梦初醒。
暗想怪道那夜在白马隘交手的时候,那人再也不肯开口,原来是女子戴了面具,假装男子,所以头脸那们大,身材又那们瘦小。
我末了一剑,刺在他面具上,怪不得喳的一声响。
那夜若不是我安排了锣鼓助威,使他害怕惊动岸上的人,慌张走了。
再斗下去,不见得不吃他的亏。
只可惜这娟娟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有这们好的本领,倒是我应当结交的好朋友。
朱镇岳心里这们着想,偶然触发了—句话,连忙起身向田广胜说道:“田师伯太言重了,小侄开罪了义周二哥,他见了小侄生气,是应该的。
承师伯瞧得起小侄,不把小侄当外人,呼小侄的名字,小侄就很感激。
叫小侄公子,小侄觉得比打骂还难受。
”田广胜点头笑道:“依贤侄的话便了。
贤侄可知道我借着卖草鞋,在白鱼矶专等候贤侄,是甚么用意?”朱镇岳道:“小侄以为这是承师伯不弃,想引小侄到这里来的意思,但不知是与不是?”田广胜摇头笑道:“我明知贤侄家住在常德乌鸦山底下,若只为想引贤侄到这里来,何不直到乌鸦山相邀,值得费如许周折。
”朱镇岳也觉得有理,只是猜不出是何用意。
田广胜接着笑道:“我从庐山回来,不多几日,又接了尊师从西安传来的一封信。
因为有这封信,我才是这们布置。
我今年已痴长到七十八岁了,正是风前之烛,瓦上之霜,在人世上延挨一日算一日。
古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
我于今既已活到七十八岁了,死了也不为委屈。
不过我有未了的心愿,若不等待了便死,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
“我有甚么心愿未了呢?就是我这大女儿娟娟,今年二十一岁了,还不曾许配人家。
论到我这个女儿,容仪品性都不在人下。
若不过事苛求,早已许给人家了。
无奈我这女儿,固是我晚年得的,从小我就把他看得过于娇贵,传授给他的武艺,也比传授旁的徒弟及儿子都认真些。
他的武艺既高,眼界心性也就跟着高了。
寻常的少年,没有他看得上眼的。
他发誓非有人品学问武艺都能使他心服的,宁肯一生不嫁。
我年来到处留神物色,休说人品学问武艺都能使我女儿心服的男子不曾遇见过,就是降格相从,只要我看了说勉强还过得去的,也没有遇着。
这番天缘凑巧,得了贤侄这般一个齐全的人物。
若是尊师托人带信给我的时候,我在家接了信,我儿子便不致到白鱼矶与贤侄为难。
我儿子不被贤侄杀伤,不求他妹子报仇,他妹子更何致与贤侄交手?固有这们—错误,我女儿才得心悦诚服的钦佩贤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