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2)
“我真心感谢你们俩,克劳德。
”
“快别讲了。
比安卡·法比安的这些朋友都是十足的无赖!”
“你这样觉得吗?”我问。
他皱眉望着我,然后笑了。
“听我说,”他说,“你们还想跟我再上一回‘沙利马’吗?我们想后天开到海上去。
帕斯卡勒说,我应该问问你们,想不想一起来。
”
“很乐意。
”我说。
这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就说:“咱们开船去‘岩石乐园’!我请你们吃午饭。
”
“好,”克劳德说,“现在我又得去工作了。
”他喝光他的杯子,走向一张轮盘赌台。
我远远地看到昂热拉坐在另一张台子边。
她向我招招手,我也向她招手。
当我们终于由特拉博夫妇送回家时,已是两点钟。
我们穿上我们的晨服,坐到大窗户前的沙发上。
航空母舰灯火辉煌,像过节似的,它们装饰着无数的长形花环。
我对昂热拉讲,克劳德邀请了我们,后天现在是明天了坐游艇出去。
她说:“太好了。
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明晚,电视里的地方节目甚至主要节目里都将播放出咱们俩,到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知道咱们是怎么回事,没有人会再讲咱们的坏话、不理睬咱们或者说不该给我订货。
没有人讲,这非常重要,你知道吗?”她也有点醉了,“咱们的照片将出现在报纸上,摄影师们对我讲的。
真好,对不对?”
“非常好。
”
“咱们跳舞时,所有的人都后退了。
这真是太妙了,跟你这样跳舞,只有咱们俩,罗伯特。
”
“是的,妙极了。
”我说,心想,我还有两条腿,这是多大的幸福啊。
“罗伯特?”
“嗯?”
“我得问你点事。
请不要客气!请实事求是地回答。
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
”我说。
“这样好。
”昂热拉说,“这就对了。
毕竟还有一个诚实的答案。
”
“请便。
”
“你以为,尽管如此你还是能跟我上床吗?”
“我相信,这是可以设法的。
”我说。
然后,我大睁着双眼躺到睡觉的昂热拉身旁,特别清醒,过度清醒,我听到列车在城市和海洋之间滚动。
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流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流氓,铁轨上列车的匆匆车轮对我说。
您瞧,当我在十字架路碰上这位年轻的画家时,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非常符合逻辑。
可那时是大白天,亮亮堂堂。
现在是夜晚,一片黑暗。
在黑暗和夜里事情看上去就不一样了,噢,我的上帝,是的,完全两样。
我混蛋。
我流氓。
我流氓。
我混蛋。
我混蛋。
我流氓。
53
“你好,马赛尔。
”那只会讲话的鹦鹉在它的鸟笼里说,笼子挂在路旁,是那条从游艇的小船的停泊地通往“岩石乐园”饭店的小路。
我的脚疼得很厉害,在一九七二年七月六日这个午后,天气酷热,热得发疯。
昂热拉和我站在马赛尔面前。
我们下面的海湾里泊着很多游艇。
克劳德和帕斯卡勒正在往小船里跨。
它先送我们上岸,又返回“沙利马”了。
小狗纳芙塔利在甲板上激动地跑来跑去。
没有一丝风。
透过阳光的朦朦雾峦,越过大海,我依稀看到戛纳的老码头和新码头、十字架路两侧的棕榈树和它们后面的白色酒店。
但一切都是隐隐约约的,整座城市、它的大楼、许多别墅和豪华住宅区,它们处在山坡上的花园里,山坡向上延伸至戛纳上区。
加利福尼亚区在右边铺展开,昂热拉就住在那里。
我想,我看到了我的家,我的家乡就在眼前。
这个家和瑞士银行里的一千五百万马克。
现在还会有更多的钱送来。
“已经是两点零三分,”昂热拉说,“那人迟到了。
”
“是的,”我说,“可是他会来。
他肯定会来。
勃兰登伯格亲口通知我的。
勃兰登伯格亲自为我将这个新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