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不安：“周老师，沈老师真的是坏人吗？”

    周祈年一怔，没想到孩子会问这个问题。

    他摸了摸小满的发辫，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给我糖，还教我写字”小满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阿嬷说，她伤害过老师。”

    教室外传来脚步声，江稚鱼抱着一摞新书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她放下书，蹲在小满面前：“小满，好人坏人不是那么容易分清的。”

    小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送走小满后，江稚鱼帮周祈年整理教室，什么话都没再说。

    夕阳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金黄的秋天，寨子里举办了一场丰收祭。

    学校放了假，孩子们穿着节日盛装，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

    江稚鱼被妇女们拉去帮忙准备祭品，周祈年则和男人们一起搭建祭台。

    沈凝初也来了。

    她默默跟在队伍最后，有村民想给她递水，却被自家男人拽了回去。

    “别理那负心娘们！”男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

    沈凝初的背影僵了僵，但什么也没说，继续埋头干活。

    祭典开始后，周祈年坐在角落，看村民们围着篝火跳舞。

    小满跑过来，拽着他的衣角：“老师也来跳嘛！”

    还没等他拒绝，江稚鱼就笑着伸出手：“我陪小满跳好不好？”

    小满开心地点头，拉着江稚鱼跑向人群。她们笨拙地跟着节奏摆动，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周祈年也不禁莞尔。

    “祈年，我从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过。”

    沈凝初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她手里捧着两杯米酒，眼神小心翼翼：“喝一杯吗？”

    周祈年收敛了笑容：“不必了。”

    沈凝初固执地将酒杯递过来：“就一杯……就像我们结婚那天。”

    这句话像一把刀，猝不及防刺进周祈年心里。

    他猛地站起身，酒杯被打翻，米酒洒在沈凝初的裤脚上。

    周祈年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那根本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对你是，对我也是。”

    沈凝初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鼓声淹没。祭典进入了高潮，村民们手拉着手，将所有人都卷入了舞蹈的漩涡。

    周祈年被人群推搡着，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低头，对上江稚鱼关切的目光。

    “没事吧？”她在他耳边大声问。

    周祈年摇摇头，江稚鱼便护着他挤出人群，来到一处安静的角落。

    远处，沈凝初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相握的手，眼神黯淡如熄灭的火。

    第二十四章

    祭典之后，寨子的生活恢复正常。

    秋意渐浓，山间一片安静祥和，沈凝初也有段时间没出现在周祈年面前。

    周祈年课后正独自坐在寨口台阶上，翻看那本日历。

    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又往前翻看几页，找到一个日期。

    沈凝初来这个寨子快一个月了，而最近正好是她的易感期。

    周祈年赶紧收好东西向宿舍走，上次沈凝初易感期就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她在这期间神志不清丧失理智，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

    然而周祈年还是慢了一步，当他赶到宿舍门口，沈凝初已经在那等着。

    全身通红，青筋暴起，空气中的信息素浓郁得让周祈年寸步难行，重重压迫着他的神经。

    沈凝初看到他的那一刻，像看到猎物一般扑了上来……

    后面的事周祈年都已经记不清，他再醒过来是在一个山洞。

    幽暗阴冷的环境里，沈凝初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见他醒来，沈凝初向他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