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然迟疑了一下，走到隔壁卧室。他很有防备心地顺手拿了浴室的拖把。

    看到窗口放着个梯子，梯子上面还挂了个人。

    宋司酌看到人过来，眼睛一亮，试图把额头抵住玻璃。宋司酌在玻璃上哈气，在上面花了个心形。

    宁斐然吓了一跳，把拖把扔了，两步走过来，拉开窗户。

    好在冬天纱窗早已经拉起来了，他伸手抓牢宋司酌的胳膊。

    宁斐然：“你疯了，爬这么高，你怎么上来的？”

    宋司酌：“好冷好冷。”

    宋司酌往窗子里爬，宁斐然把人往屋里拽。

    宋司酌说道：“你家就是没有烟囱，不然我就在那里出现。”

    宋司酌：“当当当！”

    宋司酌把蛋糕捧出来，“什么味道都有，都是你的了。”

    宁斐然看着蛋糕，又看了看宋司酌。他问，“从你家厨房拿的？”

    宋司酌说道：“怎么会，我兼职赚的。公主当然是要靠我自己的双手来养。”

    宁斐然沉默了一下，想到宋司酌这段时间鬼鬼祟祟的，应该就是在践行他所谓的“靠自己的双手养他”这件事。

    宋司酌一个饿虎扑食，试图把人扑到床上。

    宁斐然拒绝：“洗澡去。”

    宋司酌跟着宁斐然往浴室走，宁斐然回过头，用手指指了指宋司酌的额头。

    宁斐然：“脸洗干净。”

    宋司酌：“一起洗澡吗？”

    “我洗过了。”宁斐然留下一句。

    宋司酌有点小失望，回头看了眼镜子，发现脸上黑了一大块。

    大概是他贴在窗户上看宁斐然时造成的。

    他洗完澡。

    宁斐然已经插好了吹风机。

    宋司酌坐在床上，宁斐然很自然地走过来拿吹风机给宋司酌吹头发。

    宋司酌突然瞄到桌上包装好的盒子，还打了蝴蝶结。

    他完全不会考虑，这盒子是要送给别人的，伸手去拿。

    宁斐然没办法，他手里还拿着吹风机，根本没办法战胜宋司酌的手速。

    只能装作没看见。

    宋司酌抱着盒子，美滋滋仰着头看宁斐然。眼睛很亮。

    宁斐然很喜欢宋司酌这样看自己，但让他直视，他又觉得烦。如果哪天宋司酌这样去看别人，宁斐然联想了一下，下定决心，那就让宋司酌去死吧。

    宁斐然伸手把宋司酌仰着的头又按回去，继续吹了一会儿，确认吹干了才收起吹风机。

    宋司酌在宁斐然关掉吹风机的一瞬间，问道：“送我的？”

    “我拆了。”

    宁斐然还没说话，宋司酌已经在拆盒子了。

    盒子里上面放了一套黑色的运动服，下面是护膝、护腕。

    他翻一个就看一眼宁斐然，宁斐然抿着嘴不看他。宋司酌又翻出两个游戏卡带，都是他在群里说自己想玩，但一直没买的。

    宋司酌把这些全塞回盒子，放在一边放好。

    又一个饿虎扑食。

    这次成功把人扑倒在床上。他把脸贴在宁斐然的脖子上，蹭蹭。

    宋司酌嘟嘟囔囔，“你是不是还准备挺久的，你怎么这么会过圣诞节，说吧。过了几次了。”

    他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开心得冒泡泡。

    宁斐然顿了顿，说道：“这次是我第二次过圣诞节。”

    宋司酌追问，“啊？那第一次呢？”

    “有一年他们带我去过圣诞节，他们订了餐厅，我们一起吃了饭，饭后还有一块草莓蛋糕。阅城冬天很少下雪，那天下了雪，因为过节街上人也很多。”

    感觉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宁斐然的语气很平淡，他也大概知道宁斐然所说的他们是谁。他只听宁斐然这样称呼过他爸妈。

    宋司酌不自觉把人抱紧一点，用手摸了摸宁斐然的头发。

    宁斐然声音有点闷，说道：“他们吵架了，吵得很凶。周围人太多，我找不到他们。后来有个好心的姐姐带我去找了警察。”

    尽管宁斐然有意忽略了很多。宋司酌在宁斐然的事情上总有些意外的天赋。一瞬间就联想到。

    宋司酌气愤道：“他们吵架把你扔大街上了。他们犯法了，丢弃罪！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