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等到我给你准备的大礼啊。

    我说完，把他重新丢回地上，转身离去了，回到府中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踏出府门，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拦住了。

    人群后一人端坐马上，以长枪指向我：“陛下有令，即刻捉拿反贼玉长歌！”

    那人我认得，是我之前手底下的副将，真正的主人是死皇帝。

    我扯着嘴角笑，手握住剑柄。

    我将阻拦我的人全部杀了。

    没人可以拦着我见我阿兄。

    我策马离京，一路向南，身上伤口鲜血流淌，我全不在乎。我只想见他。

    我的长南，不知道他在杭州有没有被人欺负，我派了渡一在他身边，但还是忧心。

    他从前没有离开过我，万事都由我来打点，如今我不在身边，他能分得清豺狼虎豹吗？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写信。我早就准备了几封回信，让渡一带着，免得他等得焦急了。信里只写了我的近况，以及告诉他那只平安福的事情。

    我说平安福是生辰礼，其实不是。

    我送的礼物，是让他自由。他喜欢江南，我就送他去，我不愿总把他禁锢在身边，京城腌臜，不是他该待的地方。

    如今我已处理好所有的事，我要去见他了。在我最后的时日里。

    我当然知道死皇帝不会信守诺言，至于那杯酒……

    我摸了摸放在心口的锦囊，是老和尚给我的。里头一粒药丸，一张字条，上面写作“绝处逢生”。

    阿兄，等我。

    第18章：18（受）缓歌慢舞凝丝竹

    隔天，我向宋兄几人询问那曲歌谣。

    “江南好，春桥与碧波……”

    “杨柳絮，渺如三月歌……”

    我哼给他们听，便见他们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玉兄，这支曲子……你从哪里听的？”

    “幼时梦魇，是阿娘唱此曲，哄我安睡。”我回答。

    他们似乎忍着笑意，互相对视几眼，又问我：“那你来杭州，是想找这支曲子？”

    我颔首。

    宋兄拍拍我肩膀，语气……暧昧？他说：“算玉兄好运，我们正好知道哪里有这支曲子。”

    我心中大喜，请求他们带我去听。临出门，他们叮嘱我，多拿些钱财。

    我困惑，但照做了。

    护卫在我背后叹了口气。

    我一路跟着他们走，道路越来越狭窄，弯弯绕绕，深入巷中。

    途经一座破落庙前，我忽然被人拉住衣袖。

    是一位老和尚。他双手合并，朝我微微一拜，道：“施主，进来上柱香吧。”

    我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宋兄上前推了他一把，他摇摇晃晃跌倒地。

    我想上前扶他，却被另外几人拉走：“玉兄，你别管这种骗子了，你不是要听曲吗，快走快走。！”

    我最后回头看，看见老和尚费力地起身，拍拍衣袍，进了庙中。

    我心中隐隐不安，但还惦记着那支曲子，便收了心，一路听着他们几人闲聊。

    忽然闻见一股刺鼻的香味。

    宋兄拍我肩头：“玉兄，到了。”

    我愣住。我们出了巷子，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全然陌生的一个世界。红木小楼，行人来往，门前还站着装扮艳丽的女子，见我们一行人，便笑意嫣然地挥了挥手帕。

    那般挑逗的目光，我不敢看，别开了眼。

    我有些尴尬：“这……宋兄，你莫不是在戏弄我？”

    “怎么会呢？玉兄，我们不是好友吗？”他将我进去，一把推到一位女子身上，我连忙站直身子向她道歉，她却笑得开怀，声音如银铃清脆。

    “诶哟，这位公子，莫不是第一次来我们点春楼，好面生啊～”她想凑过来。

    我跑了。匆匆忙忙躲到宋兄身边，不敢再回答她。

    他们笑作一团，说我是难得的端方公子，但进了这点春楼，也必然会品味到人间绝色。

    我脸颊热得不行，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好话，却又受不了旁人戏谑的目光，连声催促：“宋兄，不要再闹我了……我只是想寻那首曲子。”

    “行行行，你倒是比我们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