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情感上和记忆中的真实(5/5)
口婆心地游说您啊。
”她调皮地笑了笑,也帮自己走出哀戚。
大芳说:“你不必担心,我是死心塌地当你的学生了。
”
易湾说:“我会尽心尽力地教你。
”
大芳心里说,我主要是为了帮你和找个人做伴,会不会游泳倒在其次。
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找个挣钱更多的工作呢?”
易湾说:“我们有些同学利用闲暇给老板当秘书,其实是当花瓶。
老板愿意对别人说自己雇了个名牌大学的女博士秘书,好提高身价。
正是各得其所,我不愿意做这样的工作,情愿在水里泡着靠卖力气挣干干净净的钱。
自己花着舒服,老父亲也理直气壮。
”
大芳说:“这样打工,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呢?”
易湾说:“中文这个科目,读到了博士,就不特别在乎你死记硬背的功夫了,更多看重的是灵气和创见。
我也说不上是多么聪明,但总是运气好,导师布置的课题完成起来不难。
剩下的时间就用来挣钱和提高自己。
”
大芳说:“能把挣钱和提高自己结合起来,不容易。
”
易湾说:“是啊。
当游泳教练就是个好行当。
既能挣到收入,又可以免费游泳,锻炼身体,何乐不为?”
大芳对这个姑娘就有了敬重之心,什么都兼顾到了,年轻貌美又不轻浮,很有远见,如鱼得水,这样的女子如今是稀世珍宝啊。
易湾传授游泳技巧很耐心,一遍遍地示范,平托着大芳扁平的身体,像个老母鸡似的呵护着大芳,生怕她被水呛着。
大芳的游泳技巧进步很慢,但身体却在这样的运动中渐渐地润泽起来。
只要一想到每周的游泳训练时间,心中就充满了渴望,连老松都发现了大芳的神采飞扬。
“你最近气色不错。
”老松说。
“败将不可言勇,还谈什么气色。
”大芳不为所动。
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之后,大芳虽然维持着家庭的外在光环,但只剩两个人的时候,冷若冰霜。
老松再接再厉,他在官场上游走的年头久了,深知谁甩脾气就证明谁介意,这就是死穴。
老松说:“看到你一天天好起来,我心中的愧疚也稍稍减轻一些。
”
大芳说:“看来我应该病得更重些,这样就可以把你永远地钉在耻辱柱上。
”
老松说:“我在耻辱柱上,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得天天给我端茶送水,如果你不送,人家就会说你不能同甘共苦。
”
大芳说:“那我就把真情披露出去。
”
老松说:“人家就会说这个女人早干什么去了?还不是贪图享乐,如今落井下石!”
大芳说:“照你这样说,我一个受害者反倒成了替罪羊?”
老松说:“认识到这一点很好,你我已是一根线上拴的蚂蚱,一荣皆荣一损俱损。
你维护我,就是维护你自己。
所以,我看到你的身体好起来,也像我自己的身体健康一样高兴。
”
大芳佩服老松,不知自己在哪一步败下阵来,让老松把道理搅过去。
看大芳的情绪缓和了,老松闲聊:“还狗刨啊?”
大芳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
老松说:“啊,会蛙泳了?”
大芳说:“这次除了刮目之外,还得点些眼药水。
”
老松说:“不得了,看来会自由泳了。
”
大芳说:“在眼药水之外,你得用博士伦。
”
老松真的吃惊了,说:“莫非你还会了高台跳水?”
大芳说:“那倒是不敢。
可我会几下蝶泳了。
”
老松说:“不吹牛?”
大芳说:“我这个人身上的零件有一半已经掏空,还有什么兴趣说假话。
你信就信,不信就哪天到游泳池亲自观摩一番。
”
老松说:“看来你现在是科班出身了。
雇了个游泳教练吧?”
大芳说:“你料事如神。
”
老松说:“男的?”
大芳说:“看来你吃醋了?”
老松说:“这说明你魅力依旧。
”
大芳说:“不敢当。
实话告诉你,这个游泳教练是女的。
”
老松叹道:“这家游泳馆会做生意,把你这样的人都说服了。
”
大芳于是就把易湾的情况绘声绘色地作了介绍,特别夸大了易湾的美貌。
老松说:“看来你对恩师佩服得五体投地。
”
大芳说:“这样有品位有担当的女孩子,如今是太少了。
咱的孩子在海外读书,连人家的一个皮毛都顶不上。
”
老松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别人都说老公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
你看不上我也就罢了,不该把自己的孩子也一竿子打死。
出身不同境况不同,当然担子不一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是得天独厚。
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多半眼睛小,以后的发展不一定有后劲,小富即安。
”
大芳说:“好像你家阔过多少辈子似的!其实你爷爷脚跟上还沾着牛粪呢。
这个女孩子非同一般。
”
老松不置可否地说:“是吗?”
大芳说:“当然。
我的眼光还会错吗?”
老松说:“那不一定。
当初你还说阿枫很不错的。
”话刚一出口,老松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牙打掉,这不是自投罗网!
果然,大芳哪肯善罢甘休,说:“你还有脸说我的不是,是你把一个好女人变成了狐狸精。
”
老松连连退却,说:“是我的罪过。
以后,我目不斜视从一而终。
”
大芳说:“既然这样坚贞不屈,又怕什么好女人坏女人呢!”
过了几天,大芳就把易湾约到了自己家参观。
一进家门,易湾就被整洁和豪华震慑住了,说:“芳阿姨,想不到你家这样腐败。
”
大芳笑笑说:“这并不是腐败,不过是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会有的待遇。
”
易湾摸着红木家具说:“像故宫。
”
大芳说:“其实这是仿红木,真正的红木凭你叔叔的俸禄是买不起的。
如果家中有,就一定是贿赂了。
”
易湾说:“你嫁了叔叔,是莫大的福气。
”
大芳由衷地说:“你会比我有福气。
年轻靓丽有学问,前程不可限量呢!”
易湾说:“女子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师姐们都这样教导我们。
”
大芳说:“我看女子先要干得好,不然你就没有地位,哈巴狗似的依附着男人,那日子不好过的。
”
易湾说:“好,我听阿姨的,好好干。
”
大芳就领着易湾楼上楼下地巡看,好像执勤的哨兵。
易湾毫不掩饰她的惊讶和艳羡,这让大芳很是受用。
在易湾逼人的年轻美貌和高不可攀的学历面前,大芳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但是她装修豪华的房间给她找回了部分的自信,她精致的摆设和墙上的字画,让她的头渐渐地抬了起来。
是的,一个女人的学历,离开了学校,又有什么用呢?当你在超市买面包的时候,一个博士和一个打工仔付出的钞票是一样的。
当你在品牌店买真皮手包的时候,公务员也不能比一个站街女少付一分钱……大芳终于在自己的家里,找回了自己的自尊。
看到客房的时候,易湾说:“好舒服啊。
我一辈子也没有住过这样高级的房间。
”
大芳含笑道:“如果喜欢,你可以住在这里。
”
易湾说:“喜欢是喜欢,但我不能住在这里。
”
大芳不明白,说:“为什么?”
易湾说:“这会影响我的斗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您这里享受惯了,再回到我的学生宿舍,就会苦不堪言。
”
大芳就越发喜欢这个女孩。
闲聊的时候和老松说起来,老松说:“这是欲擒故纵的伎俩。
”
大芳火了,说:“你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
”
老松说:“人本来就是那么坏。
”
大芳说:“真该让你看看这个清纯的姑娘,你才知道人间还有真情。
”
老松说:“我不见。
我见过的清纯姑娘多了,最后无一不是露出獠牙有所企图。
清纯不过是她们的敲门砖。
”
大芳说:“那我呢?我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
”
老松说:“你是一个例外。
这也就是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原因。
咱们是结发。
”
大芳说:“我不是糟糠。
”
老松说:“那你是什么呢?古往今来,到了这个岁数的女人,都是糟糠了,你不要不服气。
”
大芳说:“我是夜明珠。
”
老松也不和她争论,说:“老夜明珠,睡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