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3)
还一直爱着你,只是我的身体状况太糟。
”我说。
脚里的痉挛果然越来越厉害了,一种针扎似的、令人害怕的疼痛,感到好像这脚不再属我所有。
它麻痹了、死了,像铅一样沉重。
偏偏是在今天,在我必须去见我们公司的顾问大夫的日子。
我越过卡琳的脸望向桌子,发觉我的香烟从烟灰缸里掉落了,在台布上烧出了一个洞。
“你再说一遍你爱我,罗伯特,说我是个蠢女人!”
“你是个蠢女人,我爱你。
”我说。
她拥抱我,让她的身体压着我的身体,她的头现在偎在我的脸颊上,下巴放在我的肩上。
我从她的身旁望向窗户。
窗外雨潇潇,风猎猎。
这是一九七二年五月十二日,是个星期五,八点左右,在杜塞尔多夫公园街213号楼的三楼,在我们的房子里的早餐桌旁。
这一天天色不会亮堂起来,杜塞尔多夫还很凉,对这个季节来说太凉了。
我胸口和脚上的疼痛突然消逝了。
在大夫那儿一切都会正常,我想。
啊,是这样的,说到卡琳跟我演的这出戏您知道,我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根本不是在认真听。
我熟悉开始的这种盛怒,熟悉这些痛骂和诅咒,熟悉这最后的请求,以及那虚假的和好,我的假许诺,一切。
这对于我已变得那么无所谓。
杜塞尔多夫已经连下三天雨了。
5
所有这些我对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当然都只字未提。
当他问“卡琳怎么了”时,我只是耸耸肩,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是老一套。
”
“见鬼。
”古斯塔夫说,他现在又在试另一套路了,那慈父般的套路,“这女人会搞死你的,罗伯特。
”
“啊哈。
”我说。
“别打哈哈!我一直就对你讲过!咱们相识多久了?十九年。
十九年,伙计!我是你结婚的证人,你还记得吗?那是在十年前,在十一月的那个鬼日子。
我在结婚登记处站在你身后,那里的那家伙问您愿意吗,等等。
我说,那么大声,大家都能听到,但是我不在乎,我说:‘说不愿意,罗伯特,见他妈的鬼,说不愿意!’我说过这话没有?”
“你说过。
”
“是不是因此闹出了一场大丑闻?”
“你住口吧。
是的,是闹出了那场丑闻,你讲的一点没错。
”
“可你没讲‘不’,你说了‘是’。
那时我就看透了你妻子。
她漂亮。
善做家务。
不大谦虚。
不理解你,从来不理解你。
恨你的职业,一直就恨。
罗曼蒂克的想象。
小市民。
伙计,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糟蹋他的生命?你当时贪图美色,这是唯一的解释。
”
“倒也是。
”我说,心想,我附和他,不让他扫兴,任务当然得接受。
我毕竟又要离开卡琳了,这总算是回事。
您看,在我这种状态,对什么都感激。
“我实在是快为她发疯了。
”
“可你有一次醉酒后对我讲过,她总是可怕地装腔作势,当你在床上想跟她来某种比较精致的方式时。
”
“这令我更加淫荡!最后,她每一次都是狂野不羁,热情似火。
这你不理解吗?”
“那就干、干、干!”古斯塔夫说,“你比她年长十岁。
你应该知道,你不能永远满足她。
跟谁都不会。
我为什么从没结婚,嘿?当我需要时,我就去找,然后就了结,一笔了结!”
“对,这是你。
”我说。
“什么,是我?你听着,罗伯特,你还不算老。
还不算晚。
你得改变你的生活。
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