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1/2)
那仆妇是个没什么礼貌的,牵着小主子就避瘟神似地走了。
而沃南呢,默默跟着在茶摊喝了半碗茶,又游魂似地押在胡飘飘母子身后,跟着逛了好半晌的庙会。
闷沉沉地,一言难发。
他向来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脑木嘴拙,并非多聪明的人。
进六幺门之所以能被重用,靠的是不过是卖命与忠心,尔后掌管天番堂,多次的施计与布谋,也是耳濡目染下受的熏陶罢了。
可这桩事并不像在门派中执行任务那般,明的不行来暗的,多线筹谋无所不用,总有法子达成目的。
面对胡飘飘,他钳口结舌。
大抵是这么跟着跟着,最终把胡飘飘给弄败兴了,于是在离西月楼几步之外,她让允澄先回,自己则发躁地问:“南堂主向来为人坦荡,这样跟在女人屁股后头是什么意思?”
沃南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便答道:“我仔细想过了,我之所以留在永州,固然与那份误会有关,却也并不尽然因为那事……”
话说完,抒了口气正想再接着说时,却见胡飘飘的视线复杂起来:“我并不是没人要,若我想,随时能嫁出去。
南堂主的愧疚与同情我消受不了,你实在没必要把那么份误会放在心上,来回编攥。
永州地方小,不是堂堂贵戚应该待的地方,您还是早些回泰州或是邺京吧。
”
沃南愕愣住,直到视线里的人已消失,也不知自己到底何处出了差错,竟反惹得她般愤然。
原地站了站,见潘三鬼头鬼脑地从西月楼跑出来:“南夫子。
”
沃南回过神,朝他略微颔了下首,正打算离开时,潘三跑着跟上去劝:“小的刚才见到了,掌柜的正在气头上,想是没给您听好话。
不过女人嘛,心思难免复杂些,有误会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开,也不是几回就能哄好的。
”
“小的能看出来,我们掌柜的还是对您有心,您当时真不该那么爽快离开,不过既然走了也不是没有机会。
横竖西月楼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您平时吃个饭喝个酒都能来,反正多在掌柜的跟前转悠,指不定哪天碰着她哪天高兴了,您不就能趁机说道两句?”
见沃南停下步子,潘三更是热热乎乎地嘱告道:“要说嘴坏心好,那可得数我们掌柜的是头一人!您别瞅她说话刺耳,其实最是个心软的。
”
这一通下来,沃南听懂潘三的意思了。
要献殷勤,更得博同情。
他嘴角动了动,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潘三旋即又压低声音:“高大官人派人订了明晚的雅间,您要不勤快着些,就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前头多少的吐露,都抵不过这份触动。
几乎是立时,沃南拢紧眉头,心中的隐忧被煽动得起了烟。
想来没有男子能在这样的威胁之前保持理智,哪怕情急之中的悄然听信,隐隐冒着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
于是转天夜里,当高昆带着贵客到了西月楼时,便见本应离了西月楼的沃南与其相逢于店门口。
虽打了个照面,却谁也没出声打招呼。
进了雅间里头后,那位贵客倒是提了一嘴:“方才那位公子倒是气度不俗,高大官人识得?”
“外地来当西席的人罢了,小的并不相识。
”高昆无心理会沃南,这杜姓盐官是他好不容易请到