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2)
季杭冷冷瞥了他一眼,拿过桌上的戒尺,“先把那三十下手板算清了。
”
衬衫的后摆被风吹起飘动,轻轻摩擦在tun上的肿痕上,掀起一阵酥痒。
安寄远抿了抿唇,平平地伸出了左手。
戒尺在手心点了两下,“外科的手,该怎么保护,不用我教了吧。
”说罢,呼啸而过的风声,刀锋一样的尺子,在手心这一块小小的地方炸开。
眼睁睁的看着尺子落下,却一动不敢动,分毫不偏地迎着下一记,安寄远的眼泪一下就咄出了眼眶,不似刚才低着头不易被人看见,此刻的泪水清晰可见地划过脸颊。
不敢伸手去抹,不敢抬头逼回去,报数的声音嘘嘘嘤嘤。
季杭刚才说的是四十个药名,虽然算上加罚的肯定不止,但是这三十下手板显然是不用再加药名的,于是只是规规矩矩地吐字,小学生牙牙学语似得报着阿拉伯数字。
水雾后的球形眸子里映射出每一下戒尺落下的瞬间,和像是速发面团那样涨发的手掌,由粉红到艳红。
吐字艰难地报完十五下,就听见季杭清清淡淡的吩咐,“换手。
”
左手手心像是在油里煎过似的疼,任何角度的手指弯曲都能让他整个胳膊一抽,柔软的手掌像是一块被烤制过得磐石,又硬又烫。
放了左手在身侧,尽量离开大腿一些距离不会被无意蹭到,再举起右手摊平,深呼吸做好了心理预设,尺子却久久没有落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纸巾。
“眼泪给我憋回去。
”季杭不耐的声音响起,有点嫌弃地道,“用不用给你加一条规矩,不许哭。
”
安寄远尴尬的接了纸巾,胡乱抹了几下,眨了几下眼才感觉到眼皮都肿了起来,想到此刻的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脸又刷得红了。
一张纸巾被擦得全是眼泪和鼻涕,湿哒哒的捏在手里正不知所措,却被季杭理所当然地一把夺了过去,顺手就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来不及惆怅,戒尺一扬,安寄远下意识就摆平了手掌,手指绷得紧紧的。
又是炸开来似得疼痛,这次季杭打得比刚才节奏更快了一些,安寄远的手总是会随着每一下戒尺的力道往下沉几公分,可是马上又自觉地恢复了原位,紧紧抿着唇,不敢咬,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也不敢眨眼,竟是这么憋着一口气,直到报完十五下,才大张着嘴往肺里灌氧气。
短暂脑缺氧后的大脑仿佛对疼痛更加敏感了,小小掌心上蔓延开来的灼痛直至中枢神经,一个没忍住,眼泪还是滴落了下来,却是赶忙用手背抹了一下。
戒尺往桌上一扔,发出铿地一声,震在安寄远心尖。
惊慌地抬头,却发现季杭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换上了藤条,目光触及,安寄远身后又一突一突地痛起来。
嗖嗖~仿佛是在找回手感,季杭凌空抽了两下,“起来,姿势摆好。
”
这样漫长而重复的责罚,仿佛没了止境。
安寄远仿佛再次看到了自己乘着沧海上的孤舟,在颠簸的浪潮口,望不见彼岸。
浓浓的绝望滚着满腔的酸楚往脑门上涌,泪水又在安寄远灵动的双眸前铺了厚厚一层,面对如此无情的责打,他的眼底终于掩饰不住,泛起了一丝委屈。
没有动。
季杭笑,笑里没有分毫的暖意,“想反抗?”
安寄远咬上了唇,偏过头盯着他背后的书桌,一抽一抽地喘气,锁骨清晰分明,颈窝随着吸气深深得凹陷下去。
季杭没说他,眼底还漾着笑,随手指了指门的方向,“想走,我不拦你。
”
安寄远的心停了一拍,对于季杭这样随意懒散的语气心生畏惧。
明明tun上,手心,还有绯红的脸颊都烫得能煎鸡蛋了,但是背后从尾椎一路上窜到头顶,一阵凉意直驱而上。
“我上次怎么说的,”季杭好心提醒,语气里尽是耐心,“再有摔门就走的,怎么办?”
安寄远低下头,神里的倔强一瞬间被戳破,双眸突然变得恍惚不定,两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