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万斗柔情祸良宵(4/5)
:“算啦,你也用不着感到不平。
我告诉你,朱一涛的确是男人中的男人;虽然他已远远离我而去,但我永远不会恨他,也不会忘记他。
”
那侍婢呆了一下,才道:“三小姐,你敢是坠人他的情网了?”
阮玉娇道:“唉,小苹,你虽是修习迷幻心功,对男人的心理反应有根深的了解,可是这一个男人,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我如一点儿也不感到迷恋怅惆,那才是不合情理之事。
”
侍婢小苹面色变得很凝重道:“怪不得本府对他很是忌惮,原来他是男人中的男人,不过他既然弃你如遗,你又何必还眷念他呢?”
阮玉娇摊一摊两手,做个无可奈何的姿势道:“我如果能够恨他,那就好了,至少我有机会可以杀死他。
”
小苹面色一变,低声道:“这怎么得了,着是大小姐得知,连婢子也活不成。
”
阮玉娇道:“大小姐焉能不知,不过目前还不要紧。
”
小苹讶道:“为什么目前还不要紧?”
阮玉娇道:“因为我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缠住朱一涛。
如果我能使他不抛弃我的话,大小姐自然高兴欢喜。
”
小苹道:“婢子一点儿都听不幢,只知道本府规矩是婢、仆须得殉主,万一大小姐把你治罪的话,婢子也活不成。
”
阮玉娇道:“你等着瞧吧,最迟明天,必定有朱一涛的消息。
”
小苹半信半疑地望着她,但又似是不敢多问。
阮玉娇道:“对了,我们种的长春花现下怎样了?”
小苹道:“长得好极了,若然三小姐要开炉炼丹,此花足供应用,婢子昨天才发现艳容丹已经所剩有限。
”
阮玉娇摇摇头道:“炼丹之事等一等再说。
”
她望曹外面蔚蓝的天空,以及那明朗的阳光,忽然感到阵阵怅恫,忖道:“这等和暖的阳光,晴朗的天气,合该与知心人携手出游,在青山绿水中,指点烟岚景色,倾吐衷情……”
这时自然禁不住又想起了朱一诗,这个剽悍的男人,武功高强和才智过人,都不足为奇,最可惊诧的是他竟有了缠绵绸缨的情致,在春风骆荡的昨夜,勇猛时有如狮虎,但温柔时却有如羔羊,又极是细心体贴。
除了忆念这个男人之外,她又觉得自己已陷人了人生另一阶段,少女的情怀已成过去。
面对着同样的蓝天,同样的阳光,但感受又大不相同,至少已失去了无碍无挂的心境了。
她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脑中尽是朱一涛的影象,闪现不已。
她从未像今日这样专心地思念一个男人,当她反来复去地追忆有关朱一涛的每一件事之时,突然发觉有一点相当费解。
“朱一涛的武功才智不但冠绝一代,同时又是正在与乔大姐斗得紧急之际,日常的行动自是十分谨慎小心,提防遭受暗算。
既是有了防备,又为何会被囚禁于秘寨的双绝关之中?”
疑念一生,越想越是不明白,唯一的可能,只有朱一涛大意疏忽,才会坠人秘寨的陷饼中。
她然而此一假设,实是不易叫人相信。
她不想还没怎样,目下一旦发现有此疑问.顿时为之心神不宁,胸臆焦躁起来,当下忖道:“陈仰白在地牢中曾与朱一涛在一块儿.我何不找他间个清楚,或许可能从他们在牢内的详情细节中.问出头绪。
”
她左右也没事,现下又无须匿居深藏。
于是命侍婢小苹雇了一辆马车。
主婢二人登车而去。
不一会儿,已抵达那间客店。
阮玉娇暂不下车道:“小苹你先去问问。
”
小苹下了车,走入客店。
但见一个店伙正在抹拭桌椅,显得笨手笨脚的。
但个子却相当高大。
她摇摇头忖道:“这家伙真是高大健壮,但干伙计这一行,早晚把饭碗碰掉。
真是一丈高九尺没用。
”
那家伙终于听到她的步声,回头一看,顿时有点儿园瞪口呆的样子。
原来小苹既年轻,又漂亮。
外面围着一件貂皮大衣,平添几分高贵风度。
竟使得这个汉子,一时看呆了。
小苹眉头一皱,问道:“陈仰白在不在?”
店伙正呆呆看她,没有回答,小苹恼道:“喂,我问你呀,陈仰白在不在?”
这时那店伙才还了魂似地清醒了,呐呐道:“小……小人……不知道……”
小苹不悦道:“你不会去瞧瞧么?”
店伙又更为清醒一点了,应道:“小人意思是说,不认识您要找的那个人。
”
小苹道:“他是你们店里的客人,你去问问掌柜或者别人,不就知道了么?”
那店伙居然有了表情,愁唇苦脸地叹一口气道:“您哪里知道,小店连日来都不大顺利,所以老板最先病倒。
跟着掌柜也都生病,今天早上连伙计们也通通生病不干了。
”
小苹这时才恍然大悟;一笑道:“这样说来,你是今天才来帮忙的?”
那店伙道:“您猜得一点儿不错,您想小人哪里认得店里的客人呢?”
小苹故意问道:“这儿发生什么不顺利的事?”
那店伙回望一眼,见没有旁人,才道:“听说有些客人忽然不见了,忽然又出现,半夜三更又有人打打杀杀的,总之怪事处处有,这儿特别多就是了。
”
小苹道:“你虽是不认识陈仰白,但你总知道东跨院吧,带我去瞧瞧就行啦!”
那店伙忙道:“小人知道,您这边走。
”
他替这位漂亮的姑娘服务,显然甚是愉快,当先带路,一直走到东跨院内,指着一个房问道:“那边的一间有客人住,待小的问一问便知道了。
”
小苹点点头,只见这壮健汉子快步奔到门口,从半开的房门内望入去。
便马上哈腰行礼。
小苹登时晓得房内有人。
但这个店伙竟然没有做声,而且姿势滑稽可笑。
因为他仍然哈着腰,刚刚昂起头向房内瞧看,便动也不动,好像忽然冻僵了似的。
小苹疑惑忖道:“莫非他被人点了穴道?”
但她自信还不至于看不出有人施展点穴手法,哪怕是隔空弹米打穴功夫,亦不会毫无所觉。
因此她实在十分迷惑,当下轻轻一跃,落在那店伙身后,目光透望人去,登时也是一怔。
原来房内正对着门口,有一个人直挺挺地坐在椅上,面向着房门,眼皮下垂,却没有完全闭上。
他令人惊奇的乃是他右手提着一把长刀,刀刃上光华闪沼,锋快可知,这把刀却是横在在他自己喉咙上。
此人这等架式,分明要抹脖子自杀。
但他坐得纹风不动,喉间也没有鲜血流下来,可知刀刃还未抹开皮肉。
但正因如此,更是诡异古怪,可就怪不得这个店伙整个人都给吓傻了。
小苹瞧瞧房内之人的面貌和衣着,已经猜出必是陈仰白无疑。
而据她所知的陈仰白乃是文弱书生,不懂武功,并无兵刃在身,所以这一把精钢长刀,当然不会是他的兵刃。
从这一口长刀上面,小苹已经看出三件事,一是有人人房收拾陈仰白,这个人还在不在房间.尚未可知。
第二点就是这个收拾陈仰白之人,必是时下高手,因为这一口长刀,不是一般在刀铺所能买得到的。
以此刀的尺寸份量看来,着非高手,定难施展。
第三点是陈仰白没有死,只不过被点了穴道。
瞧他颔上仍未有青筋浮突,可知只是刚被点穴而已。
小苹心中一动,纤手挥处,便向那店伙背上死穴拂去。
指尖潜力激射。
老早就罩往了那处死穴。
她向这店伙下手之故,乃是忽然动疑,感到此人很可能就是摆布陈仰白之人,或者是党羽之一。
故此她一来先发制人,只有便宜不会吃亏。
二来也可借此凶毒手法,测一测此人的底纲。
这店伙那么笨重的身躯,被她纤纤玉指扦中.登时横飞数尺,咕哆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一时爬不起身。
原来小苹指尖拂中到他身上时,见他尚无反应,心知对方若是高手,决计不肯把死穴交给她,可知此人既非摆布陈仰白之人,亦不曾修习过武功。
于是内力迅变,五指变成五根钢条一般,硬是把店伙撬起摔开。
她连望也不望那店伙一眼,凝神注视着房间内的动静,果然门后闪出一人,两下打照面,互相打量。
此人年纪大概不会超过三十,高个子,相貌相当英俊,两道长眉和锐利的眼睛,显示十分聪明。
他眼中旋即闪出惊讶的光芒道:“姑娘敢是阮三小姐么?”
小苹微微一笑,问道:“你是谁?先告诉我好不好?”
这个男人道:“区区丁天厚,听姑娘的口气,大概不是阮三小姐?”
小苹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道:“丁兄聪明得很,果然得天独厚,胜于常人。
”
她一面把他的名字拿来谈论,一面迅快忖道:“刚才他间我是不是三小姐,我役回答,反问他是谁,请他先告诉我,这两句话之中,哪曾泄口风,他从哪一点测知我不是三小姐?”
念头这么一转,顿时感到这个长身玉立,相貌英俊的丁天厚,实是智力过人,深不可测。
丁天厚道:“姑娘定必很想知道区区在下怎生猜到你不是阮三小姐之故。
对不对,但你可曾想到,区区也许已认识阮三小姐,刚才的一问,仅仅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
”
小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