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挺着吧。
&rdquo玉琴说。
朱怀镜安慰道:&ldquo你也别太着急,别把自己累垮了。
生意都不好做,我看别的酒店也不怎么着。
&rdquo 玉琴苦笑道:&ldquo你别宽我的心了。
自从天马娱乐城开业以来,我们的餐饮、保龄球、歌舞厅、桑拿都不行了,甚至客房生意也受到影响。
&rdquo 朱怀镜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ldquo玉琴,你想过把天马娱乐城买下来吗?&rdquo &ldquo买下来?真没想过。
他们生意这么红火,舍得卖吗?&rdquo玉琴说。
朱怀镜说:&ldquo那也不见得。
天马公司的摊子铺得太大,顾不过来。
我前不久听皮杰说起过这意思。
&rdquo 玉琴想了想,说:&ldquo这不是件小事,我一时拿不定主意。
再说,这么大的交易,商业总公司也要过问的。
&rdquo &ldquo这样,你先想想这事,我出面和皮杰说说意向。
不管怎样,我建议你们可以接触一下。
&rdquo朱怀镜说。
玉琴说:&ldquo莫太急于接触,得谨慎些。
&rdquo 朱怀镜说:&ldquo你的考虑是对的。
但我想,既然皮杰有这意思,说不定迟早会脱手的。
这就倒不如你们酒店接手,不然,不管谁接手,都是你们的对手。
&rdquo &ldquo也是这个道理。
我找几位副总先商量一下。
&rdquo玉琴说。
既然玉琴答应同几位副老总先商量,朱怀镜便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第二天上午,朱怀镜专门去了商业总公司,同雷拂尘扯着扯着,就扯到天马娱乐城的事了。
尽管朱怀镜很注意方法,雷拂尘一听就知道他是带着某位人物的旨意去的。
雷拂尘当然没有把这层意思说破,只是就事论事,说他会支持龙兴大酒店买下天马娱乐城。
下午一上班,朱怀镜就去了皮市长办公室,站在皮市长的办公桌边。
皮市长正在看他找的那张《南国晚报》。
报纸是中午下班时朱怀镜交给方明远的,只说那篇文章找不到,找了另外一篇。
他先是打算自己把报纸送给皮市长,可仔细一想,觉得不妥。
他同皮市长之间不应该说起有关袁小奇的敏感话题。
何况把报纸交给方明远,也等于给了他一个人情。
皮市长见了朱怀镜,抬头笑道:&ldquo这篇文章写得不错。
这位曾俚是个什么人?觉悟很高嘛!是啊,我们始终都要想着人民大众啊!&rdquo 朱怀镜估计皮市长也许知道曾俚是他的同学,不好装糊涂,只好说:&ldquo让我看看,是哪两个字?&rdquo他凑过头去看了看报纸,&ldquo他呀,就是我的同学,原来在我们政协的报社,已经辞了职,不知到哪里去了。
&rdquo &ldquo我们政协报社原来还有这样的人才?走了就可惜了。
&rdquo皮市长很是惋惜。
朱怀镜当然清楚皮市长并不是真的很赏识这类人才。
无论哪一位领导,让曾俚这么一位人才成天陪在身边,他睡觉都会睁着一只眼睛。
&ldquo曾俚我清楚。
其实我们同学当中,要说文才,曾俚只是中流。
他的特点是胆子大。
&rdquo朱怀镜有意这么说。
&ldquo是吗?&rdquo皮市长用简短的两个字就结束了刚才还饶有兴趣的话题,继续看文件了。
朱怀镜望着皮市长亮亮的前额,说:&ldquo皮市长,我上午分别同小梅、老雷把意思说了。
他们很乐意那样,说好好研究一下。
我看双方最近可以接触一下&hellip&hellip&rdquo 朱怀镜话没说完,皮市长哦了一声,头却仍然低着。
朱怀镜不知是否该说下去,有些手足无措。
他进门后一直是站着的,难堪起来这姿势更不好受,手脚发硬,不知放哪里才好。
&ldquo行啊&hellip&hellip&rdquo皮市长终于含糊着吐出两个字,头依依不舍地从文件夹里抬了起来,望着朱怀镜慈祥地笑了。
朱怀镜僵硬的四肢这才放松,点头出来了。
出来后他总在想,天马娱乐城的事,本是皮市长专门找他去说的,而且这是皮市长头一次亲自打电话给他,可见这事何等重要。
可是,今天皮市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像他不太关心这事了。
他不可能真的不关心了吧?也许是皮市长起初表现得比较关心,这会儿既然朱怀镜已经按他的旨意办了,他就应该显得平淡些。
像皮市长这种水平的高级干部,处事总是这么轻重照应,跌宕有致的。
这是政治家们在领导艺术上体现出的诗意。
对自己尊敬的领导,朱怀镜总是很理解的。
一个多月时间,天马娱乐城同龙兴大酒店磋商了好几次,协议条款越来越明朗。
玉琴处事谨慎,每次协商会后,她都要向雷拂尘通报情况。
雷拂尘表态总是很原则,玉琴心里不怎么有底。
但收买天马娱乐城她是打定算盘了,心想这样也许是龙兴大酒店的长久之计。
可是今天,皮杰终于亮出了底牌,她却没有信心了。
皮杰出价两千八百万元,玉琴嫌太贵了。
当天晚上,朱怀镜在家吃过晚饭,去了玉琴那里。
原来就在他吃晚饭的时候,皮杰打了电话来,把今天协商的情况告诉了他。
玉琴照样很忙,已是八点多了,还没有回来。
朱怀镜独自坐着看电视。
荆都电视台正播着个专题文艺节目,叫《人间真情》。
朱怀镜本没有兴趣看下去的,正想换台,却见一位女演员开始演唱《牵手》,他就想听听。
这首歌如果是苏芮原版,他百听不厌。
歌只唱了一段就停下了,旋律却萦回不尽。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推着一辆轮椅,徐徐走向舞台中央。
轮椅上坐着一位身着洁白婚纱的妇人。
少女们簇拥着他们。
朱怀镜看清了,那正是市政府秘书长柳子风夫妇。
男女主持人上台来了。
男主持:
他们有两颗相爱的心
却只拥有一双腿
他们相依相偎着
走过了无数的寒暑
无数的坎坷
女主持:
二十五个春秋啊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他们也许少了些花前月下
少了些海誓山盟
但他们绝不缺少爱情
男主持:
是的,他们比任何一对夫妻
都不会少些什么
更多的风雨让爱情之树
愈加枝繁叶茂
&hellip&hellip灯光渐渐暗下来,《牵手》的歌声再次唱起。
追灯亮处,又见一位先生推着轮椅上来了,轮椅上依然坐着一位身着洁白婚纱的夫人。
灯光越来越亮,才发现柳秘书长早推着夫人下去了,两位主持人也下去了。
现在上台的原来是一对男女舞蹈演员,随着《牵手》的旋律起舞,轮椅成了道具。
镜头不时亮一下台下贵宾席上的柳秘书长夫妇和各对十佳夫妻。
接着又介绍一对夫妻,也是配着文艺表演。
节目还编排得很有水准。
朱怀镜看了几个节目,毕竟不太感兴趣,就换了频道。
一会儿,玉琴也就回来了。
玉琴洗漱了一下,坐下来同朱怀镜说话。
朱怀镜不急于问起天马的事,只先扯些别的话。
他知道过会儿玉琴自己会说起的。
果然玉琴就说了:&ldquo皮杰真吃得咸,要价两千八百万!&rdquo 朱怀镜问:&ldquo到底值多少,你心里有数吗?&rdquo 玉琴说:&ldquo这得评估。
可他这也是请专业人员评估的,怎么说呢?评估报告我看了,一眼就看出问题。
譬如说保龄球馆的设施,估价八百六十万。
哪值得这么多?他们是十二球道的场子,十二个球道一共不到四百六十万元。
算上装修,依荆都造价,最多不到九十万元。
这么一算,整个保玲球馆的设施价值最多五百五十万元。
光这一项,就高估了三百一十多万元。
我想他们餐厅、歌厅的设施都会这么高估的,还有整个房子造价也会高估。
另外,报告上还专门列了一项无形资产三百万元。
我只是买它的房子和设施,又不是收购他们天马公司,或是同他们天马公司合股。
我们根本不会考虑使用天马公司的牌子,也不准备采用他们的管理方式,哪里谈得上什么无形资产?&rdquo 朱怀镜听得有些意思了,笑道:&ldquo你的生意经还蛮熟嘛!账算得丁是丁,卯是卯。
按你的意思,多少才愿接受?&rdquo 玉琴说:&ldquo我大致算了一下,按他这个数,我们至少吃亏一千万。
&rdquo 朱怀镜有些吃惊,&ldquo怎么?有这么大的悬殊?&rdquo &ldquo你以为是几碗盒饭钱?&rdquo玉琴苦笑起来。
朱怀镜说:&ldquo生意上的事我不懂。
但我想,他们要高价也自有道理,反正肯定不会原价卖给你们的。
他们就算是做一回房地产,当然是溢价出售了。
&rdquo 玉琴说:&ldquo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但也别吃得太咸了嘛!一千万!一般人说起这个数字舌头都会打哆嗦。
&rdquo 朱怀镜说:&ldquo我建议你们再谈谈。
谈生意嘛,是要靠谈的。
&rdquo 玉琴笑了起来说:&ldquo你呀,比谁都心急。
你今天怎么回事?让我感觉就像是皮杰派来的商业间谍。
&rdquo 朱怀镜捏了把玉琴的脸,说:&ldquo你这傻孩子,我就是当商业间谍,也只会当你的间谍呀!&rdquo 他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便掩饰着把脸贴过来挨着玉琴亲热。
玉琴拍了他一板,说:&ldquo别老说这事了,说得我头都大了。
我问你今晚是住下来还是要走?住下来就快洗澡去。
&rdquo 朱怀镜油嘴滑舌起来:&ldquo你方便之门为我开着,我哪里舍得走?&rdquo 玉琴便伸过手来,哈他痒痒。
第二天上午,朱怀镜一上班就打了皮杰电话,把玉琴的意思说了。
当然没有说得太细,他毕竟心里有些梗梗的,就像自己在出卖玉琴似的。
当天下午,朱怀镜随司马副市长下基层去了。
一去就是五天。
五天当中,他每天都会抽时间给玉琴打电话。
但因为担心手机不安全,两人只说些平常话,也没有说到天马娱乐城的事。
回荆都是星期六,朱怀镜把行李往办公室一放,就去了玉琴那里。
他原以为玉琴不会在家的,想给她个意外。
可他推开门进去,却见玉琴躺在床上。
这会儿正是中饭时候,玉琴怎么早早地就睡下了呢?朱怀镜上前去,见玉琴原来醒着,眼眶子有些陷下去了。
&ldquo怎么?你莫不是病了?&rdquo朱怀镜手伸进被窝里,捏着玉琴的肩头。
&ldquo没什么,只是感到很累,想睡觉。
&rdquo玉琴声音很是吃力。
朱怀镜抱起玉琴,说:&ldquo还嘴犟,看你这样子就不对头。
病了几天了?吃什么药了吗?&rdquo 玉琴勉强一笑,说:&ldquo别紧张,真的没事。
我还上着班哩。
&rdquo &ldquo你这样子,又消瘦了许多!&rdquo朱怀镜在玉琴的脸上不停地抚摸着。
玉琴说:&ldquo别担心,没事的。
告诉你,天马娱乐城我们买下了。
昨天成的交。
&rdquo &ldquo多少的价?&rdquo朱怀镜问。
玉琴闭上眼睛,说:&ldquo两千八百万。
&rdquo &ldquo怎么?一点儿价都没砍下来?&rdquo朱怀镜也感到吃惊了。
玉琴摇摇头,没有说话。
朱怀镜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就着被窝揽着玉琴,轻轻地拍打。
好一会儿,玉琴问:&ldquo你还没吃中饭吧?家里也没什么菜,我给你下碗面条吧。
我是不想吃了。
&rdquo &ldquo你不吃怎么行呢?想吃什么,我来弄。
&rdquo朱怀镜说。
玉琴说:&ldquo真的不想吃。
饿一餐死不了人的,你放心吧。
你不让我来你就自己动手吧。
冰箱里有鸡蛋你煎两个,将就着吃一顿吧。
&rdquo 朱怀镜关了手机,安安心心陪了玉琴两天。
玉琴是没办法闲着的,虽是周末,也得勉强撑着去招呼酒店生意。
只是人确实有些憔悴,每次出门便小心化了妆。
星期一,皮杰来电话:&ldquo朱哥吗?听说你回来了,却找不到你。
娱乐城还是卖出去了,感谢你啊。
这娱乐城总让我老头子看着是坨眼屎,今后他再也没什么说的了吧?&rdquo 朱怀镜说:&ldquo感谢我什么?都是你自己善于谈判。
老弟,你是商业奇才啊!&rdquo &ldquo朱哥过奖了。
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玩玩,表示我的谢意。
真的朱哥,没有你在中间斡旋,我和梅总连谈都谈不下来啊!朱哥,你那位梅总可精呀!&rdquo皮杰哈哈大笑起来。
朱怀镜只是装糊涂,含糊道:&ldquo老弟你&hellip&hellip老弟你&hellip&hellip哈哈哈哈!老弟,专门请我就太见外了。
今后多的是见面机会,改日吧!&rdquo 皮杰笑道:&ldquo朱哥您这就是拿架子了。
说好了,今晚吧,仍是在天马娱乐城。
那里现在还是交接期,我也算半个主人吧。
&rdquo 朱怀镜便只好说:&ldquo恭敬不如从命了。
&rdquo 快到中午的时候,皮市长打电话过来叫朱怀镜。
这是皮市长第二次亲自打电话给他。
上次皮市长打电话来,朱怀镜以为是自己好运来了,竟暗自欢喜。
这回他就不敢再心存这份侥幸了。
&ldquo到下面跑了几天?&rdquo皮市长靠在椅子里,双手叉在小腹处。
皮市长这么随意问问,也是寒暄的意思。
朱怀镜却不能随意回答个是就了事了,便很得体地回答说:&ldquo这次司马市长主要是下去看看二季度财贸任务完成情况。
总的来说还不错,下面普遍认为今年市里财贸会议定的几条政策好,同志们很有劲头。
&rdquo &ldquo哦&hellip&hellip行!&rdquo皮市长点点头,让人既可以理解为他肯定了朱怀镜的汇报,又可以理解为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当领导的,短短两个字就有如此丰富的含义,难怪一篇报告下来往往就高屋建瓴,博大精深了。
朱怀镜长期在领导身边工作的,最大的特长就是善于体会领导意图。
听皮市长说到&ldquo哦&hellip&hellip行&rdquo,他就不再说下去了,很恭谨地站着聆听指示。
&ldquo怀镜请坐吧。
&rdquo皮市长说。
朱怀镜平时进皮市长办公室,一般是站着,听完指示就走。
皮市长也很少顾及礼节,请他坐下来。
一市之长太忙了,没有时间同身边工作人员说太多的话。
这回皮市长特意让他坐下,也许还有大事要说了。
这时听得外面有响动,知道是方明远从外面回来。
皮市长便叫道:&ldquo小方,快下班了,你先走吧。
我同怀镜还扯一些事情。
&rdquo方明远这才知道朱怀镜在里面,朝里探着头笑笑,走了。
朱怀镜便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似乎自己在皮市长心目中的位置比方明远更胜一筹。
&ldquo怀镜,&rdquo皮市长面色慈祥,语调平缓,就像拉家常,&ldquo你的能力比较全面,工作很不错,作风也扎实,我是满意的。
我说过,你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我说话算数。
我同有关领导通了气,准备让你去财政局任副局长。
财政局的班子是彻底换了的,全部是从地市领导中安排来的。
还空着一个副局长职位,你去吧。
我觉得你熟悉财政工作,在县里当过管财贸的副县长,有实际经验。
到市里又当财贸处处长,熟悉财贸系统情况。
你的理论水平也不错,我看你写的一些文章也好,你主编的财源建设那本书也好,都不错。
这个安排,你自己考虑怎么样?&rdquo 朱怀镜胸口早怦怦跳了,说:&ldquo我听从皮市长安排。
我个人没有什么可考虑的,对皮市长的器重只有万分感激。
我不会说太多的漂亮话,反正一条,我是您用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给您丢脸!&rdquo 皮市长笑道:&ldquo这个我相信。
不过一条,你还年轻,像你这个年纪,直接从处长提到重要厅局任副局级实职,不太多。
所以我交代你一条,就是自始至终都要戒骄戒躁,谦虚谨慎,与人为善。
怀镜,我这只是个别向你通个气。
就在这几天,组织部门会来考察你的。
&rdquo 朱怀镜明白皮市长的意思,就是交代他自己别先到外面多嘴,要严守组织机密。
&ldquo我会注意的。
&rdquo朱怀镜这话说得含糊,却也是多重意义:既有注意表现的意思,也有注意保密的意思。
反正皮市长听着满意,站起来握了朱怀镜的手说:&ldquo那就这样,你先去吧,我过会儿走。
&rdquo 朱怀镜下楼来,心情的欢快自不用说了。
只顾着暗自高兴,竟沿着走廊走过头了。
为了不显得失态,干脆跑进走廊顶头的厕所里小解了。
洗手时,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真的是红光满面,印堂发亮,一副吉祥发达的相。
撩头发的时候,他有意微微皱了下眉头,掩饰脸上的得意。
毕竟是下班的时候,走廊里满是准备回家的同事。
回家的路上,朱怀镜交代自己,这事组织上没有正式谈话,就连老婆都不要告诉。
不过他向老婆保密,考虑的倒不是组织原则,而是想再次试试自己是否具有大领导的心理素质。
去年他得知自己要任财贸处长时,他交代自己先别急着同老婆说。
可到底忍不住,回家就说了。
这回他暗自同自己打赌,如果忍住了没有说,说明自己在官场还算可塑之才;如果忍不住说了,说明自己修炼不够。
回家时,香妹正准备下米做饭。
&ldquo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你晚进屋一步,我就没下你的米。
&rdquo香妹说话越来越缺乏温柔感了。
好在今天他的心情好,并没有回她的腔,只是笑笑。
一会儿儿子回来了,朱怀镜便拉着儿子问些关心他学习的话。
香妹做家务是把快手,三个人的饭菜没多久就上桌了。
吃了中饭,朱怀镜午睡,老习惯。
可哪里睡得着?总想着去财政局任职的事。
财政局可是个好地方,他做梦都没想过皮市长会把他安排到这样一个好地方去。
香妹斜靠在床头看杂志。
他背靠着她侧卧着,闭上眼睛假寐。
尽管脑子里翻江倒海,身子却纹丝不动,也不同香妹说半个字的话。
一个中午下来,终于证明自己也许真具备当大领导的心理素质。
却也发现有喜事闷在心里不同老婆讲,原来是件很难受的事。
晚上赴皮杰的约。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