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偶尔夹杂着几声鸟鸣，整个寨子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傍晚，周祈年坐在教室外的台阶上，整理着明天的教案。

    江稚鱼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他：“喝点茶，暖暖身子。”

    周祈年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他抬头看向江稚鱼，发现她正望着远处的山峦出神。

    “在想什么？”他问。

    江稚鱼回过神，笑了笑：“在想……以后。”

    “以后？”

    “嗯。”她点点头，“等学校稳定下来，或许我们可以去更多需要帮助的地方。”

    周祈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一起去。”

    江稚鱼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光：“真的？”

    “真的。”周祈年的语气坚定。

    夜色渐深，寨子里点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周祈年和江稚鱼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山里的星空格外清澈，仿佛触手可及。

    “江稚鱼。”周祈年突然开口，“谢谢你。”

    “怎么又说谢谢？”她无奈地笑了。

    “谢谢你……一直都在。”周祈年的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

    他们相视一笑，静谧的山寨，只留下聒噪的虫鸣。

    周祈年在寨中过了一段安宁的生活，学生们听话懂事，老人们也很喜欢他，隔三差五就送点玉米土豆。

    江稚鱼更是得空就往这边跑，帮他照顾家里没人的学生，或者找人修缮学校的设施。

    周祈年打趣她，来回的油钱都够在寨子里安家了。

    江稚鱼不置可否，下次来，又给他带镇上的糕点。

    这天江稚鱼在忙课题，周祈年散学就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看远方梯田交错。

    残阳似血，不远的校门口却出现一道意外的人影。

    沈凝初……她被拘留三个月，现在放出来了。

    周祈年感到不寒而栗，转身就想跑。

    沈凝初慌乱地上来，扑通跪倒在周祈年面前，态度难以捉摸。

    “祈年……上次是我不好，我易感期发作神志不清。”

    周祈年冷冷看着她，面前的女人早已不复昔日的精致明媚，十分狼狈。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做错了。”

    沈凝初头快低到尘埃里，乞求周祈年能施舍一点怜悯。

    但周祈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宿舍，把门窗都反锁，把桌子椅子都堆在门边。

    第二天清早，周祈年挪开桌椅，打开门就发现沈凝初蜷缩在门口。

    他无奈，去接来一盆冷水，狠狠泼在她身上。

    沈凝初惊醒，下意识质问：“你干嘛！”

    周祈年冷眼，绕开她去教室。

    “清扫脏东西。”

    第二十三章

    沈凝初在寨子里住了下来。

    她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村长，竟在学校旁边搭了个简陋的木屋。

    每天清晨，周祈年推开宿舍门，总能看见她端着早餐站在门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祈年，我煮了粥……”

    周祈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教室。

    沈凝初便端着碗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被他关在教室门外。

    寨子里的人很快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

    孩子们不再围着沈凝初喊“沈老师”，老人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警惕。

    只有那个总穿红棉袄的小Omega女孩还会怯生生地接过她递来的糖果，然后飞快地跑开。

    这天傍晚，周祈年批改完作业，发现教室里只剩下那个红棉袄女孩小满。

    她正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抄写生字。

    “怎么还不回家？”周祈年蹲下身，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