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万斗柔情祸良宵(5/5)
更加感到他咄咄迫人的才智,到了这等时候,她立刻放弃了与他斗智之心.决定改用女人的武器,与人对抗。
她嫣然一笑道:“反正我知道说不过你啦,丁兄你是让我进去呢,抑是要我站在门外说话?”
丁天厚长长的眉毛微徽皱一下,感到相当困恼。
因为这个美丽少女,似乎对于纵横掸阎的才智都不放在心上。
甚至把本来那些问题都不愿听答案,正如一般凡惜的愚蠢的女子相似。
他再度定睛打量这个美貌少女,可是从她的外貌,她的衣着,甚至她的眼色表情中,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庸俗和愚蠢。
那么她若不是心机极深,就是老天爷当真安排错了,给她一具没有灵魂的美丽躯壳。
小苹对这个男人的眼光,毫不在意,等他细细打量过之后,才道:“丁兄,这回你看出什么道理?我知道你一定有所发现,虽然我永远也猜不到。
”
丁天厚道:“姑娘不是很有心机的人,假如你进来谈谈,区区欢迎之至。
”
小苹回头看一眼,便见那个高大的店伙,总算爬了起身,却以牙咧嘴地忍着疼痛,还有满面不知所措的神情。
她忽然感到这个店伙傻得可爱。
心主怜悯,向他一笑道:“对不起,我本来也不想伤害你的。
”
店伙张大嘴巴,说不出活来。
可是有一点他不会错过的,那就是这个女孩的一笑之中.含着动人的柔情。
小苹又道:“你去彻一壶茶来好不好?”
店伙这一下精神陡振。
因为过是他一定可以办得到的事情,连忙道:“好,好,小的这就去彻茶。
”
店伙走开之后,小苹才走入房内。
丁天厚欠欠身,好象是主人一般,做了个手势道:“随便坐,这儿简陋得很。
”
小苹笑一笑,丁天厚又道:“你一向是如此多情的么?”
小苹讶道:“我几时多情了?”
丁无厚道:“你在笑容和语声中,放进去那么一点点情意,已经把那伙计迷住啦,这不是多情是什么!”
小苹道:“原来你说的是他,我心中的确感到对他很抱歉,所以没有办法板起面孔说话,换了你呢?”
丁天厚道:“若是我,说不定再给他一脚,叫他爬不起身。
”
小苹道:“你竟是如此残忍的人。
”
丁天厚道:“唉,这个世界根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怜悯慈悲等情绪,适足以害苦自己。
”
小苹点点头道:“不错,这世界果然如此。
”
丁天厚道:“当你已是强者,或者是很有办法之人,你才有这等闲心付论伶悯慈悲这些问题。
如果你是弱者,求生存还来不及,哪有闲心管这些问题。
”
小苹道:“丁兄说得很对,不过在弱者之间,亦有怜悯慈悲等情怀存在,他们互济互助。
这又是什么道理?”
丁天厚道:“咱们不谈这个,假使再谈下去,我们不免要露出狰狞可怕的面目了。
”
小苹颔首道:“好,陈仰白是不是得罪了你?”
丁天厚道:“没有,区区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
小苹道:“那么你无端端这样修理他,是何缘故?”
丁天厚道:“我正与他谈话,听到你在外面与那伙计说话,竟是来找他的,心里忽然一冲动,便这样子摆布他。
请姑娘注意看看,区区这种手法,可以称得上旷古绝今,极尽奇妙之能事。
”
小苹讶道:“这等手法,何奇之有?”
她仔细瞧过,但见陈仰白还是和刚才的姿势一样,挺直而坐,长刀横搁咽喉上,眼皮下垂,动都不动。
但小苹又深信丁天厚不是大惊小怪之人:定须是有某种非常奇妙的作用,才会这么说法。
因此她全神贯注地查看了一阵,最后才道:“唉,我看不出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让我试一试,亦可以使他造成这种姿势。
”
丁天厚道:“姑娘难道还不知道区区是什么出身的么?”
小苹道:“丁兄一定是智慧门中高手,对不对?”
丁天厚道:“不错,而敝派之人向来以智力自矜,这一点谅姑娘亦所深知。
”
小苹道:“我知道。
”
丁天厚道:“故此区区的手法,必有出奇之处,这一点姑娘可曾想到?”
小苹道:“我当然想到啦,但我看过之后,并没有出奇之处呀!”
丁天厚笑一笑道:“姑娘的反应,早在区区的意料之中,因此区区此举,有一个妙用,那就是当姑娘情不自禁地着意观察之时,即可趁机出手暗袭,把姑娘拿下。
”
小苹道:“可是你没有这样做呀!”
丁天厚道:“不错,因为区区自信不难拿下姑娘,所以不曾出手。
”
小苹道:“我越听越糊涂啦,到底你想说什么?”
丁天厚道:“如果你是阮三小姐,那么区区一定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换言之,这表示我认定你不是阮玉娇了。
”
小苹耸耸肩,姿势甚俏道:“说了半天,原来只不过证实你的想法而已。
”
了天厚道:“这又不然,陈仰白的姿势,的确含有奇妙变化在内。
”
小苹道:“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呢?”
丁天厚道:“你可曾发现,他手中的长刀,并非固定不移么?这口长刀不但会移动,而且是向他咽喉勒紧。
”
小苹讶道:“他的咽喉岂不是会割破么?”
了天厚道:“正是如此,他的手会慢慢的收缩,直到把咽喉割开根深一道口子,流血过多而死方会停止。
”
小苹暂不做声,转眼向陈仰白望去,突然心中一阵震动,原来那陈仰白虽然眼帘半垂,看不见眼珠,面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显然知觉未失,把对话全部听见,得知自己可怕的处境,因而生出反应。
虽然没有表情,却令人感到他好像很悲哀似的。
这陈仰白长得眉清目秀,身穿懦服,自有一股文质彬彬的味道。
小苹瞧了不知何放心弦大震。
她马上醒悟在这个智慧门的男人之前,决计不可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情。
当下淡淡一笑,徐徐道:“丁兄打算叫我瞧了陈仰白的下场,然后从他这等榜样,获得教训。
这叫做杀鸡仪猴的手段,对不对?”
丁天厚欣然道:“姑娘真是聪明得很,不错,区区正是这等用意,不过如果姑娘不忍眼见一个大好青年,不明不白地死在面前,你也可以救得他一命。
”
小苹讶道:“我为何要救他?你爱杀什么人,都与我无关。
”
丁天厚道:“话不是这样说,我杀别人固然与你无关,但这个青年却是为你而死,你焉能脱得了干系?”
小苹道:“笑话,我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的生死,与我有什么相干?”
丁天厚道:“请你想想看,如果我不是为了使你得到一个教训,使你体会这等手法的可怕,他就不至于发生这等不幸事件了。
”
小苹哦了一声道:“听你说来,果然与我有点几关系。
那么我请问丁兄,如何方能救得此人?”
丁天厚道:“这倒是不容易办到之事。
”
小苹道:“就算不易办到,丁兄说来听听,又有何妨。
”
丁天厚道:“好,我告诉你。
”
小苹插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丁兄,请你先把陈仰白危机暂时延后一下,好不好?”
丁天厚道:“使得,其实你用不着担心,因为我正与你商谈,假如他死了,对我来说乃是一大损失。
”
他一面说,一面先到陈仰白面前,在他后背心连击两掌。
陈仰白姿势仍然没有改变,但手中的锋快长刀,显然已震开了两寸左右。
小苹道:“陈仰白如着遭遇不测,丁兄有何损失可言?还不是照样收到杀鸡伐猴之效么?”
丁天厚道:“话虽如此,但区区宁可交易成功,可以省了很多的麻烦。
”
小苹道:“现在丁兄有话请说吧,我在此洗耳恭听。
”
丁天厚道:“首先我要请姑娘说出你的姓名来历,然后再请教一两个问题。
”
小苹道:“丁兄所提的问题,如果我无法答复了,如何是好?”
丁天厚笑一笑道:“姑娘未免把区区看得太低了,我不问则已,凡有所问,必是你能够容容易易回答的话。
”
小苹道:“怕只怕有些事情,彼此观点不同,以致发生意见。
在丁兄认为很容易回答之言,在我可能全无所知,根本不能奉答。
这等情况定会有的,所以丁兄还是先说出范围,让我考虑为是。
”
了天厚道:“区区还是坚持那句活,凡是在下询问的问题,必是你晓得之事。
”
小苹想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不答应,陈仰白固然活不成。
我答应了而做不到,他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反正对我没有什么损失。
”
顶厚逍:“姑娘说得对极了,那就请把你的姓名、来历、身份等等。
详予见告。
”
小苹道:“我是幻府之人,这一点你想必不会怀疑。
”
丁天厚道:“对,区区决无怀疑。
”
小苹道:“我姓甄,名小苹,在幻府之中.乃是入门未久的侍婢的身份。
”
丁天厚口中发出顷咬之声道:“幻府真了不起,仅仅一个侍婢,就足以颠倒众生,与世间高手抗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