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情感上和记忆中的真实(3/5)
冰箱里,热带水果,冻了表皮容易发黑……”阿枫说完话走了,留下大芳一个人对着美丽的莲雾发呆。
她尝了一个莲雾,看着妩媚,其实淡而无味,远不如送莲雾来的女人生动。
大芳回味着刚才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觉得很有风情。
她窈窕的身材和白皙的面容,搭配在一起,真是让人心疼。
几天后老松出差回来,大芳把变成灰色的莲雾搬出来,让他尝尝。
老松说:“我不吃这个东西。
”
大芳说:“这是阿枫送来的。
”
老松说:“不管是谁送来的,这东西没啥味道,空有其名。
”
大芳说:“阿枫这个女人挺让人心疼的。
”
老松说:“是吗?我只知道她是个能干的办公室主任。
”
大芳说:“你让她常上咱家来坐坐吧。
我寂寞,希望有个伴儿。
”
老松为难地说:“这可不是办公室主任分内的事。
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来。
”
大芳说:“你是书记,连这点事都办不成吗?你就说我邀请她来做客,她不会不来。
我看她挺善解人意的。
”
不知老松是怎样说的,反正阿枫很快就来了,端庄娴雅地成了大芳家的常客。
因为老松的职务关系,常有人送来很多礼物,贵重的自己留下,吃的喝的不能久存,大芳以前都丢掉。
扔的时候就想起万恶的资产阶级把牛奶倒进阴沟都不肯给劳动人民嗷嗷待哺的婴儿一事,十分愧疚。
如今有了阿枫,就像有了一个大纸篓,什么用不完的东西都可以给她。
阿枫永远是有分寸地微笑着接纳和感谢,既不受宠若惊,也不得陇望蜀。
无论大芳说什么,她都很有耐心地听着,从不多言多语。
当然,这绝不是死木头疙瘩一个,而是适时地皱眉和叹息,大芳说到伤心处,眼泪滴滴答答下来,偶然抬头,见阿枫的眼圈也是红的,一滴泪水在毛茸茸的眼眶里旋转着,好像一粒透明的樱桃。
大芳就非常感动,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却没想到这位知己如此贤惠美丽善良多情。
谁说女人和女人之间就只有伤害没有友情呢?大芳获得的友情是多么纯粹和温暖。
知道阿枫家不宽裕,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经济窘困,大芳就把自己不穿的衣物送给阿枫,阿枫也从不嫌弃。
后来大芳又动用关系,把阿枫的孩子送到了寄宿制的贵族学校。
阿枫很是感激,说:“就让孩子认您做干娘吧。
”
在餐桌上,大芳把这当做一个笑话讲给老松听。
在内心深处,大芳是居高临下的。
老松听了说:“不妥。
如果阿枫的孩子认了你做干妈,我岂不就成了她孩子的干爸?在一个单位里,我和办公室主任有这样的关联,对工作不利,影响不好。
”
大芳承认老松说得有道理,转告了阿枫。
阿枫说:“那我就认你做个姐姐吧。
这下就和松书记没关系,只是咱们女人的情分了。
”
大芳说:“我能有你这样一个漂亮妹妹真是高兴。
”
阿枫幽幽地说:“女人漂亮是灾祸。
有您这样好福气好脾气好运气的姐姐,才是我的大喜事呢。
快把您的好命传给我一点吧。
”
自从孩子去了寄宿学校,阿枫待在大芳家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
有时,天晚了,大芳就说:“你回家也是一个人,清锅冷灶的,不如在我们家一起吃吧。
”
阿枫很不好意思,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
大芳说:“不麻烦,多一个人吃饭还热闹呢!”
老松回来的时候,看到饭桌上的阿枫,一愣。
说:“我都搞不清这是家常饭还是工作晚餐了。
”
阿枫要解释,大芳说:“在单位,你们是领导被领导的关系,在家里,就是我说了算。
”
大家其乐融融挥舞筷子,果然和谐有趣。
吃完了饭喝喝茶聊聊天,一来二去的,夜色就深浓了。
阿枫要走,老松说:“我送你吧。
”
阿枫忙说:“使不得。
这不合规矩。
”
大芳说:“阿枫你在这里住下吧。
”
阿枫说:“这更是使不得。
”
大芳说:“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又不是在单位。
我说住下就住下。
”说完就让阿姨把客房的被褥都换成新的,对阿枫说:“你要是再坚持走,就是看不起老姐姐了。
”
阿枫只好住下了。
早上起来,阿枫要赶公共汽车到单位去,大芳对老松说:“你的车捎个脚把我妹妹带上了。
”
按说这实在是便车。
但还没等老松答话,阿枫就说:“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依您。
您就是说破了大天我也不能坐松书记的车。
”
说完阿枫就急忙出门赶着上班,老松也随后坐专车走了。
阿枫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大芳的,就用手工给大芳缝制衣物。
阿枫手巧,如今能飞针走线的女子实在像恐龙一样成了化石。
大芳穿着手工的丝绸睡衣,在房间内穿行的时候,感到自己像旧时代的太太一样雍容华贵。
自打茶小姐之后,大芳和老松就分居了。
大芳一直觉得要出一些事情,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出,世界就太灰暗和无趣了。
她终于等到了那件事情,她看到了自己美丽的巧手妹妹和心爱的老松睡到了一张床上。
大芳早就让保姆把各屋的门枢纽都膏过油,所有的门开启之时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
当老松和自己的办公室主任腾云驾雾之后,一抬头看到自己的太太穿着飘飘然的丝绸睡衣,倚在门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这番景象让汗水涔涔的男女呆若木鸡,大芳像鬼魅一样走近他们。
说:“以前总是听说有毛片,我也没看过。
此番让我开了眼。
只是演到这里,也该收场了吧?累不累啊?”
老松说:“不累。
”
大芳就说:“你既然不累,就到我屋里来说说话吧。
妹妹,你也回房自己睡吧。
”
老松进了大芳的卧室,说:“你不能伤害她。
”
大芳说:“真是反了。
谁伤害了谁呢?难道不是她在我家里伤害了我吗?你这个人还有点是非观念没有呢?”
老松说:“反正你是得理不让人。
咱们俩有什么仇有什么冤,你都可以报。
但是,你不要殃及到她。
她实在是很可怜的。
如果传出去,她就没法做人了。
”
大芳冷笑道:“想得还真是周到啊。
你可为我想过什么呢?”
老松说:“我都为你想过了。
你做过手术,身体不好,对夫妻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能难为你。
我也不能到街上去找不三不四的女人,太不卫生了。
在这个位置上,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只要我稍露那种意思,肯定趋之若鹜。
我不是那种人,可我的问题也要解决。
你这个干妹妹,人很干净,长得也顺眼,我看你也容得下她。
她比你年轻,一个人孤零零的也需要雨露。
你不要的东西,我匀一点出来给她,这也是废物利用嘛!她也不破坏咱们的家庭,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她不想占了你的位置,我不过给她一点零钱帮贴家用,这事就摆平了。
”
这一席话,居然说得头头是道,让原本要兴师问罪的大芳没了脾气。
特别是那句废物利用,大芳觉得非常好笑。
就说:“你偷鸡摸狗居然还有了道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老松说:“这事不用办。
”
大芳说:“此话怎讲?”
老松说:“就你知我知她知天知地知,当事人都没意见,还要办什么呢。
”
大芳说:“你怎知道我没意见?”
老松说:“我还是一样对你好,她对你只会比以前更好,因为她对不起你。
你还有什么意见!”
大芳被说得无言以对,狠狠地丢下一句:“不要脸的狗男女!”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不是无话可说,是感到深深的寒冷,单薄的丝绸抵挡不了寒夜的阴鸷,再不收兵,恐身体处处造起反来,就全军覆没。
然而,大芳还是病了。
这一次,先是发烧,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百般调治之下,烧是退了,但胃口好像和热度同进退,对任何好东西都不接受,吃了就吐。
老松又恢复了好丈夫的角色,在病床前呵护备至。
他不在的时候,就是干妹妹服侍左右。
在那样的事情之后,大芳真想一个巴掌把端茶送水的阿枫打得屁滚尿流,可一是她完全没有这个体力,二是面对一张含着讨好的俏脸,手掌也不是那么容易拍下去的。
这女子的善解人意真是天下第一,大芳的眉梢一挑,她就知道是水凉了还是风热了,把个大芳服侍得熨熨帖帖。
若是把她一巴掌打跑了,谁来伺候百般挑剔的大芳呢?鉴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